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幾口鮮美的雞湯入了肚,溫潤饑餓的肚腸,那舒爽的感覺,,讓司空雪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鼻子里也哼出了舒服的呻吟聲。天知道這種感覺是有多美好,,沒有體驗過的人當真是很難理解,。
兀自回味了片刻,感受著那一碗雞湯洗去周身的困頓,,許久之后,,她才睜開眼睛,舔了舔嘴唇,,剛準備再去盛一些,,但側目卻看到了門口的楊戩,司空雪微微一愣,,然后好奇的問道,。
“恩公,,你怎么不吃啊,?”
她飯量不大,,這瓦罐中的食物顯然不是她一個人能夠解決的掉的,即使她現在很餓,,所以她理所應當的覺得這是他們兩個人的食物,,卻沒想到楊戩竟然一口不動,此刻更是遠離坐到了門口,,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喜歡吃肉,你別管我,,只管吃你的就是了,。”
楊戩臉朝著外面,,頭也不回,,司空雪自然也就看不到他抽搐的嘴臉,此刻他是真的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去弄一些水果什么的回來了,,還弄什么鬼雞湯,這味道熏的,,嗆死人了都,。雖然他本不是很在乎口舌之欲,但也不能用這種方式刺激他吧,,好吃的東西放在眼里,,卻是只能看,不能動,,這種煎熬誰能體會,?
“啊,?可……可是我……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啊,。”
恩公居然不喜歡吃肉,?這習慣可有些奇怪的緊了,,可他既然不喜歡吃肉,又為何燉這么大一份雞湯,?難不成……是專門為了她準備的嗎,?
“吃不完就使勁兒吃。”
楊戩頭也不回,,恨恨的從旁邊扯過來一根細細的木棍,,背對著司空雪一截一截的掰斷,咬牙切齒的說道,。
“實在吃不完就扔了,,你愛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總之就只有一點,,千萬別再讓我見到它,。”
按說天庭應該也不會在意這樣一件小事,,雖說確實是違了規(guī),,但說到底只是一頓飯而已,又有誰會真的在意,?但他楊戩可是有骨氣的人,,向來說一不二,這種?;呐e動,他是斷然做不出來的,,不就是一頓飯嗎,,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十年都忍了,,還差這一日三餐當中的一頓嗎,?
“這……”
從來沒有聽過這種奇怪的說法,司空雪撓了撓頭,,若非她相信楊戩不會害她,,此刻她都要懷疑這雞湯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勁兒的了??伤頍o分文,,亦無所長,之前更是貼著楊戩都要被他拒絕嫌棄,,此刻又有什么理由害她呢,?
左右想不通,但見楊戩態(tài)度堅決,,不像是說笑的樣子,,司空雪歪了歪頭,索性也不再去想那么多了,,順著腹中的饑餓感挪步到那火堆面前,,便開始享用起眼前的美味。
“嗯~哼哼~嗯~嗯~”
餓了一天,深夜享受這樣一頓美味,,當真是無與倫比的享受,,司空雪放開了許多顧忌,一邊吃著東西,,嘴巴里一邊發(fā)出舒服的哼哼聲,。卻是哭了坐在門口的楊戩,端的是臉色越來越黑,。
“吃吃吃,,吃死你,怎么不噎死你,,臭丫頭,,死丫頭,虧我還跑了那么遠給你買回來,,想著給你補一補身體,,不曾想你竟然是這樣報答我的嗎?你這可惡的人,,真是惱人至極……”
一頓氣氛怪異的夜宵,,司空雪吃飽喝足,滿足的拍了拍有些發(fā)鼓的肚皮,,依依不舍的看著那瓦罐中還剩下三分之一左右的美味,,卻是感慨自己真的吃不下了。
“嗝~”
舒服的打了個飽嗝,,司空雪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門口的楊戩便黑著臉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然后冷著臉的問了一句,。
“吃完了,?吃飽了?”
“嗯,?!?p> 司空雪不疑有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心里還想著自己方才是不是吃的太多了,,會不會不太好看?這邊楊戩卻是直接將那瓦罐帶著鉤子一把提了起來,,然后在司空雪茫然的目光注視下,,慢慢的來到門口,然后甩手就是一扔,。
“啪——,!”
破舊的瓦罐砸在地上,下場自然是粉身碎骨,而直到聽到這一聲碎響之后,,楊戩黑著的臉色才算是緩和了幾分,,心中暗自發(fā)誓以后絕對不再燉什么狗屁的湯,然后轉身回到了廟里,,徑直走到那經幡鋪成的地鋪上,,躺下來,然后說了一句“睡覺”,,便再也不說話了,。
“哦?!?p> 司空雪吐了吐舌頭,,盡管目前所發(fā)生的這一切都有些奇怪,但她卻知道自己不應該追問,,乖乖的回到自己的草垛那邊,,躺下來,這次卻是舒舒服服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
“呸呸呸,,大哥,我受不了了,,咱們到底還要過多久這樣的日子,?這都已經好幾天了,找不到那個死丫頭,,我們身上又沒了錢,你看老四都已經餓瘦了,,我們真的還要繼續(xù)這樣下去嗎,?”
“是啊大哥,這幾天我們一直在鎮(zhèn)上找來找去,,差不多也都快把整個灌口鎮(zhèn)找上一遍了,,可實在是找不到那死丫頭的蹤影,大哥,,你說會不會那死丫頭已經偷偷跑走了,?若是如此,那我們還留在這里做什么,?”
人來人往的街頭,,角落里卻是蹲了四個蓬頭垢面的黑衣男子,此刻正圍在一起聊著什么,,看他們的模樣,,倒是有幾分乞丐的破落。但其中卻有一個虎背熊腰的大個兒,看他身材高大壯碩,,身上的衣服雖有些臟亂,,卻也不顯破爛,怎么著也不像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乞丐,。
“扯什么犢子呢,?”
倘若此刻楊戩站在這里,便一定能夠認出來,,這四個男子就是當初圍毆他的那四個黑衣人,,同時也是追捕了司空雪一路的那幾個家伙。而此刻那黑衣人大哥正瞪著兩只眼睛,,怒氣沖沖的對著其余三個人呵罵道,。
“跑?她往哪兒跑,?當初可是我們幾個人親自追著她進了灌口鎮(zhèn)的,,她就是在這個鎮(zhèn)子上消失的,這灌口鎮(zhèn)邊臨海岸,,往外就只有一條大道,,卻被我們守的死死的,那丫頭又能跑到哪兒,?難不成你是要告訴我她跳海游走了嗎,?”
通往灌口鎮(zhèn)的路就只有一條,他們一直把守著,,而鎮(zhèn)子的另一側就是湖海,,平日里也就只有運貨的貨船會經過,那死丫頭斷然是不可能從那邊跑路的,。而除了這兩頭,,剩下的兩側便是一面老林,一面荒野,,荒野的盡頭還是一處崖口,,平日里根本就沒人去。
那丫頭又沒什么特殊本領,,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生活都成問題,所以思來想去,,還是在鎮(zhèn)上躲著的可能性最大,,至于為什么找不到,也許就是因為灌口鎮(zhèn)人口不少,,再加上那丫頭確實藏的比較深的緣故吧,。
“可我們也不能就這么一直耗著吧,。”
尖細嗓音,,身材瘦弱的老二一臉怨氣,,不甘心的說道,“我們現在也是身無分文,,連吃飯都成問題,,再這樣下去,只怕還沒等到我們抓到那死丫頭,,我們幾個自己就先餓死了,。”
都怪老三這家伙不爭氣,,當初錢袋就是交給他保管的,,沒曾想卻被他弄丟了,一個銅板都不留下,,若非如此,,他們又怎會過的這般拮據?
心里這樣想著,,老二便斜眼瞪了一眼過去,,但老三卻是也不認啊,當初又不是我非要保管財物的,,是你們都嫌麻煩才丟給我的,,現在丟了就怪我?憑什么,?
兩個人似心有靈犀一樣,,互相對視著,雙方誰也不肯示弱,,一時間,,場面竟是就這樣僵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