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吃飽飯,,已經(jīng)是戌時一刻,,在慢悠悠的換了身衣服收拾妥當,紀尋來到吳淳夫府上時已經(jīng)是戌時末,,果不其然,,宴席還沒開始,一個個正滿臉憤怒的等著,。而紀尋卻沒有任何遲到的羞愧感,,他對倪文煥孫云鶴和吳淳夫等人視而不見,笑呵呵的走到了主位,,看著坐在那里吊了郎當?shù)奈毫记?,一巴掌就抽到了魏良卿的臉上,直接把他抽的從椅子上跌落地上,,隨之陰惻惻的說:“你是個什么東西,,這位子是你能坐的?!边@還不算完,,魏良卿本能的想先起來時,紀尋隨之一腳又踢在了他的臉上,,又說:“你不過是個侯爵,,公主殿下在城里,你到了濟南竟然敢托大,,是不是找打,。”繼而轉(zhuǎn)過頭面對其他人,,繼續(xù)說:“還有你們,,本官還在府中等你們來述職呢,你們竟然敢棄紀某這個兵部尚書于不顧在這里開宴,,怎的,,無法無天慣了,連最基本的利益都不知道了,?!?p> 這一巴掌加一腳,外加這幾句話,,直接把在場所有人都嚇懵了,,魏良卿跌跌撞撞的還想起來,又被紀尋在屁股上踹了一腳,,一個咧咧差點又摔在地上,,卻聽紀尋隨之說:“沒有禮數(shù)的東西,自己找地方坐去,?!彪S之,,他自己大大咧咧的坐上了主位,尚還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酒,。
直到這時,他人才回過未來,,倪文煥率先起身,,剛想說些什么時卻見孫云鶴已經(jīng)拍了桌子,大吼:“豈有此理,,紀尋,,你要怎的?”
紀尋頓時樂了,,毫不猶豫的揮了揮手,,對身后的尚七說:“拿下,杖責三十,?!?p> 所有人都懵了,誰也想不出紀尋到底實在發(fā)什么瘋,,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等人是魏忠賢派來分他權(quán)的嗎,,打了自己等人,無異于打魏忠賢本人啊,,誰給的紀尋這么大的膽子啊,。
而尚七卻不管這些,當下三兩步就來到了孫云鶴身邊,,張手就不由分說的抓了上去,。
孫云鶴武藝不俗,卻顯然不可能是尚七的對手,,基本上毫無還手之力的就被尚七扣住了脈門頓時動彈不得,,只能大吼:“紀尋,你敢,?!彼@么一吼,其帶來的護衛(wèi)頓時待不住了,,立刻抽刀上前,。
見狀,紀尋陰惻惻的聲音當即響起:“來呀,,持械者就地處決,。”
誰都清楚,,紀尋這話不是開玩笑的,,也不是嚇唬人的,,他真敢這么做,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敢,,但卻絕不鞥讓紀尋這么做,,于是乎,倪文煥終于感應過來,,當下大喊道:“都住手,。”繼而快步走到紀尋身邊,,雙膝跪地,,口中求饒道:“我等初來一身疲憊,這才忘卻了去拜見大人,,實乃我等的罪過,,卻請大人念在我等為九千歲鞍前馬后多年的份上,繞過我等一次吧,?!?p> 這話,一來是服了軟,,二來卻是在提點紀尋他們畢竟是魏忠賢的心腹,,不要太過分。
紀尋淡淡的瞧著倪文煥,,直到把倪文煥瞧的心里發(fā)毛,,這才揮了揮手說:“好吧,這次就算了,,若敢有下次,,可就休怪紀某不講情面了。尚七,,放了孫將軍吧,。諸位,都坐吧,?!?p> 各人再次坐下后,先前的憤怒和諸般情緒盡皆沒有了,,剩下的,,僅有方寸大亂,紀尋見狀,,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他這么做,說白了無非是在向魏忠賢傳達自己的不滿而已,他斷定魏忠賢肯定會知道今夜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其會清晰的領(lǐng)會到自己的不滿,,繼而或許會有那么一絲絲的愧疚,但僅有這么一絲愧疚是遠遠不夠的,,紀尋必須要讓魏忠賢徹底打消對自己的戒心,,于是乎便有了接下來的對話。
紀尋自顧自的喝了杯酒,,便在這諸人方寸大亂時直截了當?shù)恼f道:“你們的來意,,紀某知曉,但,,紀某那老岳丈的心意,你們卻是會錯了,,所以,,不要存任何挑戰(zhàn)我的心思,如果有,,須得想想是爾等的脖子硬還是紀某的刀快,。”
聞言,,諸人神情恍惚,,根本不知紀尋如此開門見山是什么意思,那倪文煥自詡智謀,,可此時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能說起了場面話:“八千歲哪里話,羞煞我等,,我等前來,,自然以八千歲馬首是瞻?!?p> 紀尋卻是一點情面也不留:“紀某無才無德,,可當不得爾等的效力。但,,你們既然來了,,自然得給我大明出份力。這樣吧,,我許爾等獨自建軍,,便用陛下所賜的虎嘯軍號,望爾等不負重托,?!?p> 什么意思,紀尋是要讓他們獨自建軍,他不參與,,那么,,還分什么權(quán),哪還有權(quán)好分,。
如此一來,,莫說孫云鶴等人了,就連素有謀略的倪文煥也徹底迷惑了,,如墜云霧般的不知紀尋到底是個什么心思,。而紀尋的真實心思卻非常之簡單:他初到山東時本意確實是建立一只屬于他自己的龐大軍隊,但在進行這項事業(yè)的這半個月中,,他卻改變了想法,,一來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建軍很困難,而建成一只鐵血雄師更是難如登天,,絕非一朝一夕能夠建成的,,他之前想的太理所當然了。二來,,魏忠賢的態(tài)度也告訴他,,他這么做已經(jīng)引起了魏忠賢的戒心。而正當騎虎難下之時,,魏忠賢正巧派人來分權(quán)了,,既如此,何不就坡下驢的把那子虛烏有的所謂軍權(quán)全扔出去,。
如此一來,,魏忠賢那因紀尋不滿而或有或無的愧疚感必然會急劇增強,其對紀尋的戒心也定然會消失殆盡,,試想一下,,一個毫不貪權(quán)的人對自己又能有什么威脅呢??梢灶A見,,來自魏忠賢的補償很快就會到山東,至于會給紀尋一些什么補償,,紀尋不知道也不關(guān)心,,他只知道,只要消除了魏忠賢對自己的戒心,,自己便能繼續(xù)在山東為所欲為,,建軍雖是不可能了,但組建一只自己的護衛(wèi)隊這等算是大逆不道意圖謀反的事情應該就不算是什么大事了,。
看起來是撿了個芝麻丟了個西瓜,,但換個方向想,,是鋒利匕首好用還是銹跡斑斑的長劍好用呢,呵呵,,仁者見仁,,智者見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