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周圍環(huán)境溫度太高還是因為剛剛的動作太過用力,,蕭寒此時汗流浹背,已經(jīng)能清楚地聞到身上的汗味,,汗味中還夾雜著洗衣液的味道,。
雖然蕭寒已撥打報警電話和消防火警電話,但是現(xiàn)在火勢越來越兇猛,,再不出去就來不及了,。
看著夾在胳臂下的《向日葵》,,蕭寒像即將赴死的戰(zhàn)士一樣堅毅地環(huán)顧四周。
脫下身上的棕色皮夾克,,蕭寒瘋狂地拍打著桌面,,然后迅速拿起倒扣著的已經(jīng)發(fā)燙的陶瓷水杯。
蕭寒將陶瓷水杯裹在皮夾克里,,然后扯下沒有完全燃燒的蚊帳,,將皮夾克和水杯一起裹在了蚊帳里。
通過甩動蚊帳,,利用離心率,,蕭寒將玻璃窗砸開了一個大洞,然后重復(fù)幾次,,窗戶的一扇玻璃已經(jīng)完全破碎,。
完美!
拉回蚊帳,,蕭寒將已燃燒的蚊帳扯下,,然后將邊框已有些發(fā)燙的《向日葵》裹在其中。
電光火石間,,一個白色的物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然后落在了院墻內(nèi)的花樹上,地心引力之下,,又向下滑落,,掛在了半空中,露出了木制畫框的一角,。
重要的東西已經(jīng)拋出,,沒有了后顧之憂,蕭寒此時此刻終于能夠全心全意地實施自己的脫逃計劃,。
窗戶破了,,新鮮空氣涌入,蕭寒總算呼吸到了一絲新鮮空氣,,然而,,也僅僅只有一絲。
濃濃的大火便吞沒了新進(jìn)的空氣,。
脫下上身僅剩的襯衫,,裹住右手,蕭寒拉出了床鋪,,然后踩在尚未燃燒的床鋪中間,。縱身一躍,,蕭寒抓住了天花板上的吊扇,。
拿出后身褲兜里的短柄組套螺絲刀,,引體向上,蕭寒看了一眼螺絲的大小,,然后選了一個規(guī)格便旋轉(zhuǎn)螺絲刀,,將一面扇葉卸了下來。
隨手扔下扇葉,,蕭寒反轉(zhuǎn)下身,,氣定丹田,用盡全力踢向天花板,。
還是沒有成功,。
怎么回事?像是澆了水泥,。
若是不住人,,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澆筑頂層天花板,除非是會經(jīng)常走動或者另有用途,。
難道……難道天花板上有東西,?
如果天花板上有東西,那就一定有上去的路,。路在哪里呢,?會在這個房間里嗎?
咳咳,!
濃煙上尋,,再不出去,我就要變成烤鴨了,。楚巖那小子好像最喜歡吃烤鴨了,,尤其是烤鴨腿,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被那小子嘲笑,。
那小子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么樣了,?不會有什么危險吧?高隊說會派人保護(hù)他們,,那他們應(yīng)該是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該死,,我在想什么呢,?
高隊的那個特別行動組現(xiàn)在在執(zhí)行什么任務(wù)?那個叫“影子”的隊伍,,他們都是什么人,?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該死,,我在想什么呢,?
管他是什么隊伍,,你查歸你查,我查歸我查,,互不相干,,互不干涉,別礙我事就行,。
汗水沿著后背,,順流而下,一滴,,兩滴,,三滴……地面上開出了花,瞬間便消失不見,。
閉上眼睛,,蕭寒深呼吸一口氣,然后放下彎曲的雙腿,,像蕩秋千一樣蕩了起來,。
睜開雙眼,緊盯前方破口的窗戶,。
突然,,就像風(fēng)箏脫了線,秋千上的人被甩了出去,。
“啪”隨著窗戶破裂的聲音,,一個身材修長,肌肉強健的男子從二層小樓上躍了下來,。
落地翻滾了幾次后,,蕭寒總算停了下來。
憑著僅剩的意識,,蕭寒勉強站了起來,,跌跌撞撞間走到了《向日葵》前。
視力模糊地看著眼前掛在花徑上的白色蚊帳,,蕭寒久久沒有行動,。
該死,我的眼睛怎么了,?
欲伸手揉眼,,
疼,眼睛疼,,手掌疼,,后背更疼。
眼淚直流,,想必是熏傷了吧,。
后背疼,,可能是剛才被窗戶玻璃劃了吧。
剛剛沒有覺得,,現(xiàn)在安全了,,身上所有的疼痛都來了。
哈,,管他呢,!
手臂抬不起來了,手指一直抖動著,,該死,。
一陣暈眩,胃里翻涌,,欲吐難吐,,蕭寒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不行,,我不能睡,,那個人可能還在。
倔強地睜眼望著天空,,望著著火的二樓,,蕭寒的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靜。
“那個人是誰,?為什么燒二樓,?二樓的機關(guān)想必是為我準(zhǔn)備的,殺了我,,再燒掉重要信息,,一舉兩得。但是,,他既然有鑰匙,,而且早已窺探過小樓,那為什么要把重要的線索留給我,?他對自己的殺人計劃就那么自信嗎,?既然可以設(shè)機關(guān)放出易燃液體,難道不能設(shè)機關(guān)讓它自燃,?他在找什么,?天花板上有東西嗎?……”
意識模糊間,,蕭寒聽到低——高——低——高——低的消防警報聲和低--高--低--高--低的警車警報聲。
當(dāng)熟悉的藍(lán)色制服和消防服出現(xiàn)在眼前,,蕭寒終于安心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