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在風中的承諾,在墨藍的天空,,綻放出最美的煙花,,瞬間消逝于望不穿的黑暗。碎念在唇齒之間的名字,,是否閃爍如花,?凋零在最絢爛的季節(jié)。似玉的青春,,穿過綺麗的年華,,滿載了一生的牽掛,片刻沉淪進無邊天涯……
不知是何故,大朵的壓抑如空中揮之不去的陰霾吞噬著我的靈魂,,,從來不知道我會被一個這樣的的男人牽動著靈魂,。在我感到精疲力盡之前,,我選擇逃離,到我向往已久的浙江烏鎮(zhèn),,那個被美學界稱為絕望之顛的,,叫人看一眼就想談戀愛的地方。
不能否認,,我選錯了地方,。在這個濕漉漉的小鎮(zhèn)上,我想起曾經(jīng)怎樣把自己弄的身心俱疲,、癱軟如泥的在北方雨中度過的綿延無期的雨季,,瘋狂的在暴風雨中打球,只為換他哪怕只是虛偽的關心,,可是他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打著傘從我面前走過,帶著粉色書信,,討另一個女孩的歡心,,對于我支離破碎的靈魂他不會浪費精力看上一眼……
收拾起流血的心,放在金剛石的殼里,,密封了起來,,等待痊愈。
我以為我很瀟灑,,可以不再浪費我的精力在他身上,,結果我發(fā)現(xiàn),我居然像個巨大號的白癡,,又苦戀了他好久,,只是我一直在心底拒絕承認我還愛著某人。我拼命的想要忘記,,忘記,。于是很多事就不再記得,整個漸漸變的麻木,。過了兩年,,當我可以平靜的提到他的名字,而且心里能夠波瀾不驚時,,友人告訴我,,他有女朋友了,只不過不是當初追的那個了,我又想起了我和他,,他是我的初戀,,我把他當成我生命的全部,每當他揮汗如雨的從籃球場上走下時,,我都會遞過手中的紅茶,,兩人會心一笑眼神中的幸福撒在周圍的每一寸空氣中。有人問他:“紅茶好喝嗎,?”他說:“當然了,,幸福牌的嘛?!逼鋵嵨液退静辉撌且粚?,我也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和他在一起,陰錯陽差的相識,,誰都不把誰放在眼里,,只不過用余光瞄幾眼而已,后來接觸多了,,就漸漸卸下了偽裝,,雖然我平時挺大大咧咧的,但是對于一些細節(jié),,我還是會留意的,,漫漫改變了一些對他的看法,后來竟?jié)u漸熟識起來,,成了哥們兒,,很要好的那種。
五月的陽光總是暖暖的,,而不會灼傷皮膚,,北方的春天總是來的特別晚,和煦的春風踩著踩著春天的尾巴柔和的撥弄著鬢角的碎發(fā),,兩人坐在草地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他給我講他的過去,,我則安靜的坐在一邊聽,,揣摩他的感情,絞盡腦汁,,說一些無關痛癢的安慰之詞,,之后他望著湛藍的天說,其實有些事過去久了,,就慢慢都忘淡了,,現(xiàn)在什么也不想了,,說忘不了過去,只不過是拒絕別人的一種托詞,,我似懂非懂卻故意裝懂的點了點頭,。
“一,二,,三,,耶!放飛成功,!”兩個人又笑又跳,活脫脫的兩個孩子相,。這是我們第一次放風箏,,所以特別興奮。
看著風箏越飛越高,,我們又坐在了草地上,,沐浴著明媚的陽光,真有種說不出的舒服,,我把頭枕在他腿上,,讓他唱歌給我聽,我閉著眼睛,,享受著大自然的恩賜,,聽著耳邊傳來的柔柔的調調,不禁有種想做夢的沖動,,想這一刻定格到永遠,。當他唱完《非同尋常》時,,有東西掠過我的唇,,朦朧中有個聲音傳來,“你的初吻沒了,?!蔽冶犻_眼睛,觸到他壞壞的邪氣的笑臉,,他把頭低下,,閉上眼睛,當他軟軟的唇覆蓋住我的唇時,,我明白了,,他是在和我表白,只是,,這種霸道的方式,,對于我來說,,沒有拒絕的余地,于是,,我成了俘虜,,我曾無數(shù)次在心中告戒過自己,不可以對他產(chǎn)生感情,,他是我朋友的心上人,,雖然很多人開我和他的玩笑說我和他合適,我就一而再,,在而三的解釋說我們只是哥們兒,,可是仍然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他,當他在我耳邊輕聲呢喃我愛你時,,我心中最后的壁壘消融掉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和我的朋友說,當她知道后,,眼中的淚水戳穿了她不難過的謊言,,我的心被揪疼了,掙扎著分手,,于是,,我掉進了不著邊際的傷痛中,當時說好還會是朋友,,當我知道他和我在一起時還追另一個女孩子時,,我仿佛看到一把刀子把心割成一片片的,沒有一滴血流出來,,只是眼中有不明物體一個接一個急速劃落,,我感到窒息,瞬間跌入無底深淵,,不再和他講話,,裝做不認識的樣子,或者這樣也好,。
我以為我可以忘掉他,,忘掉和他有關的一切,但是,,我舍不得,,每天在他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徘徊,假裝不期而遇的擦肩而過,,每每見到彼此的身影時如同對空氣般視而不見,,遇見一次,心碎一次,,后來就麻木了,,沒什么感覺了,,就很少不期而遇了。
于是我瘋狂打球,,本來我就很喜歡籃球,,因為看他打球,把我的球冷落了好久,,無論是驕陽橫行,,亦或是大雨滂沱,都會在球場找到我,,不打球時,,我就會找個角落,安靜的看一個又一個冗長凄美的愛情故事,,看書中所寫的大片香樟樹下溫馨的畫面,。我在中國陸地的最北端,看不到大片的香樟,,只能看到滿樹的桃紅和丁香。丁香花開,,丁香花落,,正是我的這個故事的始終。
幾年的時間在彈指一揮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正如我前面所說的,,當我可以平靜的面對他的背影,波瀾不驚的提起他的名字時,,友人告訴我他有女友了,,于是我的心就又不平靜了,強顏歡笑,,那和我有什么關系呢,,他的自由而已。那女孩子我見過,,是長發(fā),,和我個子差不多,我只是匆匆看了她一眼,,但我知道她沒我漂亮,,而且比我胖很多,我承認,,我是太瘦了,,1米6的身高,70幾斤,,但是我不枯,,我知道,,她真的不如我。知道他有女友后,,整整一天一夜,,我腦子里基本上就只有一句話了——他有女友了。
所以我決定收拾起支離破碎的幻影,,拎著簡單的行囊,,去一個暖和點的地方,不讓自己太冷,,本來我想去云南,,到陸地的最南端,躲在竹林深處,,把那些殘破的記憶刪除,,可是路過浙江時,我下了火車,,換乘汽車,,去了被美學界稱為絕望之顛的烏鎮(zhèn),我承認,,我有滿腦子希奇古怪的浪漫的想法,,只不過我很少對別人說,了解我想法的人不多,,昕就是為數(shù)不多的人之一,,也是知道我最多的人。
“墨,,真就這么走了嗎,?不后悔嗎?”
“我有后悔的余地嗎,?他已經(jīng)有女友了,,我不想自己就這么死在過去中,換個環(huán)境,,我會活起來的,。”
“你不去找他了嗎,?或者你們還有以后啊,。”
“昕,,你那么了解我,,還不清楚我不會嗎?”
“別這么說,,看著你這樣我心疼,,何苦讓自己這么難過呢,?退一步天藍海闊啊,既然喜歡他,,為什么不去爭取呢,?別這么為難自己啊?!?p> “昕,,你忘了我們曾經(jīng)說過的嗎?愛要愛的有尊嚴,?!?p> “可是……”
“別可是了,我不想被他看扁,?!?p> “恩,我不勸你了,,或者你們都是這樣吧,。”
“什么意思,?你找過他,?”
“恩,我不想你們就這么錯過,?!?p> “以后別找他了,,也別告訴他我走了,,我不想再打擾他的生活,我和他本就是兩條異面直線,,因為偏離的軌道才有了交集,,現(xiàn)在各自回到正軌,很好啊,?!?p> “墨,我不在你身邊了,,照顧好自己,,別讓自己受傷了?!?p> “恩,,我知道,你也是,,有時間來看我,?!?p> “恩,一定,?!?p> 之后我踏上了南下的列車,奔向我新生的起點,,行囊不重,,帶走了我的依戀,不舍,。踩在濕漉漉的青石板路面上,,看著屋檐上滴落的串串淚珠,空氣中潮潮的味道撲鼻而來,,我穿著大大的拖鞋,,一個人在一條接一條的小巷中穿過,全身都被雨水打透了,。有老伯從窗口向我喊話,,“姑娘,先躲躲雨吧,!”我說:“老伯不用了,,我找東西?!?-
我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我是真的在找東西,,只是我不知道我要找什么,,能找到什么,天快黑了,,回到旅館,,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頭發(fā)被澆成一縷一縷的,,不斷有雨水從發(fā)稍落下,,齊齊的劉海兒帖在額頭上,我仿佛看到了幾年前的自己,,那個很傻很執(zhí)拗的姑娘,,然后我對著鏡子,止不住的淚水在臉上交織,,直到月光撒滿窗臺,,我忽然想起“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绷?,于是,我又想起他了,,不知道他怎么樣了,,也許根本不知道我已經(jīng)從巨幅的北國煙雨圖上消失了,一下子更加悲傷了,,我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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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都是以樂觀示人,其實我是個注定活在愛情悲劇中的女子,,我不會相信誰會真心愛我,,但是我卻可以不可救藥的愛上一個人,死心塌地,,遍體鱗傷的絕望的愛著,,即便早已知道他充其量就只是個花花公子負心漢,不是我心中完美的老公人選,,依然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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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幾天每天去豆房吃剛出鍋的豆花,去小酒坊喝米酒,,去圖書館看古老的藏書,,在拱形的小石橋上看兩岸的婦女洗衣服,說笑聲不時傳入耳,,撐船的漢子爽朗的聲音唱著古樸的江南小調,。去茶園幫忙采茶,幾日忙活完了心中有些釋然,,也許環(huán)境對人會有很大的影響吧,。想想過去,也沒什么,。之后我離開了烏鎮(zhèn),,在一座不太大的城市安定了下來,,在一家雜志社當起了編輯,,每天寫點稿子,或是拍點照片,,休假時會跑到烏鎮(zhèn)聽幾天雨,,過得不亦樂乎。我也學會了愛惜自己,,定期作皮膚護理,,做營養(yǎng)豐富的飯菜犒勞自己,有時回變換很多發(fā)型,,總之過得很滋潤,。--
才一眨眼睛,,又一個2年過去了。昕說,,“墨,,回來吧?!蔽艺f:“好,,回來看看你?!蹦葑有α?。--
我頭發(fā)的顏色老是變的,紅的,,黃的,,但是最長時間的是墨藍色,長發(fā)隨意扎成松散的馬尾,。--
下車是看到昕,,她有點驚得說不出話來,其實換誰都一樣,,緊身的牛仔,,肥肥的T恤,夸張的包包,,臉上一點妝沒畫,,除了頭發(fā)的顏色幾乎什么變化也沒有。-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像個學生,。”-
“你老了,,眼角的魚尾紋都快趕上我媽的了”-
“你大爺,,我白贊美你了,瞅你那豬樣兒吧,!”-
“瞅你那熊樣兒吧,!”-
兩人笑作一團,其實昕也沒太變,,只是顯得有點成熟,,她曾經(jīng)有一頭黑直發(fā),羨慕的我倆眼睛直冒綠光,,現(xiàn)在沒有了,,一頭麻黃色的大卷正式取代了黑直長,她現(xiàn)在可是幸福的小女人了,有個高大帥氣,,又事業(yè)有成的未婚夫,,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他把她當成手心里的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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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時間過得也確實太快了,,閉上眼睛還能想到上學時倆人整天橫沖直撞,整個倆沒頭蒼蠅,,天天滿哪瘋鬧,,弄的整個年組的學生查不多都認識我倆了,而且我倆是辦公室的???,每辦法啊,挨批跟喝白水似的,。昕長的一般,,比我胖點,身材正好,,雖然不是美女,,但確實很有吸引力,這點我必須承認,,她身邊就沒斷過蒼蠅,,轟走一批又一批的,也曾受過愛情的傷,,我倆最擅長的就是在人前裝的跟二五八萬似的,,人一走,倆人哭的眼睛都找不著了,,現(xiàn)在她很好,,看著她我也覺得自己也是幸福的。--
和他們小兩口吃完飯,,我一個人在大馬路上逛,,畢竟離開這兒兩年了嘛,再怎么說我也跟這長了20幾年了,,可能是天意吧,,大街上本來也沒幾個人,在拐角處,,我居然跟人撞了滿懷,,這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抬頭看那人,,那人也看我,然后倆人跟觸電了似的,都一激靈,,怔怔的瞅著對方,,然后我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結結巴巴開口說話:
“嗨,、嗨,,好、久不見,?!?
“恩,大概兩年多了吧,?!?
“呵呵,差不多吧,?!?
“最近兩年都忙什么啊,?”-
“哦,,在一家雜志社,寫些東西,,騙人眼淚的,。”-
“哦,?哪家?。俊?
“上海的,?!?
“哦,怪不得……”他口中喃喃自語,。-
“嗯,?”-
“哦,沒事,,去我辦公室坐坐吧,。”-
“好啊,?!边@兩個字剛出口我就后悔了。--
他的辦公室不是特別大,,但是感覺挺豪華的,,他給我倒了杯紅茶,,我發(fā)現(xiàn)他辦公室的角落里有一個箱子,上面有幸福牌的影子,,看過之后心有點疼,,或者就只是巧合吧,我告訴自己別多想了,。他說,,-
“我要結婚了,下周日,?!?
“嗯?噢,,那恭喜你啊,。”-
“你來參加婚禮好嗎,?”-
“好啊,,我來當伴娘?!?
“行,,都依你?!?p> “就不怕我搶親嗎,?”
“放馬過來好了?!?-
他笑了笑,,有點失落,有點苦,。
干巴巴的對話,,滿是尷尬。--
周日,,婚禮上,。--
新娘很漂亮,給人的感覺挺賢惠的,,家境也很好,。我站在新娘身邊,她幸福的笑臉燦爛如花,。--
整個婚禮的氣氛好的不得了,,所有的人都很開心,不敢喝一口就,,清醒的看完整個婚禮,,看著他們幸福的相偎相依,,看著我愛的人結婚,體驗這新娘不是我的感覺,,聽著人們此起彼伏的祝福聲,,碰杯聲,。--
忽然視線開始模糊了,,我聽見天使在我頭上走過,柔柔的對我說,,“該放下了,,你有幸福的?!背弥氯司淳?,一個人悄悄離開婚禮現(xiàn)場。--
耳畔傳來一陣清脆的響聲,,聲音越來越小,,之后變成了沙沙的聲音,然后聽見一陣風把它們帶走了,,我抬起頭,。天上一片云也沒有,太陽不停的發(fā)出眩目的光芒,,讓人有點暈,,湛藍的天空承載了太多的憂傷。--
忽然又不難過了,,或者我一直等著的就是這樣的一個了斷吧,,沒有告別。-
回烏鎮(zhèn)的那天,,他和昕來送我,,我說:“我要結婚了?!彼f:“噢,,再不結就嫁不出去了?!蔽倚?,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說過要唱《你是我老婆》給我聽的,,可是都這么多年過去了,,我知道,我,,沒機會聽他唱給我聽了,。鼻子有點酸,,眼眶有點紅,然后他打趣的說,,“都這么大人了還哭鼻子,。”我又笑了,?;疖囘M站了,我要走了,,昕抱著我哭了,,她說,“墨,,我心疼,。”我說,,“沒事,,我挺滿足的?!?
之后我和他象征性的擁抱了一下,,他還是那么瘦,我忽然有種想抱著他,,一輩子不分開的沖動,,我也知道,我不會這么做的,,為了我這么多年的倔強和驕傲,。--
轉身上車眼角瞄到他指上亮的刺眼的鉆戒,有點痛,,想起昕以前老說,,“墨,你智商不高,,情商怎么也老為負啊,,唯一占領高地的固執(zhí)也能把他帶回來吖……”--
當車子消失在在地平線的時候,我看不到他的影子,,我看到風中飛舞著一粒晶瑩,,隨著風兒在我的靈魂深處搖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