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給李越師徒安排的小院,一株紅梅開得正艷。
林平之背著雙手,,緊蹙雙眉,,臉上帶著焦躁之色,,踩在粉紅色的花瓣上,,來回走動。
“為什么我看到岳姑娘會感到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見過,,但是不應該啊,這是我第一次上的華山,,應該是第一次見面,!但是……”
走了幾圈,林平之也沒想通,,也許是走得有些累了,,林平之在梅花樹下的石凳坐下,一手托腮,,沉思著,。
李越回來時,林平之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看著林平之一副神思不屬模樣,,李越眉頭微微鄒起,問道:
“平之啊,,遇到什么難事了,?”
“啊,?”林平之被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得跳了起來,定睛一瞧,,發(fā)現(xiàn)是自己家?guī)煾?,有些急促不安,說道:“師父,,沒……沒想什么,。”
李越眉頭鄒得更深了,,走到林平之一旁的石凳坐下,,有些嚴厲的說道:“說實話!”
林平之看到李越嚴厲起來,,不敢再隱瞞,,把心里的煩惱說了出來,末了,,還說道:
“師父,,徒兒真覺得很奇怪,為什么明明沒見過,就有熟悉的感覺呢,?”
李越心里頗覺得怪異,,原著里,林平之與岳靈珊是夫妻,,最后還把岳靈珊殺了,,現(xiàn)在第一次見就覺得熟悉,這難道就是緣分,?不對,!他們兩個之前見過,而且還是兩次,,一次是福州城外的小酒肆,,第二次岳靈珊與勞德諾來救林平之那次。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李越松開了擰著的眉頭,,笑道:
“平之啊,你確實見過岳姑娘啊,,而且不止一次,。”
“???”林平之有些瞠目結舌?!皫煾?,那我為什么不知道啊,?”
李越嘆了口氣,,把事情原由說了出來。
“原來是她,!”林平之恍然大悟,,隨即又問道:“師父,那她為什么出現(xiàn)在福州,?又為何在那開酒肆,?難道也是為了辟邪劍譜?”
李越看了林平之一眼,,輕輕點了點頭,,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最后說道:“平之,,你別怪人家,,你們林家,,當初簡直與抱著金磚過鬧事的孩童差不多,這個江湖不管表面如何,,弱小才是原罪,!”
林平之聞言,眉頭深深擰起,,心里最后的一絲幻想破滅,,心里想到:“原來以前,我都是在爹娘庇護之下,,還幻想著江湖上有俠義,,現(xiàn)在看來……”
李越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石桌,道:“平之,,切莫鉆了牛角尖,,為師不反對行俠仗義,你幫人打退街頭的混混是行俠仗義,,你為了國家民族奮戰(zhàn)也是行俠仗義,,如果你能選擇,你會選擇什么樣的方式,?”
林平之一凜,,皺眉認真的道:“師父,弟子認為行俠仗義不分大小,,只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能幫就幫?!?p> “好,!說得不錯!”李越一拍手掌喝道:“我們習武之人,,要有一腔熱血,,也要寬廣的胸懷,習武即是強身健體,,也是心靈上的修行!你要切記,,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林平之咀嚼著這八個字,半晌,,抱拳對李越拱手一揖,,誠心誠意的說道:“多謝師父教誨,,弟子謹記于心!”
看到林平之不再糾結,,李越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他這個弟子心懷俠義,碰到的卻盡是江湖上黑暗面,,若是不小心,,即使沒修煉辟邪劍法,性格也會偏激,。
“平之啊,,武功練到后面,煉的是一顆心,,為師不知道你這一輩子的追求是什么,?不過不管追求的是什么,仗劍快意江湖也罷,,追求武道巔峰也罷,,如果你的內(nèi)心不夠強大,很難達成你追求的,,你明白嗎,?”李越語重心長。
“是,!師父,,弟子明白了!”
“好,,你明白就好,,不過不管你想做什么,沒有一身好武藝可不行,,所以你的修煉可不能懈?。 ?p> 林平之應下練功去了,。
李越坐在那,,突然有些百無聊賴,自己的劍法,,今天受風清揚啟發(fā),,倒是有些想法,可他現(xiàn)在真的不敢試,,腦袋上的竅穴,,稍有不慎,就是一個死字,,暫時只能靠感悟,。
想來想去,,短時間內(nèi)能提升的就剩內(nèi)功了,這段時間玄冰訣與辟邪心法交叉修煉,,真氣倒渾厚不少,,相信現(xiàn)在,肯定不在左冷禪之下了,。
“師父,,你又想家了嗎?”
突然,,方靜幽幽的聲音傳來,。
李越抬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方靜宜嗔宜喜的俏臉,,一雙明亮的眼眸緊盯著自己,,稍有些不自在,移開目光,。
“咳…咳,,沒有啦,為師在思考修煉的事呢,?!?p> 方靜幽幽一嘆,過了半晌,,才道:“師父也可以放松一下,,放眼江湖,師父已經(jīng)站在巔峰了,,誰敢輕言穩(wěn)勝師父,?”
李越搖搖頭。
“為師這次對上東方不敗,,心里沒把握,,盛名之下無虛士,東方不敗穩(wěn)坐天下第一高手這么多年,,必有過人之處,,而且他多年未出手,對他的情報匱乏,,根本沒法做出什么應對之策,。”
“?。俊狈届o有些擔心起來,,在她的心目中,,師父是天下最厲害的高手,,從來都是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現(xiàn)在師父竟然說沒把握,。
“那……那,師父,,既然沒把握,,我們就回衡山吧!不摻和這事了,?!?p> 李越轉過頭,盯著她的美眸,,嚴肅的說道:
“靜靜,,人碰到事情,千萬別退縮,!你退一步,,這輩子,可能再也難以再進一步了,,你是為師的大弟子,,將來衡山派,由你與平之守護,,你千萬不能退,,明白嗎?”
“噢”,,方靜憋著嘴,,盯著腳尖,顯得心不在焉,。
李越有些頭疼,,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笑道:
“靜靜,,今天與那岳姑娘玩得怎么樣?。俊?p> “還能怎么樣,?那岳師姑總是旁敲側擊打聽林師弟的事,,不知道是不是看上林師弟了?!狈届o撇撇嘴,。
李越一怔,心道:“冤孽啊,,這兩人不會對上眼了吧,?難道這次令狐沖還要頭頂HLBE大草原,?”
李越感到頭有些疼,咧了咧嘴,,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人家兩個人感情的事,他管不著,。
又跟方靜閑聊幾句,,就回房修煉內(nèi)功去。
方靜看著李越離去的背影,,總覺得那是一座山,,為她擋風遮雨,呵護她成長,,銀牙暗咬,,喃喃自言自語:“師父,我一定要變得更強,,陪你共抗江湖風雨,。”
方靜也靜修去,。
這個院子的人都靜修了,,等待著江湖暴風雨來臨。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李越師徒三人除了吃飯湊在一起,,林平之、方靜順便問問修行上的難題,,平時要么各自在房間里靜修,,要么各自練劍,互不干擾,。
還有幾天,,就是二月二龍?zhí)ь^了,各地趕來的江湖群豪,,幾乎都到了華山,,山上實在住不下這么多人,所以只招待各派掌門,、代表,。據(jù)說山下的下邽鎮(zhèn),客棧早就爆滿,,很多本地居民都搬出去與親戚朋友住了,,把房子騰了出來,租給趕來的江湖豪客們。
李越也沒法閉關了,,所有參與四海商盟的掌門,、代表都過來拜訪他。
經(jīng)過幾個月,,除了倒霉催的門派商船被大浪埋葬血本無歸之外,幾乎都賺到了銀子,,見識到外面廣闊的天地,,紛紛來感謝他。
李越也第一次見到了少林方丈方證,,竟是一位有些瘦削,,光溜溜的頭上點著戒疤,面貌平凡的老和尚,,態(tài)度和藹,,臉上總是笑瞇瞇的,對李越也沒擺什么江湖執(zhí)牛耳大派的架子,。
李越實在接待不過來,,那么多拜訪的人,與岳不群一商量,,干脆弄個晚宴吧,,華山也賺到了銀子,倒也沒摳摳搜搜的,,晚宴規(guī)格頗大,,各種酒食,應有盡有,,倒成了四海商盟的第一次全體代表酒宴了,。
酒宴上,各門各派的掌門,、代表,,都紛紛來找李越敬酒,贊揚之語,,絡繹不絕,。
李越始終面帶微笑,不卑不亢,,酒到杯干,,與各派人士都能談笑幾句,氣氛融洽,。
連曾經(jīng)的仇人左冷禪,,也端著酒杯來敬酒了。
“李掌門,左某雖然癡長幾歲,,眼光格局,,卻差李掌門甚遠,這次多虧李掌門指的明路,,讓嵩山派得以走出困境,,在此,左某敬李掌門一杯,,祝李掌門能一帆風順,!”
“左師叔太客氣了,李某沒那么大的抱負,,嵩山派與衡山派本來就是聯(lián)盟門派,,百多年互相扶持,對抗魔教,,這不,,現(xiàn)在我們五岳又聯(lián)手對抗魔教了?!?p> “哈哈,!說的是,來,,干,!”左冷禪哈哈大笑,一飲而盡,。
“……”
晚宴進行到深夜,,這才散去。
李越回到小院的時候,,方靜還沒休息,,已經(jīng)煮好醒酒湯,等著他了,。
李越不忙進屋,,在院子里打了一趟拳,把酒都散去,,這才進屋喝了醒酒湯,。
“怎么這么晚了,還沒休息???”李越不知道說什么,明知故問,。
方靜白了他一眼,,嘟著嘴道:“等一個爛酒鬼回家咯。”
李越啞然失笑,,心里暖暖的,,輕聲說道:
“夜深了,趕緊回去休息吧,?!?p> 說罷,不敢看方靜的眼睛,,灰溜溜的跑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