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將紅線纏繞到中指之上,然后將紅線另一頭遞給顧易,。
“中指乃陽氣鼎盛之處,,用陰邪之物捆綁可以遮擋住陽火,不過想要走陰還是要靠符箓作法,?!?p> 顧易把紅線另一頭打了個結(jié),上邊捆綁著一搓斷發(fā),,是他之前從青竹那個剪下來的,,然后將其放入碗中。
紅線斷發(fā)浸入井水當(dāng)中,,緩緩漂浮,。
顧易提起毛筆,沾點朱砂,,龍飛鳳舞地在黃符上繪寫,,數(shù)息過后便拿起黃符,走向徐安,。
只見他將毛筆和黃符遞給徐安,。
徐安疑惑接過,,看著黃符上面的符號,又看著毛筆疑惑問道:“這是干什么,?”
“黃符還差一筆,,你從這里直線而下便可?!?p> 徐安聞言照做,之后又按照顧易所說的將其綁在中指之上,。
“嗯,,好了,現(xiàn)在你閉目冥想,,放空心神,,等待法力產(chǎn)生作用便可?!?p> 他隨即合上雙眼,,得益于之前時常閉目冥想,很快他便將心思放空,。
顧易沒有再開口說話,,四周變得安靜無比,一絲一毫的聲音都仿佛能聽見,,封閉的房間充斥著一個沉悶和壓抑,。
但,良久過后……
“為什么沒有反應(yīng),?”徐安不禁好奇,。
顧易也是撓了撓腦袋,不解地問道:“奇怪,,在下明明就是按著朋友所提及的做啊,。”
“你是第一次嘗試,?”
“嗯,。”
“……”
一般來說,,新手犯錯的機率是百分之五十,,徐安不禁捂著臉,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難道是法力不起作用,,要不你在畫一筆試試?”
“法力,?畫一筆,?”徐安問道,。
“你不知道?走陰最重要的就是法力,,要不然人人照著做都可以走陰……”顧易還未說完話就愣住了:“你不懂法力,,我也不會法力,那誰施法,?”
“……”
徐安懷疑這種情況即使成功走陰,,他也是九死一生。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懂法,?!?p> 顧易道:“你不懂法,那你怎么……”
突然之間,,徐安大腦一陣翁鳴,,顧易的聲音變得忽左忽右,飄渺不定,,讓他根本聽不清后續(xù)說了什么,。
而他整個人就像突然是坐在一葉小舟之上,而底下是波濤洶涌的江水,,徐安意識都是恍恍惚惚的,。
就在他兩步距離的長桌上,那碗井水正泛起波瀾,。
徐安并不知道,,只是下意識的晃了晃腦袋,眨了眨眼,,嘗試讓自己清醒一些,。
結(jié)果,搖搖晃晃的感覺終于消失了,,可當(dāng)他抬頭時,,眼前一切都變了。
一片漆黑,,沒有顧易的身影,,沒有長桌,也不在房間當(dāng)中,。
這里是,?
徐安疑惑的打量著四周,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陰成功了,,可同樣的心中生出一種憂慮,。
這種誤打誤撞的走陰確定沒事?
他還未來得及細(xì)想,他的中指便突然有了反應(yīng),。
眼前猛然之間便亮起了一道微光,,是從紅線而來,這是這里唯一的色彩,,宛如鮮紅的血液一般刺眼,。
他也能看清四周的環(huán)境了。
徐安的腳下是一片積水,,黑暗的積水,,仿佛自己就站在平靜的湖面上,底下不知還藏著什么東西,,或許下一刻便會涌上來捉住徐安的腳,。
這片積水不知有多大,至少目光所及,,紅線映照下都是這片積水。
四周看不見任何東西,,顯得無比壓抑,,就仿佛自己處于海洋的中央,無論哪個方向都是黑暗,。
紅線在拉扯著徐安的中指,,似乎在催促著他
他只有一柱香的時間,所以便沒有耽擱,,跟著紅線指引的方向而去,,手中紅線的另一頭似乎有人在收線,無論走多遠(yuǎn)也依舊緊繃著,。,。
這里仿佛是黑白、無聲的世界,,腳下的積水隨著他的步伐而蕩起波瀾,,可是卻沒有產(chǎn)生一絲水的聲音。
死寂,、壓抑的環(huán)境無時無刻都在挑戰(zhàn)著神經(jīng),,腳步也不自覺的加快,就仿佛身后有什么東西在追趕著他,。
一股窺視感從四面八方傳來,,好像在黑暗后面是一張張死人腐爛的臉,它們正在盯著自己,。
徐安不自覺的蠕動了一下咽喉,,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跑得有些喘,就好像此時又重新變成了活人。
“黃泉路上人人相同么……”
衡量人的就只有一生所積累的陰德,?
莫名出現(xiàn)的追逐感,,讓徐安無數(shù)次想要回頭看看身后究竟是什么,但轉(zhuǎn)念間他又提醒自己,,切莫要回頭,。
既然有這些禁忌,必然有它的道理,,徐安沒有傻到想要挑戰(zhàn)一下自己的特殊體質(zhì)還管不管用,。
腳下的水波在徐安的攪動下,打亂了如同鏡面般的水面,。
啪,、啪、啪……
踐踏水面的聲音響起,,徐安猛然一驚,,瞳孔擴大。
他敢肯定這并不是他所造成的,!
身后真有人,?
徐安不禁加快了腳步,而身后的水花四濺的聲音也同樣加快,。
他一路狂奔,,后背陰森森的感覺卻越加明顯,似乎下一刻就有人要搭在他的肩膀上,。
就在此時,,他看見了不一樣的景色,前方是陸地,?,!
幸好那塊陸地就在紅線所及之處。
徐安急促的跑去,,就在他以為身后快要相撞在一起的時候,,終于踏上了陸地之上。
但那個陰森之感卻沒有消失,,而是直接撞了過來,,徐安心中一震,腳步快速往左側(cè)跨了一大步,。
下一刻,,一道身影沖了過去,剎不住勢頭,,直接來了個狗啃屎,。
真有人?
徐安一怔,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臥槽,,兄弟突然停下也就算了,怎么還挪一步,?!?p> 這是一個留著山羊須的長臉男子。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用細(xì)長的眼睛看著徐安:“剛才一路叫兄弟,,你怎么沒有反應(yīng)?”
“好歹讓我問個路啊,,這里是哪里,?”
“不說話?是啞巴,?”
“沒有反應(yīng),,應(yīng)該還是個聾子?!?p> “唉,,可憐人,若是個瞎子多好,,還能偷點什么?!遍L臉男子自顧自的嘀咕著,。
徐安并不是不想要回應(yīng),而是本著莫多言的態(tài)度,,同時也是因為處于一個震驚的情況下,,不僅僅是因為這里還有其他人,同樣也因為此時他們的面前正有著一道巨大的山門,!
無比的壯觀,,也透露著詭異,就好像不是為了讓人通過的,,而是被怪獸通過的一般,。
門后一片漆黑,一絲一毫都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