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
突然,,從空中悠悠傳來一陣聲響,婉轉(zhuǎn)似空谷幽蘭,。
靈楓錯愕:“你怎的來到了此處,?”
又驚喜道:“你是否幫我找到了那人?”
見靈楓還認(rèn)識自己,,若然心中十分愉悅,,道:“自然是為了來見你!不過,,那人我還未找到......”
靈楓聞言,,樹梢低垂,似乎心情失落,,只一瞬間,,便又恢復(fù)淡然:“無妨,我等了他數(shù)千年,,皆是未果,,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若然知曉靈楓是在自我安慰,趕忙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包裹,,道:“雖然我未找到那人,,但是我在青丘尋到離魂果,聽說吃了這離魂果,,可以離魂體外,,我特地摘來送給你......若是你吃了離魂果,定然可以擺脫樹體,,去尋找當(dāng)奶種下你的人,!”
靈楓感激不盡,,聲音激動得微微顫抖:“真的嗎?如此,,你快快將離魂果放置在我樹根上,,待我吸收殆盡,好見見成效,!”
若然將包裹里的離魂果全數(shù)倒在靈楓盤曲錯雜的樹根上,,只一會兒,靈力涌動,,離魂果全部消失不見,,不多時,便從樹干中走出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她微微一笑,,便媚態(tài)橫生,絕世而獨(dú)立,。
靈楓激動萬分,,喜極而泣:“沒成想,終有一日,,我也可以脫離樹干,,離開這片山林,親自找尋當(dāng)年將我種下之人,!”
若然也替靈楓高興,,奈何此時眼前的靈楓并非實(shí)體,不過是樹魂幻化而成,,若然無法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漬,。
靈楓自顧自擦了擦淚水,轉(zhuǎn)身從樹干中掏出一枚流光溢彩的珠子,,遞給若然,,道:“你幫了我大忙,我身無長物,,沒什么好送的,,只能將這‘避毒破水珠’贈與你?!?p> 若然擺了擺手:“不過是為你采了些果子罷了,,這珠子你且留著吧,!”
“你幫了我如此大忙,,怎么能輕輕松松說只是采了些果子呢?”靈楓死活不肯,,將避毒破水珠遞得更近了些,,“數(shù)千年里,,我雖住在這林間不能走動,卻遇見過來來往往許多人,,我拖他們幫忙,,皆是不太抱希望的,這些人當(dāng)中,,知曉離魂果之人,,恐怕繁多,但只有你為我?guī)砹?,你是真心想幫我忙?.....我將此珠送給你,,你若不肯收下此珠,承此恩情,,又叫我如何安心,?”
“好了好了,我收下便是,!”若然也不好推脫,,抬手接過流光溢彩的避毒破水珠,將其戴在手腕間,。說也奇怪,,戴上之后,光芒漸漸退卻,,如同一顆普通的珠子,。
若然驚奇,喃喃自語道:“果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p> 靈楓道:“這避毒破水珠是當(dāng)年將我種下之人為我戴上的,可避水火,,防百毒,,我今日將它贈你,你往后好好戴著,,定能保你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
她體內(nèi)種下的女媧石,,身中百毒,她也不怕,。
若然訕笑:“如此,,便多謝了!”
不消片刻,,二人道別,,靈楓去了天界,,尋找當(dāng)年之人。若然不辨方向,,問了一路的土地公,,終于回到了青丘。
回青丘時,,已至晚膳時分,。
子離還未回來。
南陌瞧見了若然發(fā)髻間的雪花簪,,眉頭高高挑起,。
隨后,目光又落在若然白玉手腕上的“避毒破水珠”,,有意無意地贊嘆道:“若兒這避毒破水珠是從哪處撿來的,?”
濯盥聞言,眸光投向若然露出的一截白玉皓腕,,果然綁了一顆珠子,,不知怎的,他竟覺得有些眼熟,。
若然吞下口中的飯菜,,道:“這可不是若兒撿來的,這是若兒一位友人所贈,?!?p> 南陌挑眉:“若兒友人又是何方神圣啊,?”
若然道:“她非神非圣,,乃是一株成了精的楓樹,名喚靈楓,?!?p> 南陌想了一瞬,沉吟道:“原是人界山林中的楓子鬼,?”
若然點(diǎn)頭,,驚詫:“父神也知靈楓?原來靈楓名氣竟然這樣大,?”
南陌淡淡抿了抿唇:“那楓子鬼可癡情得很,,為等到將其種下之人歸來,可是等了數(shù)千年,,此事可為佳話,,從前在一眾山野精怪中盛傳,為父也是略有耳聞。只是不知,,她無緣無故怎會送你如此珍貴的珠子?”
南陌一語落定,,眾人抬頭皆望著若然,。
若然嘆了一口氣,目光在濯盥與花辭身邊來回徘徊,,才道:“也是因?yàn)槲医袢諏⑸搅珠g的離魂果摘來送給了靈楓,,她才得以脫離了樹體,能去尋找心愛之人,,靈楓心懷感念,,才將這避毒破水珠送與我?!?p> 林修一驚:“小姐將離魂果全都給她了,?”
若然今日在林間摘的不多,只是離魂果是違背五行的異果,,不可多食,。
若然點(diǎn)頭,不解道:“是啊,,怎么了,?”
濯盥道:“離魂果生長違背五行,修行之人不可多食,,元神脫離實(shí)體時間久了,,會有損修為,若是一口氣吃多,,也有可能會反噬實(shí)體精血,,重則原身灰飛煙滅?!?p> 若然一怔,,慌了:“那靈楓豈不是有危險?不行,,我要去找她,!”
剛說完,便起身將欲去天界尋靈楓,。
南陌立刻叫住若然:“別去了,,為父方才為你那友人算了一卦,卦象顯示,,并無大礙,。”
若然駐足原地,,欣喜:“父神說的可是真的,?”
南陌淺笑:“你父神我修煉的五行之術(shù)可謂是出神入化,,這小小一卦,總不至于算錯吧,?”
若然終于將心落回了肚子里,,坐回原位,安安靜靜吃著飯菜,。
南陌望著若然日漸成熟的小臉,,欣慰笑道:“若兒如今的朋友是越來越多了。當(dāng)初被接回梨雨軒時,,不愛說話,,也不愛與同齡的小仙家玩......如今性子越發(fā)歡脫也是好事,不過為父要提醒你一句,,要結(jié)有德之朋,,絕無義之友,為人忠烈信,,交友仁義真,。”
若然會心一笑:“若兒知曉,。君子淡如水,,歲久情愈真,與善者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緩急與共,,生死可拖,,密友也?!?p> 夜幕降臨,,銀紗般的薄云蕩在空中,月輝皎潔明亮,,穿過薄云,,朦朧灑落。
若然坐在窗沿,,單手托腮,,靜靜沉思,盈盈的月色落在她白皙柔嫩的肌膚,,夜風(fēng)徐徐吹拂,,撩撥她鬢角的碎發(fā),烏發(fā)如漆,肌膚如玉,,顧盼生輝,,美而不妖。
墨闕來時,,見窗前美人如玉,,不由地呼吸一緊。
他唇瓣一勾,,身形一晃,,便進(jìn)了若然寢殿,。
若然只覺頭頂掠過一陣涼風(fēng),,轉(zhuǎn)身一怔,驚見寢床上坐著一位一身黑袍的邪魅男子,,面如敷粉,,唇若施脂,眉梢微揚(yáng),,轉(zhuǎn)盼多情,,風(fēng)月無邊。
若然氣急:風(fēng)流鬼,?
“魔君大人,?你怎么無故闖進(jìn)我寢殿中來了?煩請魔君大人速速離開,,這里可是青丘,,不是你們魔界?!?p> 墨闕一雙多情眼眸慵懶抬起,,注視著若然,紅唇魅惑,。
“六界之內(nèi),,本君何處不能去?青丘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本君特地來看看美人,,過得是否舒心啊,?”
若然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涼涼落下一語:“若是魔君大人不來,我會過得更舒心?!?p> 墨闕不惱,,指了指胸前空洞處,露出一臉無辜的模樣:“本君這里少了一顆心,,過得實(shí)在不舒心,。”
若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說了,,只要你去參加太子殿下的生辰宴,屆時,,我肯定把心還給你,!”
不僅會還給你,還會給你個大驚喜,。
墨闕淡淡拂了拂衣袍,,撣落虛塵,淡淡道:“可是,,本君不想要那顆心,。”
若然暈了暈,,沒好氣道:“那請問魔君大人想要什么,?”
墨闕抬著一雙魅惑的眼眸,眼角微揚(yáng),,直直望向若然,,嫵媚攝魂。
“你的心,?!?p> 若然聞言,忙不迭捂住胸口,,望著墨闕,,神色警惕:“我可不是魔,我若是被你奪了心,,可是會死的,!”
這風(fēng)流鬼八成是瘋了,大半夜闖來青丘,,一定是為了吃她,!
若然捂住胸口,感受到心臟怦怦跳:鋌而走險的法子,,果真是不好使,!
尤其是碰上如此強(qiáng)勁難纏,、厚顏無恥的對手!
墨闕眼前的若然,,綺麗白膩,,俏皮靈動,眼波流轉(zhuǎn),,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墨闕笑了,望著若然的眸光溫柔寵溺,。
若然警惕地望著墨闕,,瞧見他唇瓣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篤定他是想吃了自己,!
若然瞪著眼睛望向墨闕,,惡狠狠道:“你是不是除了愛飲處子血,還有其它什么特殊的癖好,?”
墨闕一怔,,錯愕:“你是從哪處學(xué)來的污言穢語,?”
污言穢語,?
若然險些氣笑:“魔君大人左擁右抱之時,揚(yáng)言要娶凝酥公主為妾之時,,可有想過,,此舉甚是污穢?”
墨闕聞言,,起身從寢床上下來,,緩緩踱步走向若然,俊魅孤傲的臉龐,,邪魅冰冷的眸光里帶著笑意,,微微一笑,透著邪魅氣息,。
若然警惕地后退一步:“魔君大人可莫要在此處動手,,這里可是青丘!”
不會在這兒就要將她吃了吧,!
吃了她,,驚喜可就沒了!
墨闕步步逼近,,若然欲哭無淚,。
“我能將你方才所言,認(rèn)為是吃醋,?”
吃醋,?
若然眸波流轉(zhuǎn),,想了一瞬,揚(yáng)起誠摯的小臉,,嚴(yán)肅道:“我不嗜酸,!”
她確實(shí)不嗜酸,唯對甘甜滋味,,情有獨(dú)鐘,。
墨闕一愣,哈哈大笑,,比之落絮,,更為爽朗。
“好好好,!”
墨闕有意逗弄若然,,問道:“你可知何為處子血?”
若然聞言,,神情十分懵懂純真,,搖了搖頭:“我雖不知具體為何,但卻知曉,,你們魔界中人愛練邪功,,要吸食靚麗女子陰氣助長修為,俗稱吃人,!”
墨闕心情大好,,哈哈大笑:“也不知你這丫頭從何處道聽途說來的,甚是有趣,。不過本君從今夜起確實(shí)多了個嗜好,,便是吃人,本君首先便要將你吃了,!”
若然不傻,,自然聽出墨闕言語間的調(diào)侃戲謔,美眸圓睜,,指著還未關(guān)起的窗戶,,氣急:“出去!”
墨闕意外瞧見若然一截白玉皓腕手腕上綁著的避毒破水珠,,一把扣住若然的手腕,。
若然吃痛,羞惱掙扎:“魔君大人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回眸瞬間,,烏發(fā)間反映月輝盈盈閃爍的雪花簪刺痛墨闕的雙目,淡淡的月光落在他臉上,,籠罩著一層幽幽的光澤,。
墨闕抬手,,猛地扯下。
下一瞬,,烏云墨發(fā),,瀑布一般傾瀉而下,輕紗一般垂在身后,,籠罩在香肩上,。
若然驚呼:“你個風(fēng)流鬼,你果真是瘋了,!”
墨闕瞳眸如凜冬之夜的寒星,,透著冰冷肅殺的氣息,只聽得一聲咬牙切齒,,如切冰碎玉,,冰冷刺骨:“怎么,不同本君裝了,?”
若然后悔不迭:她怎么一羞惱,,便將心里話說出來了?
墨闕子夜星寒的眼眸中,,邪魅氣息透出,,冷冷一聲:“你答應(yīng)他了?”
若然不解:“什么,?”
墨闕淡淡一笑,,詭異陰森:“本君問你,,你與這根玉簪先前的主人,,是何關(guān)系?”
若然只覺墨闕如今的反應(yīng)十分莫名其妙,,梗著脖子道:“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墨闕神色一沉,直直盯著若然的眸中暗流涌動,,氣息危險,,指尖微微用力,便欲將那雪花簪折斷,。
“你瘋了,!”
若然大驚失色,氣得要奪下雪花簪,。
怎奈墨闕修為深厚,,再加之吃過一次若然的虧,絕不會再吃她第二次小算盤,,輕輕松松便躲過了若然的偷襲,。
雖然若然如今已達(dá)上神修為,,但比之看破她心思的墨闕,還是稍遜風(fēng)騷,。
若然不禁懷疑:這上神境界,,是不是假的?
往后還得更加勤修苦練才是,!
瞧著若然嫉妒羞惱,、張牙舞爪的模樣,墨闕面色微微緩和了些,。
在若然愣神之際,,墨闕察覺到窗外黑影一閃而過,他眸色一變,,淡淡道:“本君有要事在身,,不能再同你玩了?!?p> “什么,?”
若然還未聽明白,只見墨闕大手一揮手,,一團(tuán)黑氣縈繞在她面前,,不一會兒,便覺昏昏沉沉,,軟軟地倒在墨闕的懷中,。
身子如花瓣般柔嫩,睡顏恬靜,,秀眉微微蹙著,,烏發(fā)傾瀉,五官精致,,找不出半絲瑕疵,,得天獨(dú)厚。
墨闕垂眸望向懷中的若然,,邪魅一笑:“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懷?”
話落,,順勢攔腰將若然抱起,,緩緩踱步,靠近寢床,,將若然放進(jìn)錦被里,,捏好被角,眸光柔柔地看了好一會兒,,又冷著臉看向手中的雪花簪,,不再多待片刻,,便一閃而過,消失在原地,。
恰好花辭夜起,,察覺從若然寢殿大開的窗戶里飛快閃出一團(tuán)黑影,大驚失色,,嚇得連忙推開殿門,,抬步進(jìn)去查探。
見寢床上,,若然睡得正香,,花辭才緩了一口氣,卻不敢懈怠,,將門窗通通掩好,,設(shè)下禁止,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床邊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