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坐救護車,,我躺在擔架上看著車內(nèi)的環(huán)境,和電影里面有些出入,,因為這里面堆滿了各種我不認識的儀器,,空間十分的狹窄。
救護車的鳴笛聲還是那么吵,,就像喪鐘一樣,,以前每次在路上看到救護車鳴笛經(jīng)過的時候,我心里總是感嘆,,可能又是一個生命走向了終點。
真是沒想到,,這次輪到我來坐了,。
護士給我注射了一針不知道是什么樣的藥劑,我估計是止疼的,,因為此刻我明顯感覺疼痛減輕了,。
希子就坐在我的身邊,一臉愧疚的看著我,,眼淚濕了眼眶,,他不住的跟我道歉。
我眼看著他額頭的黑氣緩緩褪去,,頭頂?shù)哪歉诰€也不見了蹤影,,還好,雖然我受了傷,卻換了這小子一命,,也值了,。
于是我吃力的跟他打趣道:“你別以為道歉就行了,這次你要是給我要不出個幾萬塊錢精神損失費來,,等我好了我去你學校打死你,。”
希子見我還有力氣說笑,,也露出了一點笑容,,然后推了我一下說道:“放心吧,我明天就去管我老板要錢,!”
他這一推雖然沒用力,,但還是帶動了我的傷口,把我疼的齜牙咧嘴,,結果希子挨了護士一頓臭罵,。
去了醫(yī)院之后,雖然大夫說只是皮外傷,,并沒有傷到骨頭和內(nèi)臟,,但還是要住幾天院觀察一下,免得傷口化膿發(fā)炎,。
于是我也樂得清閑的在醫(yī)院度過了一個周末,。
在住院的第二天,希子果然問他老板要出了3萬塊錢打到了我的卡上,,這三萬塊錢對于那些動輒幾個億投資的電影人來說,,確實不算什么。
他老板聽說那個兇宅的問題解決了之后,,派人去看了一翻,,結果看到那滿院子的狼藉,以及柱子上的抓痕,,也就完全相信了,,所以錢付的相當?shù)耐纯臁?p> 終于,這些阿拉伯數(shù)字能帶來的安全感,,再次回來了,。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鐘施郎和胡長河才來看我,,胡長河的氣色看起來不錯,,看來料理了產(chǎn)女的后事讓他的修為也精進了不少。
可再看鐘施郎,,他的臉上卻沒了以前的戲謔,,而是帶著一股子悲涼的情緒,。
希子知道自己插不上話,于是很自覺的說自己要抽煙,,然后便出了門,。
我跟胡長河打了招呼之后,便盯著鐘施郎問:“你這是咋了,?看你這表情,,你不像是來看病人的,倒像是來悼念人的,!”
鐘施郎被我這一個玩笑逗笑了,,不過笑完了之后又恢復了那副憂郁的樣子。
我見他還是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便覺得好奇,,于是又問他:“你到底咋了,有啥心事直接說唄,,別在那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似的,。”
其實要擱平時,,我要是敢這么跟鐘施郎說話,,他肯定會二話不說照著我腦袋先打10塊錢的腦瓜崩,可今天他見我有意刺激他,,竟然沒生氣,,而是勉強的笑了一下。
這笑容,,真是比哭還難看啊,。
胡長河這時說道:“小鐘今天去看他父親了,心情不太好,?!?p> 他父親?說起來,,我還真沒聽他說過他家里的事,,我只知道好像他們家有一個很牛逼的祖宗。
可回去看望一下父母,,有啥好心情低落的,按說應該開心才對吧,?
胡長河見我不解,,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道:“他的父親,,過世很多年了,?!?p> 鐘施郎聽胡長河說到過世二字的時候,身子明顯抖了一下,,只見他皺緊了眉頭,,仿佛想起了什么不愿意去觸碰的記憶一般。
“我自己講吧,,這些事,,我覺得應該講給小墨聽,畢竟,,畢竟...”鐘施郎接過了話頭說道,,只是說到最后兩個字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難以開口,。
鐘施郎從口袋拿出了煙,,然后起身走到了窗口推開了窗戶,點著了煙,。
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醫(yī)院沒什么人,而病房此時也只有我們這幾個人,,所以抽根煙倒是不怎么影響,,只要別在屋里留下煙味,護士一般不會管,。
鐘施郎靠在窗臺上猛吸了一口煙后,,這才向我開口講出了他家里的故事。
鐘施郎的父親叫做鐘磬,,不得不說,,這名字起的是真有水平,雖然這名字看起來有些書生氣,,可他的父親本人卻是一個極其剛猛的漢子,。
前文也說過,鐘施郎的家族本就是驅鬼世家,,而他們驅鬼的功法大多也都是先人留下的,,與這些功法一起留下的,還有鐘家的祖訓,,那便是驅魔擋邪,,維護世間的陰陽秩序。
比起說鐘家是陰陽先生,,倒不如說他們是這世界陰陽兩道之間的一個監(jiān)督者,。
有人死,便會有鬼產(chǎn)生,,怨氣載道,,便會滋生妖邪,,所以鬼怪這種東西,在這個世上是避免不了的,,我們更不可能為了普通人而去抹殺掉其他一方,。
鐘家的任務便是去制定一個秩序,讓陰陽兩道維持一個微妙的平衡,,其實這個秩序也很好理解,,那便是可以共存,但不可以互相傷害,,如果鬼無故傷人,,或者人修煉了道法無故傷鬼,那鐘家便會出面解決,。
鐘磬便是鐘家上一代的掌舵,,其實在那個年月,這世間的妖魔鬼怪已經(jīng)少之又少了,,在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社會風氣沖擊下,,一時間想見個鬼都難。
于是鐘磬便準備出山游歷世間,,那時他們鐘家還是在東三省,,具體城市這里就不講了。
鐘磬那會正當壯年,,雖已經(jīng)與妻子成婚,,但未生子。
鐘磬帶著妻子從東北出發(fā),,一路往南,,行至首都,其實他來這里本身并不是為了驅鬼捉妖,,而是單純的想來這里見見世面,。畢竟這里可是偉人居住的地方,有這種人物鎮(zhèn)壓在此,,哪可能有什么厲害的妖物或者冤魂呢,?
可萬萬沒想到,等他真正來了這里之后,,卻真讓他碰到了好幾個怪事,。
鐘家一直以來在陰行里面都小有名氣,所以當他和妻子到這里的第二天,,便有人慕名找上門來,,想請鐘磬出面幫忙解決問題。
鐘磬雖然答應,,但不免心道奇怪,,這方土地可算是名副其實的天子腳下,按說這里應該是全國最干凈的地方了,,又怎么會有臟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