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忍不住冒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既然這把一堆洋名的破吉他如此值錢,,那他何不也在其中插上一腳,?
與這把破吉他的價值比起來,他兌換外匯賺的那點錢,,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且他也看出來了,,眼前這個華裔孩子,,身上剩下的美元,估計也只有五千美元了,,肯定不足以與那位外國人競爭,。
如此一來,,他手里的這五千美元,便相當重要了,。
黑皮越想越興奮,,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對華裔孩子說道:“不若我們兩人聯(lián)手,,把這把琴拍下來,。等這把琴賣掉后,得的錢我們二一添作五,,平分如何,?”
他自覺相當合理的方案,卻被那孩子直接搖頭拒絕了,。
“這不可能,!這把吉他只有等我?guī)Щ孛绹拍芩腿ヅ馁u行拍賣,。你又不是美國人,,怎么分錢給你?”
黑皮聞言,,也不禁傻眼,。
這一茬他倒是沒有想到……
正郁悶之時,卻又聽那孩子繼續(xù)說道:“不若這樣,,你把那五千美元借給我,。等買下這把琴后,我另外給你一萬美元,,如何,?”
黑皮猶豫了。
若是依照七萬五千美元計算,,一人一半那就應(yīng)該是每人三萬七千五百美元,。
而這孩子卻只打算給他一萬美元,心太黑了,!
“不行,,最少要給我三萬美元!”
“一萬五千美元,!”
黑皮還想討價還價,,那孩子卻又說道:“你別忘了,賣吉他只有我回美國后才能賣出,,還不知道要等多少時間,。那一萬五千美元,我明天便可以拿給你,。白得一萬美元,,你還不滿足嗎,?”
黑皮一琢磨卻也是這個道理。
他正要點頭應(yīng)下,,卻又立刻反問道:“你明天才給我錢,?那待會要是買下了吉他,你拿著吉他跑了,,我找誰去,?”
華裔孩子蹙眉,猶豫半天才說道:“那也好辦,,反正你拿著吉他也賣不掉,。要是這把吉他能夠買下來,就交給你保管,。明天你再來賓館找我,,我準備好錢與你交換吉他,,這樣可以嗎,?”
黑皮覺得這個辦法不錯,點頭同意了,。
兩人商議完畢,,重新走了回來。
華裔孩子直接朝賣唱中年人再次報價,。
“我出六千美元,!”
賣唱中年人也回過味來了,也不說話,,扭頭看向外國人,。
那個外國人鼻子都差點氣歪了,跳著腳喊道:“七千,!我就不相信,,一個孩子能有那么多錢!”
“八千,!”
“九千,!”
“一萬美元!”華裔孩子一口氣報出了最終價格:“你要是還能往上加,,我們馬上就走,,絕不含糊?!?p> “你,,你!fuck,!fuck,!”老外氣急敗壞連連咒罵,,惡狠狠的朝黑皮與華裔孩子豎起了中指,然后轉(zhuǎn)身便走,。
顯然,,這個價格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黑皮剛才聽兩人報價,,心臟忍不住砰砰狂跳,。
由其當華裔孩子報出了一萬美元后,他緊張無比的看向那老外,,生怕他再繼續(xù)報價,。
當外國人一臉怒容的離去后,黑皮才長長出了口氣,。
“一萬美元,,真的嗎?你們真的愿意用一萬美元買我這把吉他,?”賣唱中年人不敢置信,,反復(fù)詢問。
華裔孩子直接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疊美元,,又朝黑皮示意了下,。
黑皮也沒遲疑,從懷里取出了之前從華裔孩子那里換來的五千美元,。
“這里是一萬美元,!你數(shù)一下,如果沒有問題,,這把吉他就歸我們了,。”
賣唱中年人沒有絲毫猶豫,,將手中的吉他直接塞進了黑皮的懷里,,接過了厚厚一疊美元,連數(shù)都沒數(shù),,便欣喜不已的踹進了口袋中,。
他連裝吉他的破舊琴盒一道,都送給了黑皮,,空著雙手,,滿口道謝后便欣喜無比的離去了。
黑皮嘟囔一句,,認為賣唱中年人今天是走了狗屎運了,。
當然,一想到他也將白得一萬美元,黑皮也就懶得再嫉妒那位賣唱中年人了,。
“明天早上,,我們還是在這里碰面,一手交錢一手交琴,,可以嗎,?”華裔孩子看了眼黑皮懷里的吉他,有些不舍的模樣,。
黑皮自然連連點頭,,同時將懷里的吉他抱得更緊了。
兩人約好第二日碰面的時間地點后,,黑皮一路目送華裔孩子返回了錦江賓館,,才興奮無比的抱著吉他回家去了。
這天晚上,,黑皮難得沒有去打麻將,,而是守著那把破吉他片刻不肯離開。
就連晚上睡覺,,他都抱著琴盒不愿意松手,。
睡夢里,黑皮夢見了自己發(fā)財后的幸福生活……
但黑皮沒有看到的是,,當那位華裔孩子返回錦江賓館后,,在賓館大堂內(nèi)與一位外國人大笑擁抱,。
而那位外國人,,赫然便是之前與他們競價的那位。
華裔孩子與外國人閑話幾句后,,笑著握手道別,,出了賓館攔了輛出租車,就此離去,。
黑皮自然不清楚,,他眼中的土豪“美籍華僑”孩子,其實是位土生土長的華夏小孩,。
毫無疑問,,所謂的華裔孩子,便是白澤傾情出演,。
白澤坐著出租車返回了川音學院樂器一條街,,在九音琴行門前下了車,推門入內(nèi),,琴行內(nèi)已然是一片歡聲笑語,。
見到白澤出現(xiàn),白教授立即小跑上前,一把摟住了他,。
“小澤,,謝謝,謝謝你,!要不是你,,伯伯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謝謝,,謝謝,!”
老老林也笑著湊了過來,朝白澤豎起大拇指,。
黑皮若是在此,,肯定會驚呼出聲,因為那所謂的賣唱中年人,,赫然便是九音琴行的老板,,老老林同志。
毫無疑問,,這一切都只是一場騙局而已,。
唯一的“被害人”黑皮,便是之前從白教授的手上,,用假鈔騙走了他四萬多元錢的那位騙子串串……
白澤笑道:“嘻嘻,,白伯伯,咱們可是說好了,,那把Kamaka的尤克里里,,可是得讓給我了啊?!?p> “當然,,那是當然!那把尤克里里,,伯伯送給你了,,不用你付錢,就當伯伯送給你的謝禮,?!卑捉淌跊]口子的答應(yīng)下來,臉色笑容更甚,。
“嘿嘿,,那怎么好意思?可是長者賜,,不敢辭,,我就多謝白伯伯了,。”白澤笑道,。
“不過白伯伯,,這把琴可不一般,你給林叔三千塊,,可能不夠,。嘻嘻,所以這琴還是我自己出錢吧,?!?p> 這把金標簽Kamaka,他算是拿的心安理得,。
但白澤也并沒打算坑老老林或者白教授,。
他準備在白教授將琴的購買權(quán)轉(zhuǎn)讓給他后,再將這把琴的差價給老老林補上,。
一千美元,,九千元錢,便是白澤給這把金標簽Kamaka定的心理價位,。
白澤的話,,卻是讓老老林與白教授皆是一愣,不明白他這話到底是何意思,。
白澤也不瞞著白教授與老老林,,將金標簽Kamaka的來歷,一五一十講述了一遍,。
白教授與老老林,,包括白鴻云,都聽得愣了神,,三人不禁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