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呂布親手書寫的信件一封,,高進貼身藏好,,隨后鄭重其事的做出承諾,。
“若非逼不得已,,高進不會請求大司馬救援,并且,,若是真有河內(nèi)一行,,高進定會親自前往,并護衛(wèi)大司馬左右,?!?p> “你自己看著辦吧?!卑亚笤畷f給高進后,,呂布若有所失,連跟小混蛋置氣都提不起勁了,。
“高進先行告退,。”跟呂布和陳宮施了一禮,,高進退出帳外,,隨后前往軍營,,跟父親告知一聲,便騎上馬往泗水亭行去,。
待高進走后,,陳宮卻是站起身對呂布作恭賀狀。
“公臺這是何意,?”
“陳宮賀喜主公得一少年英才,,此子博覽群書、能言善辯,、深謀遠慮且富有膽略,,稍加培養(yǎng)便可獨當(dāng)一面,卻是女公子……呃,,不說了,,陳宮不說了?!?p> “豈有此理,,公臺你竟、竟然……”
“是陳宮失言了,。嗯,,既然奉先不喜此子,陳宮膝下亦有一女待字閨中,,不如奉先為我……”
“誰說我不喜了?,!”聽到陳宮竟要跟自己搶女婿,,呂布雙眼立馬瞪得滾圓,然而,,氣來匆匆,、去也匆匆的呂奉先很快回過神,似笑非笑道,,“行啊,,我這便去找循義為你說媒如何?”
這下輪到陳宮尷尬了,,同時心里也有點小失落。
“哈哈哈,!”難得能調(diào)戲下自家嚴(yán)肅軍師,呂布不禁開懷大笑,,胸中郁結(jié)之氣頓時去了大半。
小沛郊外,,高進不知自己竟成了搶手貨,,騎著大黑馬悠哉的觀賞沿途風(fēng)景,。
秋意漸濃,一夜晚風(fēng),,渲染得大地黃金遍野,。
泗水亭,歌風(fēng)臺,。
右手在刻有“大風(fēng)起兮云飛揚,威加海內(nèi)兮歸故鄉(xiāng),,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詩句的石碑上輕輕撫過,,高進隱隱覺得,內(nèi)心深處,,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蠢蠢欲動,,正欲破殼而出。
再看看石碑上那熟悉的字跡,,睹物思人之下,,高進驀然想起一事,隨機肅然對面前蔡邕題字的字碑施了一禮,,“蔡師在上,,高進定盡快將師姐迎回大漢,不使其再受塞外苦寒,。”
記憶中,,在藏書閣讀書半年,,發(fā)現(xiàn)被“蒙蔽”的蔡師有些羞惱,對除了記憶力超強,,其他資質(zhì)相當(dāng)愚笨的前身并不大待見,,但蔡師獨女蔡琰卻對自己視若親弟,愛護有加,。
“此生已分老沙塵,,誰把黃金贖得身,。十八拍笳休憤切,須知薄命是佳人……薄命,?”想到此處,,高進右手在石碑上沿重重一拍,“哼,!那我就逆天改命,!”
“少將軍先是對石碑又敬又拜,后卻又瞪又拍,,不知是何見解,?”正當(dāng)高進立下誓愿、野望漸生之時,,身后傳來一道語調(diào)緩慢卻又頗為洪亮的聲音,。
高進轉(zhuǎn)過身,只見一個身著錦衣,、頭發(fā)花白的老者在兩個隨從的陪伴下走進亭中,,來到身前后瞇起眼盯著自己看。
“大風(fēng)起兮云四散,,百姓流離兮思故鄉(xiāng),,四方猛士兮皆豺狼?!备哌M同樣瞇起眼,,一字一頓道,“陳公以為然否,?”
來者正是陳登之父陳珪,,聽到高進以豺狼相諷,卻是直接轉(zhuǎn)過身,,“便是你約老朽前來?”
若是之前,,面對陳珪如此輕視,,高進定然大怒,但剛才在字碑前只是站立片刻,,心境卻好像一下成熟了不少,,“陳元龍之計,是我識破的,?!?p> 短短一句話,直接讓陳珪霍然轉(zhuǎn)身,。
不過陳珪畢竟老奸巨猾,,說話的語調(diào)在話剛出口時,,便從急切轉(zhuǎn)為質(zhì)疑,“你,?”
意料中的“原來是你,!”變成了“就憑你?”,,高進到底年輕氣盛,,面對陳珪一而再的輕視,直接出言反諷道,,“一把年紀(jì)了,,陳家的事還要你四處奔波,除了陳元龍,,陳氏一族就再沒個長進點的嗎,?”
“放肆!”
高進話音剛落,,陳珪身側(cè)的兩個隨從豁然大怒,,齊齊把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
“有種把刀拔出來一寸試試,?!泵鎸ρ矍暗耐{,高進輕蔑一笑,。
“退下,。”陳珪揮下手,,淡淡道,,“你是高進高行之,高順獨子,?”
“怎么,?想找人半夜套我麻袋嗎?”
“……”
話不投機,,加上曉得跟眼前這種老滑頭在言語上交鋒只能自討苦吃,,高進懶得再比比了,“別扯了,,爺時間珍貴,,說吧,要我放了陳登可以,,你能出什么條件,。”
“元龍乃是朝廷任命的廣陵太守……”
“行了,跟你說別扯這些有的沒的,?!笨吹疥惈曔€要慢條斯理的跟自己磨,高進卻不想再唧唧歪歪,,反正現(xiàn)在有求于人的又不是自己,,“直接開條件,滿意的話我就放人,?!?p> “不滿意呢?”陳珪出身名門,,官至沛相,,活了一把年紀(jì),還沒遇到有人敢這樣跟自己說話,,驕縱輕狂如袁術(shù)亦是對自己禮遇有加,,哪像眼前這個小子如此刁蠻。
高進笑笑,,“等你加到讓我滿意為止,。”
“呵呵,?!标惈暤Σ徽Z。
“這么跟你說吧,,直接砍了陳元龍的事我做不出來,。”
高進直接把底線亮出來,,陳珪反而不笑了,。
“雖說溫侯有令,不到萬不得已的話,,還是要以和為貴,。”瞥了陳珪一眼,,高進用緩慢但堅定的語氣道,,“不過老東西也別高興得太早,我父子二人誓與小沛共存亡,,在城破之前,我會把陳元龍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但要到了小沛危在旦夕之時,,我保證,肯定會讓元龍兄先行一步,為我到黃泉去探探路,?!?p> 陳珪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陳公放心,,我會讓元龍兄走得很安詳,,走得不帶一絲痛苦?!笨吹疥惈暡辉俦3帜悄涿畹膬?yōu)越感后,,高進恢復(fù)起平時的嬉皮笑臉,“或許,,我可以用這個條件,,去跟陳公琰談?wù)劇N蚁嘈?,他家丟了一個吳郡太守,,肯定也愿意出點錢,讓你家也少個廣陵太守的,?!?p> 陳珪祖父陳亹,陳亹有子數(shù)人,,其中長子陳球官至太尉,,陳球有子陳瑀和陳琮。陳瑀乃是前吳郡太守,,但已敗于孫策之手,,現(xiàn)逃奔冀州投靠袁紹,其弟陳琮即是高進口中的陳公琰,。
在高進看來,,像陳氏一族這種世家大族里,對外是顯得團結(jié)一致,,但內(nèi)里競爭肯定也很激烈,,畢竟家族資源是有限的。現(xiàn)在,,大房最有前途的陳瑀已經(jīng)敗了,,二房年輕一輩的陳登官拜廣陵太守,眼看就要崛起,,卻意外被高進抓住,,生死亦由高進一言而決。
高進覺得可以賭一賭,,看陳琮是以家族大局為重,,還是只顧大房一邊。
反正不管怎么賭自己都不虧,賭對了,,從陳琮那里拿一筆錢財,,還能除去陳登這個大敵。
高進覺得贏的可能性挺大的,,果不其然,,只見陳珪陰著臉,“你大可去試試,?!?p> “我沒聽清楚,您老再說一遍,?”
“……”
敢刺激我,?不曉得年輕人心高氣傲受不得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