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嬸子,,你聽說沒,,咱許相爺家的二小姐要嫁給鎮(zhèn)南王府的世子爺了?!辟u菜的婦人剛到自己的攤位還沒放下身上的擔子,,便迫不及待的將昨晚聽到的趣聞分享給一旁賣魚的婦人。
婦人利落的處理著手中的魚,,一邊看著買魚的客人,,一邊調笑的應著,,“我說春花她娘,你這又是從哪聽來的胡話呢,,就連剛下地的娃娃都曉得這許相爺和鎮(zhèn)南王的關系,,這兩人一見面就掐,咋會結親家,?”
春花她娘一聽這話可來了興,,就曉得這小鎮(zhèn)子定沒幾個曉得,,立馬撂了挑子,,跑到賣魚婦人面前大聲吆喝起來。
“我就曉得你肯定不知道,,這是我剛從上京回來的小叔子說的,,說是當今圣上親賜的婚事,如今整個上京的人啊都曉得了,?!?p> 賣魚婦人一聽手上的動作立馬停了,這春花家確實有個叔叔在上京做生意,,春花她娘這么肯定,,還敢大聲吆喝定然是真的,“喲,,那這事可熱鬧了,,你說那許家老宅收到消息沒?”
“怕是早知道了,,都傳到我們這地方了,,人自家人能不曉得嘛!”春花她娘看了看右邊那隔了好幾條街還看得到屋檐的富貴人家說到,。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這買魚的婆子也插了話,提著菜簍子的手又緊了緊,,朝兩人靠了靠壓低了聲音說道:“怕是還沒收到信呢,,這位二小姐如今就陪著許家的老夫人去了東山的寺廟祈愿嘞?!?p> “應婆子,,你又是咋曉得的?”
春花她娘有些疑惑的問著,,這應婆子是鎮(zhèn)上李員外家的領事婆子,,也沒聽說跟許家有啥關系,這咋會曉得許家的事,。
應婆子四處看看,,小聲的繼續(xù)道:“前些日子我家夫人才帶了禮去,,這二小姐和老夫人是前幾日才到的,走的水路來的快,,直接就進了許府,,沒幾人知曉?!?p> 這幾個婦人聊得盡興,,也沒注意一旁被前方早市堵住的馬車,那車上的人可是將這話聽得真切,。
馬車上穿著華麗,,一臉富貴的老婦人聽了這話,將手里的佛珠重重的砸在桌面上,,滿是怒氣的看著一旁的信,。
“你爹真是糊涂的緊,那鎮(zhèn)南王與他素來不和,,兩人斗了十幾年,,你嫁過去不是活受罪嗎,他家豈能善待于你,,更可況那世子爺,,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怎會是你的良配,?”
許老夫人越想越生氣,,本在寺廟里正為兒子祈福為孫女求個好姻緣,誰知就收到了上京來的信件,,立馬帶著人下了山,,準備回老宅辭行。
一旁身著水藍衣裙,,面目柔和的女子,,遞了一杯婢女剛倒好的水到老夫人面前,聲音柔柔的勸著:“祖母莫惱,,信里不都說了,,這是陛下賜婚,爹爹又能如何,,總不能讓爹爹為了孫女一人違抗圣旨不是,,要爹爹當真違抗了,那許家上下不得獲罪啊,,祖母這么疼愛瑤兒,,舍得看瑤兒這漂亮臉蛋和身子分離啊?!?p> “呸呸呸~”
老夫人一聽這話,,抬手拍了丫頭手臂一巴掌,,怒氣滿滿的面上多了幾分慈愛,“你這皮丫頭,,胡說什么呢,!”
許云瑤見祖母面色緩和不少心里也舒服了些許,看到家里寄來的信時,,她也嚇到了,,雖說自己早就做好準備這一天會到來,也曾想過許多個對象,,卻不曉得竟然會是鎮(zhèn)南王家,,看來陛下這是病急亂投醫(yī)了,只是兩家相斗過盛,,如今卻要結親,,想必也是及其不易,。
“你大姐雖貴為太子妃,,卻過的步步艱難,明爭暗斗不斷,,我早已心疼不已,,如今你又要嫁入鎮(zhèn)南王府,咱家的閨女怎么都如此不易,?!?p> 許老夫人說著說著想起了自己的大孫女,想著她這幾年小產兩次便更心疼了,,本就與那鎮(zhèn)南王府勢如水火,,若是許云瑤嫁過去了,那過的的是什么日子啊,。
“祖母,,既是陛下賜婚,鎮(zhèn)南王府定不敢虧待瑤兒的,,再說了這京中不少貴女都傾心于世子爺,,想必也不是差的,孫女能委屈到哪去,,您啊,,就放寬心,好好想想該給孫女備些什么嫁妝呢,!”
許云瑤這么說,,不過是安慰老夫人擺了,若說不擔心那肯定是假的,,先不說自家與鎮(zhèn)南王家的關系,,就憑自己這些年聽到的和世子爺有關的事,,想起都是有些后怕的。
話說鎮(zhèn)南王府的世子爺,,十歲便可提箭射狼,,十三歲隨父上戰(zhàn)場,第一戰(zhàn)便打得突厥人連損三員大將,,上戰(zhàn)場一年后打的突厥不得不派使臣求饒,,還自動獻上了最美的公主和親,據(jù)傳言這位世子爺在戰(zhàn)場上猶如殺神降世,,手起刀落殺了上千人,,如今突厥人一提起他的名字便嚇得魂都快丟了,別說是派兵來犯了,。
這幾年他一直鎮(zhèn)守邊疆,,偶爾回京一次也是進宮受封賞,不曾出席京城各家舉行的活動,,所以見過他的鮮少,。大都是遠遠看過一眼,只知其身材魁梧,,膚色不太白皙,,具體的長相還真沒幾人見過。
許云瑤就怕這個秦戰(zhàn)是個性情暴怒的,,她聽小梅說家里煮飯婆子的閨女就嫁了個官兵,,脾氣那叫一個壞啊,稍有不慎便對妻兒大打出手,,最后還是母親遣人打發(fā)了這個男人,,才迫使他寫了休書,將這女子放了,。
······
“小姐,,小姐?!?p> 小梅喚了好幾聲也沒見自家小姐回應,,便上了車搖了搖她的手臂她才反應過來,看著許宅門口的眾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隨即跟著祖母下了車,。
徐家人看著許老夫人和許云瑤,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明明自家侄女被陛下賜婚這是好事,,可依著自家與那鎮(zhèn)南王府的關系,也不知該不該道喜,就怕一個不小心,,惹得老夫人不快,,可若是不道喜,這會不會顯得不懂禮數(shù),。
“老大,。老二,你們也知曉云瑤這事了,,先前我遣人回府收拾行裝,,今日我們便啟程回京了?!崩戏蛉俗ブ洗蟮氖?,對兩個兒子說道。
許家大爺反握著許老夫人的手,,看了看云瑤,,“娘,那你們一路小心啊,,我著人給您和老三備了些特產,,想必老三也想念這口了?!?p> 許相爺是家里的三子,,原本也想讓家里人搬離老宅,,可許家大爺和二爺也怕有個萬一影響到老三,,干脆就在老家做點營生買賣,也算是過得十分不錯的,。
“云瑤啊,,多多保重啊,代大伯向你爹娘問好,?!痹S大爺見母親神色不好,也不敢說什么恭賀的話語,。
“云瑤知道了,,大伯二伯,那云瑤便隨祖母回京了,,望伯伯,,伯母,多多保重,?!?p> 許云瑤行了禮,許老夫人便示意她扶自己上車,許老夫人曉得此事耽誤不得,,也不與家人多做停留,,只得盡快動身回京。
臨江城驛站,。
“爺,,咱這路程走了一半了,你和這許家小姐的流言到是聽了不少,,就是皇家結親都沒這么熱鬧過,。”三虎夾了一塊肉放進嘴里,,看了看旁邊還在討論的那一桌人,,對著秦戰(zhàn)說道。
“胡說什么呢,,君是君臣是臣,,切莫胡言亂語?!鼻貞?zhàn)放下手里的茶碗,,臉上的怒色多了幾分。
這些個流言對秦戰(zhàn)來說再平常不過,,以他們兩家的關系,,若百姓不熱烈討論,那才是有問題,,他擔心的是手下這群人,,說話半點不懂忌口,素不知禍從口出的道理,,這上京可不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的地方,,別說是說話了,就連做什么,,都要萬般謹慎小心才行,。
“是末將失言了?!比⒅雷约赫f錯話,,替秦戰(zhàn)添了茶,隨后轉移了話題,,“話說回來,,爺可見過這許家小姐?”
聽了這話秦戰(zhàn)皺著眉頭,,努力回想著什么,,三虎見他半天不回話,以為自己又說錯話了,正不知該如何時,,事主終于想起來了,。
“她四歲時見過一次,在青山寺,。”
“為何會在青山寺,?”三虎覺著奇怪,,嘴里的肉還沒咽下去,就連忙問下去,。
說起這事秦戰(zhàn)不禁回想起那個小小的身影,,人小小的說話怪老成,“我隨母親上香遇到許夫人帶著她也在那里,,匆匆見過一面,。”
“那之后呢,,再沒見過,?”
三虎這迫不及待想了解,這世子爺與這未來的世子妃究竟熟不熟悉,。
“之后便再沒見過”秦戰(zhàn)也不知咋了說起自己這位未來夫人,,竟想多了解些,但也不想再多做回應,,于是站起身,,朝屋外走去,“吃完繼續(xù)趕路,,早些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