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覺得自己實在太悲催了,,居然要信賴幾根破舊的鋼筋...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睏钅裂酪灰?,腳一跺,,倒是有些‘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涼氣勢,。
“不用弄的那么壯烈,又不是讓你去上戰(zhàn)場,,只要小心一些,,就不會出事的?!绷柩┱f:“由于沒有了分散重力的水泥承重板,單一的鋼筋或許很難同時撐起我們三人通過,,為了安全考慮,,我建議我們還是分開通過,等前面的一個人到第七個拐點的時候,,后面的一人再行動,,減輕負重,如何,?”
“沒問題,。”楊牧比了個‘OK’的手勢,。
“那我先來,。”凌雪深吸一口氣,,用一根事先準備好的麻繩捆在腰間,,另一頭綁在了一根看起來最為結實的鋼筋上,,這樣就相當于制作出了一個簡易的安全索,即使腳滑失足掉下去,,只要麻繩和鋼筋不出現什么問題,,人就不會摔下去死亡。
“這個小東西,,有想法,,針不戳!”楊牧贊嘆了一句,。
雖然嘴上說著并不在意,,但凌雪內心還是十分緊張的。
誰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呢,?
用力拉了拉麻繩,,確認不會出什么問題后,凌雪深吸一口氣,,右腳踏在了一根最粗的鋼筋上,。當然,說是最粗,,其實也只有三根手指粗細而已,。
嗚!
鋼筋發(fā)出了刺耳的聲音,。
在一旁觀看的楊牧和蔣中瑞不禁為她捏了一把冷汗,,如果這些鋼筋連體重不超過一百一十斤的凌雪都無法承受的話,那他們兩個想要安全到達彼岸,,更是一種奢望了,。
不過,最糟糕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鋼筋只是搖晃了幾下,,旋即便恢復了平靜。
看來負荷凌雪,,對這只老舊的破鋼筋并沒有太大的壓力,。
三人松了一口氣,凌雪比了個手勢后,,抓住沿途的石塊等東西,,開始向上攀登。
在一開始的途中,,凌雪的攀登還是非常順利的,,速度也很快,但好景不長,,由于不夠穩(wěn)健,,危險也悄然來臨,。
嘩啦!
一不留心,,凌雪手中握著的一塊石頭猛然碎裂,,而她也因為重力不穩(wěn),身體失去了平衡,。
“小心,!”
“危險!”
“快抱住鋼筋,!”楊牧急聲說,。
在凌雪即將要從鋼筋上掉落的時候,或許是楊牧說的話起了作用,,她緊緊的抱住鋼筋,,讓自己像是一個八爪魚一樣,緊貼著鋼筋的最下方,。
二人松了一口氣,。
沒掉下去就好。
安全索雖然沒有斷裂,,但是讓一個女人和釣魚一樣掛著,,恐怕也不怎么美麗。
雖然目前的處境對一般女人來說依舊不算妙,,可凌雪并不屬于這個‘一般女人’的范疇,。
果然,和二人預計的不差,,凌雪雙手環(huán)繞鋼筋,,一個側翻,就重新回到了鋼筋的頂部,,經過這次意外后,,她變的更加謹慎,剩下的路段再也沒有翻車過,。
從第六個拐點到第七個拐點的距離并不遠,,大約有四五米的距離,,被鋼筋所覆蓋的路段占了八成,,來到了所能攀爬的鋼筋盡頭后,凌雪找了個借力點,,縱身一躍,,便爬上了第七個拐點,立定跳躍對她來說并不算困難,。
凌雪對著他們揮了揮手中的探照燈,,“我到了,,你們也過來吧?!?p> 第二個是蔣中瑞,,他的塊頭雖然沒有羅哲那么夸張,但也屬于‘脫衣有肉’的類型,,當他踏上鋼筋的那一刻,,楊牧的心都懸起來了。
但依舊沒事,。
這下,,楊牧的心徹底放回了肚子里。
這鋼筋連蔣中瑞的身體都能承受住,,自己踏上去,,肯定也沒有問題。
正在這時,,楊牧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猛的用探照燈掃向了身后。
一片漆黑,。
什么也沒有,。
“奇怪?!睏钅辽钗艘豢跉?,那股令人不安的被窺視感再度出現了。
到底是錯覺,,還是...
他仔細的探查了一下附近,,并沒有發(fā)現半個鬼影。
楊牧搖了搖頭,,強行將心中的不安感給壓下,,蔣中瑞已經順利通過,輪到他了,,這時候分神,,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抓過麻繩,,緊緊的捆在了自己的腰上,,楊牧深吸一口氣,左腳緩緩向前,,踏入鋼筋板上,。
轟。
低沉的聲音響起,楊牧心中咯噔一聲,,趕忙將腳收回,,差點沒把魂嚇出來。
“他媽的,,這也太嚇人了吧,!”
“磨蹭什么呢,快點過來呀,!”凌雪對著他擺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拼了,!
楊牧一咬牙,直接縱身一躍,,跳到了鋼筋板上,,在身體即將失去重心、向后傾倒之際,,楊牧抓住了一塊石頭,,這才穩(wěn)住了身形。
凌雪都為他捏了一把汗:“這家伙,,怎么這么冒失,,不要命了嗎?”
伏在鋼筋板上,,楊牧這才體會到身在高處的緊張感,。
雖然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當他身臨其境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還是沒有準備好,。
不由自主的向下望去,一望無盡的深潭中似乎有著勾人奪魄的魅力,,要將楊牧的眼球都給吸進去,。恐懼感占據了他的大腦,,他再次陷入了短路的狀態(tài),。
是的,楊牧有恐高癥,。
雖然不是天生的,,但他的情況,要比天生恐高還要嚴重許多,。
他不記得是什么造就了自己的恐高,,但應該是很重要的經歷被自己遺忘了。
楊牧大口喘息著,,想用深呼吸來穩(wěn)定住自己的心神,,可他做不到,腦海似乎被人強制的撕開,,許多記憶中的碎片涌現了出來,。
該死!
為什么會在這個緊要的關頭...
站在第七個拐點,,凌雪和蔣中瑞都在緊密的關注著這邊的動向,,看到楊牧的身體突然詭異的不動了,滿臉痛苦之色,,更是愈發(fā)擔憂,。
“怎么辦?”蔣中瑞問,。
凌雪深吸一口氣,,使用了最大的音量,頗有包租婆獅吼功的風范:“楊牧,,你媽喊你回家吃飯,!”
轟!
滾滾聲音如同浪潮般沖來,。
楊牧渾身顫抖著,,如同烏云破曉,原本混沌的腦海中多出了一絲清明,。
“是凌雪的聲音...”
楊牧緩緩睜開了緊閉的雙眼,,抬頭,看到一束光在對著他搖擺,,那是凌雪手中的探照燈,。
“愣著干什么?快過來,!”凌雪對著他喊,。
楊牧緊咬牙關,想要向前邁步,,腿卻不聽使喚,。
對于一個有嚴重恐高傾向的人來說,站在二十多米高的地方沿鋼筋板,,實在是太具有挑戰(zhàn)性了,。
“我動不了!”楊牧的聲音中有著絲絲顫抖,。
凌雪還以為他是被什么東西給刮住了,,畢竟鋼筋板上也會有一些裸露出來的尖銳物之類的。
“我有恐高!”楊牧大聲的喊,。
恐...恐高,?
凌雪懵了:“你剛剛不是還活蹦亂跳沒任何事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