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了馬岌遠去以后,,因為馬岌的仆役把來的路上的雪都已經(jīng)打掃干凈了。王殊的懲罰這次又湊巧逃掉了,,宋新看見不用掃雪了對著王殊一陣擠眉弄眼,。
宋新的意思王殊還是能理解的,大致的意思是,,我今天可是陪你出來掃雪了?,F(xiàn)在雪掃好了,雖然不是我掃的,,但是我也是陪你來了啊,,晚上說好的講故事的事情,可不能賴,。
心里默默哀嘆一聲,,然后對著新來的旁聽生行了一禮說道:“請來客隨我們進廬,先去草堂拜見老師吧,?!闭f完把來客的行李放好,拽著宋新率先行去,。
領(lǐng)著新來的旁聽生,,來到草堂,在廊下行禮報了名,,然后帶著新來的旁聽生和宋新一起進了草堂,。先給宋纖行了一禮,然后把今天的事情又在宋纖面前復(fù)述了一遍,。
宋纖聽完,,看著新來的旁聽生說道:“這段時間,你家中長輩,,身體可還康?。俊毙聛淼呐月犐囟Y答道:“謝令艾公掛念,家中長輩都還康健,?!?p> 宋纖接著又說:“既然來了我這里,你就好好靜下心神,,不要理會那些事情,,好好把功課鉆研鉆研?!毙聛淼呐月犐氐溃骸皡s是要叨擾令艾公一段時間了,,家中現(xiàn)在紛亂,,弟子實無法在家中靜心,。”宋纖聽了對著王殊招招手,。
王殊看見宋纖對自己招招手,,連忙上去行禮,等待宋纖吩咐,。宋纖看著王殊說道:“這就是之前我與你說的旁聽生,,姓馬名太林。年級比你長了兩歲,,這段時間他在草廬的生活就由你照顧,,你可有什么問題?”
王殊行禮回道:“小子沒有問題,,這段時間馬師兄的生活起居就由小子照顧,。”宋纖看見今天王殊還算乖巧,,就又說道:“今日的功課你就先停一天,,今天你先去把太林的事情安排好?!蓖跏庑卸Y稱是,,退到一邊。
之后宋纖又對著馬太林說了一些勉勵的話,,然后就打發(fā)王殊三人出去了,。出了草堂,王殊在前面帶路,,心里在想著:終究還是小師弟啊,,看見宋師和這新來的很熟悉。自己本來想著這新來的要做小師弟了,,自己再也不是最小的了,,話到嘴邊王殊想想宋纖的板子,終是沒敢說,,乖乖自己先認了小,。
不一會三人行到王殊的屋子邊,,王殊一指旁邊的那間小屋然后對著馬太林行了一禮說道:“師兄那間房子,以后就是你的房間了,,這間房前幾日師弟我已經(jīng)收拾干凈了,。”
馬太林這時候回道:“感謝師弟指引,,還不知師弟的名諱,。”王殊連忙回禮答道:“師兄,,小弟姓王單名一個殊字?,F(xiàn)在是這草堂內(nèi)入學(xué)最晚的,以后師兄這邊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吩咐小弟來做,?!?p> 馬太林點頭說道:“嗯,那就麻煩師弟幫我打點熱水,,前面走了一程山路,,身子有點疲乏,想洗漱一下,?!边@就不對了,這小子牛啊,,上來就真當王殊是仆人一樣使用了,。
王殊認真仔細的又打量了一下這個新來的旁聽生,也沒見智力上有什么大的問題啊,,挺正常的一個人啊,。前面宋纖是叫自己要照顧他,但是王殊可是聽的清楚,,宋纖沒叫自己伺候他啊,。
王殊眼睛瞟向宋新,朝著宋新使使了眼色,,宋新立即會意上前對馬太林說道:“這位馬師弟,,草廬內(nèi)生活可能你新來不知道,待師兄我與你細細分說,?!?p> 這時候馬太林看了看宋新突然問道:“你這童子做的是哪門子師兄?”王殊以手扶額,,這是哪里來的神仙,,明明是個二愣子啊。
宋新被他言語一激,臉色漲的通紅,,嘴巴張著,,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王殊連忙幫宋新圓場說道:“馬師兄有所不知啊,,宋師兄已經(jīng)入門快三年了,。又是宋師直系的侄孫,所以按照輩分我都是稱呼師兄的,?!?p> 新來的顯然沒想到這小童子,竟然是來求學(xué)三年了,。臉上表情一愣,,隨后開口說道:“那我也不可能稱呼一個小娃娃師兄的?!蓖跏馑查g石化,,這小子是石頭里面蹦出來的石猴吧,,這個情商在后世就是妥妥的工科宅男啊,。
一把拽住,即將暴走的宋新,,連忙對著馬太林說:“這樣好了,,今天馬師兄第一天到了草廬,很多東西都還沒有習(xí)慣,。
宋新師兄,,作為師兄還是要照顧照顧師弟的。馬上我和宋新師兄,,就幫馬師兄準備點熱水,,馬師兄先回自己屋內(nèi)稍待片刻?!?p> 把這個新來的馬師兄送進他的房間,,拖著宋新幫這個新來的馬師兄打了一點熱水,宋到他的屋內(nèi),。王殊終于可以歇一會了,,回到屋中取了這段時間在學(xué)的《春秋》慢慢的讀了起來。
讀了一會書,,王殊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袋越讀越亂,,必須要承認自己不是讀書的料,剛剛讀的東西感覺這個腦袋一點都沒有記住,。
后世的自己就讀書不太靈光,,憑著一點小聰明還能蒙混過關(guān)。現(xiàn)在的自己就更不行了,這具身體的原來主人活脫脫的就是一個靠身體反應(yīng)說話的人,,這腦子更是不行,。
王殊轉(zhuǎn)身把塤拿出來,放在嘴邊開始吹奏起來,。每次王殊開始吹塤的時候,,他都感覺自己回到了原來的生活里面。他是真的能感覺妻子和女兒都在他的身邊,,看著他,,聽他吹塤,就這么安靜的不說話,,能一直到永久,。
‘哐當?!裁礀|西掉在地上的聲音,,把王殊從那種情緒中完全的拉出來了。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這新來的馬師兄打翻了自己房間的一個陶盆,。
馬太林也是被嚇了一跳,剛剛王殊看他的眼神,,他以前從沒有看見過,。那種紅色的眼睛,就像一只野獸,,匍匐在黑暗中憤怒的兇獸,。對,就是這種感覺,,他很少的感覺到了驚慌,。
馬太林連忙對著王殊行了一禮,說道:“為兄不是故意打擾師弟的雅興的,,實在是聽見這曲子聞聲而來,,根本沒有注意腳下。為兄這里壞了師弟的雅興,,實是為兄不好,,師弟勿怪啊?!?p> 王殊收回剛剛露出來的失控的情緒,,一指旁邊,說道:“沒事,,師兄你坐吧,?!瘪R太林,聞聽王殊情緒穩(wěn)定了,,就在他身邊慢慢坐下了,。
坐下之后開口問道:“剛剛聽見,小師弟吹奏的曲子,,婉轉(zhuǎn)凄涼,,之前從未曾聽過,不知小師弟可否告知曲子的名字啊,?!?p> 王殊楞了一下開口說道:“一個西域浪人曾經(jīng)演奏過,我也是跟著這個浪人學(xué)來,。原來的名字我不知道,,我稱呼這個曲子叫《大魚》?!瘪R太林低聲問道:“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不知小師弟是莊子說的鯤,這種大魚嗎,?”
王殊明顯沒想到馬太林聯(lián)想到了鯤鵬,,就隨口答道:“算是吧,?!瘪R太林立即正色說道:“小師弟以鯤鵬之志,吹奏的曲調(diào)為何又是如此凄涼,?難道小師弟你不看好,,如今的涼地的未來?”
這就有點扯遠了,,王殊搖頭說道:“涼地,,一隅之地對抗北方胡人,涼王現(xiàn)在又收了西域,。志得意滿,,也不復(fù)收復(fù)中原之志了。所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馬師兄你覺得呢?涼地未來又在哪里呢,?”
現(xiàn)在的涼王,,前幾年收了西域,,把涼地的版圖擴大到整個西域。這幾年涼王就想著自己的局勢大好,,只要緊守門戶,,后世子孫的好日子就能一直過下去。
所以涼王最近在姑臧,,修宮殿,,附庸風(fēng)雅,日日歌舞飲宴,,已經(jīng)不復(fù)當年之志了,。
馬太林聽見王殊這么說,急的滿臉通紅,,可能是拙于口舌,,也可能是真的是說到他的痛處。馬太林,,哼哼半天,,面紅耳赤,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