自從確定了安格要去蘇里星之后,安娜三天兩頭就找她談心,,說的內容還都差不多,。安格覺得她不是去蘇里星,,而是和她生離死別了,。
一天早上,,安格正要去上學,,剛打開門,,對面的門也打開了。
“等會兒,,姐有個東西要給你,。”
安格抱著手站在門邊等了起來,。
她看見安娜的房間像遭了賊一樣,,柜子通通都被打開了,各種東西亂七八糟地散落在地上,。她往離她最近的柜子里瞅了一眼,,里面是一條黑色的鐵鏈。
“安娜,,你拿這么長一條鏈子準備養(yǎng)藏獒啊,?!卑哺裾f。
安娜朝她的方向瞟了一眼,,隨意道:“那是給你洛老師用的,。”
“洛西,?他準備養(yǎng)藏獒了,?我記得他不喜歡養(yǎng)動物的?!卑哺癜欀颊f,,一邊把手伸向柜子,想把那條鐵鏈拿起來看看,。
安娜正準備說什么,,眼角瞟到安格的動作,立馬跑了過來,,眼疾手快地把她手拍掉了,同時關上了柜子,。
她把安格往外面推著,,邊推邊叫:“小孩子家家的,哪來那么多問題,,外面等著去,。”然后用力地甩上了門,。
安格差點被撞了鼻子,,郁悶道:“不就拿你條狗鏈子看看,至于這么激動嗎,?”
回應她的是噼里啪啦找東西的聲音,。
“找到啦!”安娜激動的聲音傳來,,緊接著門被打開了,。
安娜的手里吊著一條素銀項鏈,項鏈的末端有一個X塔扣,。
“項鏈,?”安格皺眉道:“送我這個干什么?”
“這可不是普通的項鏈,?!卑材忍裘嫉溃骸澳憧础,!?p> 安格瞇著眼睛,,仔細看了起來,。
只見那條項鏈突然動了,開始延長,,變寬,,加厚,一秒鐘的時間,,它就變成了一條好幾米長的水銀一樣的繩子,。安娜輕輕一甩,那繩子好像有靈性似的,,朝安格包裹了過來,,一下子就把她五花大綁了。
安格使勁地扭動,,那繩子越來越緊,,逐漸勒進她的肉里。她聽到了皮膚破裂的聲音,。
“?。 卑哺裢吹媒辛顺鰜?。
她沒有看見安娜的動作,,也沒有聽見什么聲音。在她的血像爆裂的水管里的水一樣迸射出來之前,,那繩子突然松開了,,自己回到了安娜的手里,重新變成了項鏈左右的大小,。
“這是什么玩意,?”安格弓著背靠在墻上,臉色蒼白,。她的手腕上有一條微微滲血的傷口,,她的衣服下全是這樣的傷口。
“喝了,?!卑材冗f了一瓶能量水過來。
安格幾口就灌了下去,。傷口逐漸愈合,,她的臉色也慢慢恢復了正常。
“把手伸出來,?!卑材日f。
安格聽話地把手伸了出去,。
安娜把那條銀色項鏈一圈一圈地纏繞在安格的手腕,,說:“你雖然一直在X星生活,,但從來沒有出去執(zhí)行過任務,不知道這世道有多危險,。蘇里星雖然聽起來很美好很光明,,暗地里少不了齷齪骯臟的東西,你得有個東西防身,。這個項鏈你平時就帶在手上,,萬一……”
安娜把項鏈的末端扣在X嗒扣上,剛收回手,,安格說了一句:“我去上學了,。”就跑了出去,。
離開浮霜酒吧,,安格看著手腕上那條像水銀一樣的手鏈,有點心虛,,有點愧疚,,還有點難過。
她出門的時候,,習慣性地往蘇里的飛船看了一眼,,但什么也沒看到。她好幾天都沒看見蘇里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此時的蘇里正端著杯咖啡站在飛船的窗戶前,,看著安格急匆匆地從浮霜酒吧跑出來,。看到她往飛船的方向看了一眼,,但什么也沒看到的失落,,看到她頭發(fā)上扎的那個紫色蝴蝶結,蘇里輕輕地笑了,,天藍色的眼睛里像灌了蜜糖一樣,。
蘇里正準備喝口咖啡清醒清醒,結果剛喂到嘴邊,,手里的杯子給人搶走了,。
晏覃一本正經地看著他:“教授,早上喝咖啡不好,,喝這個吧,。”他遞了杯茶過來,。
蘇里可憐兮兮地倒掛著嘴角,,無奈地接過了那個上好的青花瓷杯,。坐在一把老爺椅上,像個大爺似的翹著腿,,含了口茶,。
“于熙文走了嗎?”蘇里問,。
“還沒有,。”晏覃答道,。
蘇里微微皺起了眉,,又抿了口茶。
安格瞟了一眼黑板上的東西,,全是她會的,,她就專心致志地發(fā)起呆來了。
她輕輕地摸著左手手腕上的那條項鏈,。它是不是曾經也染過安娜的血,?
“小格姐,你這手鏈哪兒來的,?看起來可不便宜啊,。”邵林湊了個腦袋過來,,盯著她的手鏈問道,。
“安娜給的?!卑哺裾f,。
“啊,?為啥我奶奶啥都沒送我,,她聽說我要去蘇里星,可高興了,,一點舍不得的樣子都沒有,。”邵林憤憤不平地說:“怎么說我也是她親孫子吧,?!?p> 安格笑了笑,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安格突然說:“邵林,今晚去神廟玩吧,?!?p> “好啊,。”邵林激動地吼了一聲,,只要是和學習無關的事,,他都抱有極大的熱情。
邵林這一聲實在是太大了,,講課聲戛然而止,,洛西瞇著眼看著他們兩個,利刃一樣的目光從鏡片后射來,。
“把洛西也叫上,。”安格說,。
“沒問題,。”邵林壓著嗓子說道,,并向洛西拋了個媚眼,。
晚上,安格早早地就回了房間,,把門一鎖,,隔絕了外面驚天動地的蹦迪聲。
看來今天于昭的心情很不錯啊,。浮霜酒吧的音樂都是隨他的心情來放的,。有一天安格還沒進門的時候就聽到了《金剛經》的聲音,果不其然,,進門后一個客人也沒有,。昏暗的房間里只有一個憂傷的于昭在憂傷地買醉,。
“小格姐,快出來,?!鄙哿职l(fā)了條信息過來。
安格打開窗戶,,翻了出去,。她臥室外面正好是菜圃,她繞了個圈,,來到浮霜酒吧的街角,,邵林和洛西已經等在那里了。
邵林看起來相當激動,,洛西看起來很平靜,,甚至還有點我就是陪你們兩個小孩子玩玩的無奈,。
“坐車不,小格姐,?”邵林拍了拍他年老色衰的摩托車,,路燈下立馬多了一團灰塵在漂浮。
“夜色這么好,,我們還是走路去吧,。”小格說,。
邵林和洛西同時抬頭,,看著黑黢黢的天空。他剛想問哪有夜色,,安格已經走出去了,。
“等等我,小格姐,?!鄙哿衷诤竺婧鸬馈?p> X星的黑夜才是真正的黑夜,,星河都被還給了宇宙,,它只留下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