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揮了揮手中的紅花油,,對劉承澤說道:
“中華物產(chǎn)店買的,,這玩意可比在國內(nèi)貴多了,。
不過說實話,,我還是覺得這東西要比什么噴霧要好?!?p> 說著用酒精棉沾了一些出來,,均勻涂抹在了劉承澤的傷處。
好吧,,看來張震在這方面是屬于守舊派的,。
紅花油效果是不是比噴霧好劉承澤不知道,只是覺得傷口處暖暖的,而且味道要比噴霧大上很多,。
張震一邊涂抹著一邊嘴上問道:
“說說吧,,為什么打架啊?!?p> 反正張振已經(jīng)猜出了事情,而且見他也不是很反感,,劉承澤整理了一下思路,,緩緩將原因和經(jīng)過道了出來。
“最有意思的還在后邊,?!?p> 講到自己準備給服部隆之一個深刻教訓的時候,劉承澤回憶起下午服部隆之的表情,,那種驚恐中又帶著點小倔強的感覺讓劉承澤忍不住笑出了聲,,接著對張震講道:
“這家伙竟然還說什么......啊,對,,自己的堂兄在東京是什么只手遮天的黑幫老大,。”
聽到這話,,張震的臉上一愣,,一瞬間閃出一股古怪的表情,但立馬又用笑容掩飾了過去,。
劉承澤還在那里自顧自的講著自己的感受:
“真是沒笑死我,,日本的這幫子極道啊、黑幫啊,,除了那幾個大一點的,,哪一個不是財團或者政府的狗?還只手遮天,?呵呵,。”
“嗯,,確實是這樣,。”
張震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又換了塊棉花,,沾好紅花油后處理起另一處傷口,接著打斷了劉承澤的話,,對劉承澤說道:
“不過小劉啊,,你這兩天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雖說不用太過在意,,不過你說的那個服部什么的,,敢這么囂張,,估計還是有多少背景的,能不惹盡量還是不惹的好,?!?p> 聽到這話,劉承澤點點頭,。
“嗯,,我知道的,沒太過打他,,專門挑的又痛又不礙事的地方下的手,,別看他那么慘,實際上連醫(yī)院都不用住,?!?p> 張震滿意地說道:“嗯,處理的很有分寸,?!蓖瑫r心中想道這小子應該是會點東西的,不然的話身體素質再好也得跪了,。同時心中對他更生了幾分好感,,培養(yǎng)他的心情也更加強烈了。
隨即心中一陣失落,。
要是自己還是以前那樣的話,,哪至于還需要去提醒這小子?敢打自己的人,,老子不帶著兄弟找上門去就已經(jīng)很仁慈了,!
唉,一步錯就跌入深淵啊,。
他心中這樣想著,,臉上卻還是一副贊許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一絲的破綻,。
處理好傷后,,張震看了眼幾處青紫中又帶著淡紅色的淤青,欣賞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拍了拍劉承澤的肩膀,。
“好了小子,涼一涼,,等干了就穿上衣服吧,。”
兩個人又接著聊了些別的,等身上的紅花油風干后,,劉承澤換回了校服,,對張震和張玥萱道了聲別便離開了餐廳。
張震站在門口處看著劉承澤遠去的身影,,沉吟了一會,,見女兒已經(jīng)上了樓,掏出了兜里的手機,,翻開聯(lián)系人,,找到了那個已經(jīng)許久沒有聯(lián)系的號碼。
看著屏幕上那一串熟悉的數(shù)字,,張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摁下?lián)艽蜴I,。
手機嘟嘟響了兩聲,,隨后一個略顯滄桑的中年男聲從聽筒處響起:
“震哥?”
往日的經(jīng)歷又浮現(xiàn)在眼前,,張震一時間竟產(chǎn)生了摁下電話丟掉手機的沖動,。
“喂?”
電話那頭的語氣中懷疑夾雜著一絲的驚喜,,略有些遲疑后問道:
“能聽到我說話嗎,?”
張震長出了一口氣,平復了心情后回答道:“是我,?!?p> 他這一出聲,電話那頭反倒沉默了,。
良久,,中年男性的聲音再次響起,只不過這回的語氣中卻是無盡的冰冷,。
“五年了,,終于肯聯(lián)系我了?”
張震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對方見張震不說話,,言簡意賅地問道:
“準備回來?”
“不是,?!?p> “那就是有求于我了?”
“嗯,?!?p> 電話那頭聽到張震的回答,傳出一聲略顯失落的嘆息,接著問道:“是什么事情,?”
“跟你打聽點事,,我記得見田重信好像有一票遠方親戚,姓服部的,,是在大阪生活吧,?”
“有的,怎么,,想找他們報復,?”
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得有些擔憂,勸張震道:
“我勸你最好別這么做,,見田那個龜兒子不是很看重他們,,你就是報復了也不會讓見田肉痛,反而會暴露你自己的位置的,?!?p> “哈,不是不是,,我這邊有個看著眼順的小兄弟遇到了點麻煩,,跟這幫人有些關系,就是想問一下那幫子人都是干什么的,,我那小兄弟會不會惹上什么麻煩,?”
“啊,這樣啊,?!?p> 聽完張震的解釋,聽筒里傳來的聲音放松了下來,,隨即又重新變得冷漠:
“沒什么好怕的,,一幫子街頭小混混,入流都算不上,,除了惡心人了一點外,,不用擔心別的?!闭f著冷笑了一聲,。“呵,,怎么,,你這是準備培養(yǎng)培養(yǎng)做小弟,在大阪東山再起了,?”
“不,,他是個難得一見的好苗子,,用來干這些爛事太可惜了?!?p> 張震握緊了拳頭,,接著說道:
“干這行頂天就是一個爛人、一條畜狗而已,,還容易遭上殺身之禍,,我是不會讓他走我這條老路的?!?p>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接著說道:
“行吧,也不知道你一天在想些什么,,還有別的事嗎,?”
張震抿了抿嘴,開口問道:“最近你們那里怎么樣,?”
“哼,,還能怎么樣?自從見田那條瘋狗借著偷襲我們?nèi)肓艘翓|財團的眼,,得到一條好狗后的伊東財團就順手拋棄了我們,現(xiàn)在既沒錢又沒背景,,你說能好到哪去,?
說是罵見田是條狗,可我們呢,?”
說到這,,電話那頭自嘲的笑了一下,語氣中帶著悲涼與沒落,。
“呵,,連條狗都當不上了?!?p> 聽到這樣的話,,張震臉上也有些難過。
“對不起,,要是當初我......”
“你沒有錯的,。”
電話那頭打斷了張震的話,。
“你只不過是在按照阿文爺?shù)倪z囑行事,,組里人大多都是阿文爺養(yǎng)大的,也都知道這些,。沒有人怪你的,,就算是死去的那些兄弟也是,。”
張震咬著嘴唇,,眼眶有些發(fā)紅,,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兩人就這樣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電話那頭開口了。
“不說這些了,,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p> “行,。”
電話的另一邊,,東京的某處房子里,,滿臉胡茬的男子舉著手機的手有些發(fā)顫,用略帶沙啞和失聲的張開嘴說道:
“沒什么事我就先掛了,,我這邊有事要處理,。”
說著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看著空空如也的桌子,,抽了抽鼻翼,努力不讓眼眶中的液體落下,。
“嘟——嘟——嘟——”
聽到忙音,,張震放下手機,嘆了口氣,,看著頭頂天空,,竟見不到一絲的月光。厚厚的烏云掩蓋住了原本晴朗的星空,,滿是令人喘不過氣般的壓抑感,。
“對不起啊?!?p> 張振輕聲嘟囔了一句,,轉身走回了餐廳。
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