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張地圖一點不復(fù)雜,,也不存在玄奧之處,,更沒有記載什么了不得的誘人寶藏。
但是上面畫了一幅月光門靈圖,,門上浮現(xiàn)一枚‘四瓣花’的印記,,偏偏這個印記的輪廓,與丁醒月紙門的六片缺紙一模一樣,。
當(dāng)年一剪道人講過,,這六片門紙都是鎖定方位的靈引,且每一片都封印一處隱蔽洞府,,洞府內(nèi)藏有一紙派的衣缽,。
丁醒從一剪道人手上繼承月紙門以后,曾經(jīng)讓兩門合并,,并運轉(zhuǎn)‘遁走天地’,,但他推不動兩門,當(dāng)時他認(rèn)為是自己法力不夠,。
此刻見了石翻的地圖,,他立刻有了不同看法,。
貌似并非他推不動月紙門,而是第一片門紙所在的洞府已經(jīng)被毀,,靈引失效,,無法啟動傳送力。
至于洞府中的一紙派衣缽,,極可能也已經(jīng)被古修士取走,。
等丁醒把這張地圖看完,心里難免會有失望感,。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那一紙派覆滅后,宗門領(lǐng)地常年被靈火焚燒,,無論什么樣的洞府,,不管埋藏有多隱蔽,肯定都逃不過靈火攻擊,,暴露方位很正常,!
就算沒有暴露,時隔了這么多年月,,一代接一代的巍國修士都在探索月紙國遺址,,恐怕早就掘地三尺,把所有疑似洞府的地界都探險了一個遍,,憑什么要等著我去尋找呢,。
再說我又不是一紙派門徒后裔,即使拿不到衣缽,,又有什么可遺憾的,,我不過是庸人自擾罷了?!?p> 更何況,,月紙門的門紙共有六片,,說明靈引有六個,,洞府衣缽自然也是六處,天地這么大,,第一處藏在月紙國境內(nèi),,其余五處卻是未必,丁醒仍舊有繼承其它衣缽的機會,。
想到這里,,丁醒心里釋然,隨之把目光從地圖上收回,。
那石翻一直在打量著他,,見他看了這么久,,想必是興趣濃厚,就給他講道:“這地圖,,是本門一位太上老祖?zhèn)飨聛?,這位老祖在千年前已經(jīng)壽終,屬于古時前輩,,他在世時曾經(jīng)闖探過月紙國,,發(fā)現(xiàn)了這座月光門秘窟,他在窟中找到一口‘湛青靈泉’,,泉水能夠化解血尸之毒,。”
伍廉臣帶回金露酒莊的血嬰果,,因為生長在尸垂蟲的領(lǐng)地內(nèi),,被判定歸屬于血尸毒的一種,這次金露酒莊的靈田大面積中毒,,瓊臺派派出一位金丹期修士前去解毒,,但效果不顯著。
這位金丹修士回山翻閱典藏,,從一紙派的古籍內(nèi)找到有關(guān)血嬰果的資料,,從而獲悉‘湛青靈泉’的情況。
這修士嫌棄路途遙遠(yuǎn),,不愿意親赴月紙國,,這會耽誤他寶貴的時間,于是他把相關(guān)資料,,包括秘窟地圖,,還有昔年那位太上長老在窟中發(fā)現(xiàn)的諸多遺物,統(tǒng)統(tǒng)交給弟子石翻,,讓石翻想法采泉,。
石翻覺得孤身遠(yuǎn)行危險太大,又聯(lián)絡(luò)了呼延蘿,、伊繼才,、伍媛芳,這才有了這一趟月紙國行動,。
四人渡過卷塵山的山中湖后,,遭到青猿攔截,在這里偶遇了丁醒,,當(dāng)時丁醒祭有一座月紙門,,門體充斥月光,這光門的外相與地圖上的月光門別無二致,。
四人與丁醒照面一刻,,石翻第一眼注意到丁醒的月紙門,,那時石翻就上了心。
石翻判斷丁醒繼承了部分一紙派的傳承,,他就以此相邀:“當(dāng)年那位太上長老,,在月光門內(nèi)找到的寶物并不多,除了解毒的‘湛青泉水’,,只有一部奇怪功法,,如果丁師侄你愿意隨行,這功法也賞賜給你,?!?p> 丁醒確實對月關(guān)門內(nèi)的遺寶有興趣,但他只是酒莊童子,,并非瓊臺派嫡傳,,私自受法的話,他覺得不妥當(dāng):“這不合適吧,?”
石翻輕笑一聲:“能有什么不合適,?這是一紙派的功法,屬于旁門左道,,常年扔在宗門的典藏閣內(nèi),,任何弟子都能進,隨便翻閱,,宗門不限制外傳,!我是見丁師侄你找到一紙派的門器,認(rèn)為你可能需要一紙派的功法,,總之你要的話,,那就跟我們走,不要的話,,那就算了,!”
話已經(jīng)說到這份上,丁醒不再遲疑,。
這四人贈送了玄藏丸,,又贈送了功法,如果丁醒繼續(xù)拒絕,,那就是不識時務(wù)了,,后果可能是直接綁起來,,押著走,。
“我愿意隨行?!倍⌒鸭皶r表態(tài),。
“這就對了,!”石翻見他點頭,拋出一個竹簡給他:“這是從秘窟出土的原紙當(dāng)中拓印下來,,沒有任何疏漏,,但法門太過玄奇,如果你練不成,,那是悟性不夠,,絕不是功法的問題!”
那邊的呼延蘿聞聽這番話,,把臉轉(zhuǎn)到一邊,,忍不住揚起嘴角,這部功法叫做《一念成文》,,她早就翻閱過,,心法與吐納練氣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修仙界的法術(shù),。
反而與凡間的詩書差不多,通篇只講了三樣?xùn)|西,,如何認(rèn)字,、如何寫字、如何練字,。
堂堂修士,,還需要天天學(xué)字練字嗎?
修行是為了追求長生大道,,竟然淪落到與凡間書生一樣的地位,,實在是不能容忍。
所以歷代以來,,任何一位觀看了《一念成文》的瓊臺派弟子,,第一個念頭就是不屑一顧,第二個念頭是棄之敝履,,第三個念頭是去你娘的,。
即使偶有幾位奇葩,覺得《一念成文》內(nèi)蘊含大道至簡的真法,,并如獲至寶進行參研,,卻是平白浪費自己壽元,苦心研究幾十年,,最終全是一無所獲,。
有過這些失敗的前車之鑒,為了防止再有弟子誤入歧途,瓊臺派高層決定把《一念成文》打入冷宮,,直接把這功法判為不入流的旁門左道,,再也無人問津。
直至今時,,血嬰果禍害靈田,,急需湛青靈泉解毒,翻閱靈泉資料時,,《一念成文》終于重見天日,。
“《一念成文》?”丁醒不知底細(xì),,但只要是一紙派的絕學(xué),,他都瞧的有滋有味:“觀鳥跡蟲形獸奔騰,結(jié)小金云斗天文篆,,一篆一法,,所向披靡……”
“披靡?哎,!”伍媛芳見他兩眼放光,,不禁搖頭,打斷了他:“真能所向披靡,,心法會隨便外傳,?小丁,你資質(zhì)不夠,,還是務(wù)實一些為妥,,《一念成文》看看就行,千萬不要當(dāng)真,!吶,,這一顆玄藏丸你收好,此丸才是你最大的修行助力,!”
丁醒接了,,也道了謝。
伍媛芳又叮囑一句:“你切記不要著急吞服,,最好是等到練氣大圓滿時再用,,另外這一丸的丹力,至少三個月才能化開,,行功期間絕對不能受到任何干擾,,否則就要前功盡棄!等咱們找到湛青泉水,,你最好跟我一起回去,,我可以把你領(lǐng)到宗門的領(lǐng)地內(nèi)閉關(guān),,保證沖關(guān)萬無一失!”
丁醒聽罷沒有表態(tài),。
呼延蘿卻輕皺了一下眉頭,,玄藏丸是她所賜,,她希望丁醒能在卷塵山找個隱蔽之所閉關(guān),,如果跟隨伍媛芳回家,有可能被伍家人逼著交丸,,畢竟這一顆藥丸能造就一位玄胎修士,,伍家人不會輕易舍棄。
但這種話呼延蘿不會給丁醒警示,,太容易招致誤解與仇恨,。
反正玄藏丸已經(jīng)送出去,只要此行能夠成功找到湛青泉水,,并平安返回瓊臺派領(lǐng)地,,就算圓滿完成任務(wù),至于以后丁醒是不是服用這一顆藥丸,,呼延蘿覺得都與自己沒有關(guān)系了,。
“時辰已經(jīng)不早!”伊繼才重新祭動浮空飛舟,,朝幾人揮了下手:“咱們該趕路了,,湛青靈泉的方位并未深入月紙國腹地,如果咱們途中不再停歇,,那么最多遁行兩天,,就能趕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