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什么仇什么怨
“其實(shí)……那是凌大哥跟我借的身份證,那個,,他有個神秘的戀人,,家里肯定不會同意,他就故意借我的身份證,,訂了機(jī)票,,然后掩人耳目,再和他的神秘戀人一起離開,,那個……我就是個掩人耳目的工具人,。”
她說的特別認(rèn)真,,眼睛眨得特別無辜,,但別人卻不太信,甚至有些失望,,他們想聽的可不是這樣的,。
那個男記者趁著牧?xí)r蒼也因?yàn)檫@個回答有些措手不及時,趕緊追問:“凌宵的戀人為什么不用用自己的身份做這個假像,,事實(shí)上他沒有必要非得借你的身份證,,畢竟如果按牧太太說的,這些地方他都沒有想去,,就算是用他和戀人的身份證訂了票和房間,,家里人也找不到他們?!?p> 楊舒舒聽到這里,,突然露齒一笑,那一笑,,莫名的讓幾個記者有一種自己被引坑里的感覺,,就好像她一直就在等著他們問這個問題。
而楊舒舒果然也很痛快地給他們了一個答案:“因?yàn)樗膽偃耸莻€男的,,不敢讓父母知道呀,。”
呵呵呵——
一個有膽子帶著她私奔,,卻沒有膽子面對,,自己直接跑掉的男人,她有必要代原身出口氣,。
這下傻的不止是記者,,連牧?xí)r蒼也傻了,她和凌宵的事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當(dāng)晚他找到兩人的時候,,兩人正緊緊地抱在一塊兒,眼瞅著就要親一塊兒了,,要不是他出現(xiàn)得及時的話,。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楊舒舒下嘴這么狠,剛剛他還在思考要怎么應(yīng)付這個問題,,她倒是好,,扯起淡來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記者們的腦袋已經(jīng)麻木了,,他們覺得真的再沒有必要問下去了,,本來他們今天來就不是為了挖掘什么真相,可偏偏人家牧少奶奶就給了一個另類的真相,,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真相,,換個角度來說,他們今天的收獲其實(shí)也算不錯了,。
唯獨(dú)那個男記者,,覺得不甘心,可再怎么不甘心,,他也不敢再留下來,,就在牧?xí)r蒼陰惻惻的笑容下,轉(zhuǎn)身離開了,。
等病房里只剩下兩個人時,,楊舒舒卻并沒有放松,相比剛才更加的緊張,,剛剛她有點(diǎn)放飛,,牧?xí)r蒼明顯有點(diǎn)懷疑,她要怎么圓過來呢,?
一邊思考著,,一邊從記憶中收搜著原身的性格,,以及猜測著遇到這樣的情況,,她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最后她選擇低頭,,什么都不說,,這樣看起來既表現(xiàn)出了她的膽小怯懦,又省去了她的解釋,。
牧?xí)r蒼也沒有說話,,等人走了,他就轉(zhuǎn)身面對著楊舒舒,微微歪著頭,,嘴角掛著笑,,看起來很溫柔,仔細(xì)一看又有點(diǎn)陰森扭曲,,楊舒舒看了一眼后就低對了,,她不太喜歡這種笑,看著像個偏執(zhí)的精神病,。
“楊舒舒,,你的回答讓我相當(dāng)?shù)囊馔獍 ,!蹦習(xí)r蒼的笑容放開,,讓他原本俊雅的臉看起來更加的溫和無害,只是掩在鏡片后的眼睛漆黑無比,,整個人呈現(xiàn)出兩種極端,,看著特別的變態(tài)。
楊舒舒低著頭,,斟酌著這話要上怎么說,,要是按她的性格,那肯定是張口就咬他:有種你別把父母親人當(dāng)把柄,,看我怎么咬你,。
但她現(xiàn)在是這個楊舒舒,她必須得委婉一點(diǎn)——
“只要爸媽好好的,,讓我做什么都行,。”哦了,,這個理由絕對圓滿,,當(dāng)初原身能為了父母家人答應(yīng)嫁給她不愛的人,那么再付出一次又有何難,?更何況她合作,,本來就是為了那對慈愛的父母。
這個答案牧?xí)r蒼倒也不意外,,讓他意外的是——
“你這么說凌宵,,不怕他傷心?”
“……”他傷心關(guān)她什么事,?還不是一個不不負(fù)責(zé)任,,沒有擔(dān)當(dāng)?shù)脑校皇撬?,原身也不至于絕望自殺,。
牧?xí)r蒼看著垂著頭的她,,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她抿起來的嘴角,他覺得有點(diǎn)意思:“你覺得凌宵拋棄了你,?”
“……”楊舒舒還是沒說話,,但卻抬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就像是在問:難道不是嗎,?
牧?xí)r蒼竟然也看懂了,,他笑了起來:“你覺得是就是吧?!?p> 楊舒舒愣住,,再次抬頭:“你什么意思?”
在原身的記憶里,,就是以為這個深愛的青竹梅馬突然消失,,所以才心死絕望,難道這里面還有別的什么,?
牧?xí)r蒼看著她突然激動的情緒,,眼色一冷,可偏又要笑:“怎么,?想要再私奔,?”
對著這張臉,楊舒舒突然覺得牙疼,,就原身那林黛玉一般的小性格,,不怕他才奇怪呢。
“沒有,?!彼拖骂^,輕聲說道,。
牧?xí)r蒼盯著她的頭頂看了一會兒,,眼底閃過疑惑,很快消失:“明天我來接你出院,,你還是回本宅去養(yǎng)著吧,。”
楊舒舒沒有異議,,她只是提出個要求:“我想見我爸媽,。”
既然事情已經(jīng)鬧得這么大,,楊舒舒的爸媽不可能不知道,,在外面不知道得擔(dān)心成什么樣子,,她承繼了楊舒舒的身體得以繼續(xù)活下來,,就有為她照顧父母的責(zé)任,。
況且——記憶中的那個家雖然說不上完美,但至少是溫暖的,,是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家的感覺,,她——有些期待。
牧?xí)r蒼因?yàn)樗笆潜憩F(xiàn)得還不錯,,便痛快地答應(yīng)了,,等他離開后,楊舒舒抱著被子開始思索下一步怎么辦,。
她覺得她和牧?xí)r蒼這場婚姻應(yīng)該是到頭了,,離婚只是時機(jī)的問題,最可能是牧?xí)r蒼要面子,,所以先把私奔這事擺平,,然后過段時間就會找機(jī)會把婚離了。
可是——
想到這里,,楊舒舒原來放松下來的心,,又驀地一緊,剛醒時,,牧?xí)r蒼掐著她的脖子說她欠他的債,?
什么債?是金錢方面的,?難道是當(dāng)初他幫楊家的小工廠度過難關(guān)時給的錢,?那幾十萬對他來說應(yīng)該是九牛一毛吧?至于那么小氣嗎,?還是說楊家在原身不知道的情況下還欠了他的錢,?
一想到原身記憶里的那個不成器的哥哥,楊舒舒的拳頭有些癢,。
別說,,也許還真可能。
可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至于要掐死她吧?
楊舒舒對于在最初醒來時,,看到的牧?xí)r蒼的眼神記得格外的清楚,,那雙眼睛里的仇恨,分明是排江倒海,,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滅他滿門了,,怎么可能只是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