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菊花精
第19章菊花精
張揚緩緩喝著茶,眼眸低垂,,看都懶得看跪著的兩人,,淡淡地說道:“說吧,你倆收了長樂幫多少好處費,?”
此話一出,,地上的兩人渾身直哆嗦。
“天地為證,,日月可鑒,,我二人祖孫三代都是英國公府的親兵,怎敢出賣二小公爺您??!”旺財跪著爬到張揚面前,,抱著主子的腿一頓干嚎。
張揚抬腳將他踹遠,,生怕他把鼻涕蹭到自個腿上,。
招財臉都白了,對天發(fā)誓道:“我招財對天發(fā)誓,,此生若是敢背叛英國公府,,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p> 狠話說到這個程度了,想必兩人也不敢在背后搞鬼,。
先是美酒喝得人頭暈,,接著是美人在旁吹風,先贏后輸?shù)奶茁?。利用人輸光了想要翻本的好勝心,,簽個欠條就行。這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的套路,,明顯就是長樂幫設(shè)了局在等著英國公府的二小公爺上鉤,。不信就沒有居間人暗中安排,推波助瀾,,賺回扣拿好處。
張揚手指在桌子輕叩,,一下又一下,,眼眸微微瞇起,隱隱透出殺意來,,“小爺我就想知道,,當初是誰出的主意,去長樂幫的賭坊玩玩,?”
聽了張揚的話,,兩人仔細回想了一遍,先是想起了什么,,互相對視一眼,,欲言又止。
張揚沉著臉,,命令道:“說,!”
見張揚滿臉不快,在發(fā)飆的邊緣,,旺財一邊回憶,,一邊說道:“起初,,二小公爺和一眾貴公子聚在一塊飲酒作樂,閑聊之中,,提起近日所遇女子出口不是金銀珠寶,,都是綾羅綢緞,甚是無趣,?!?p> “蘇公子說,那可未必,。聽聞云里巷的周宅里長了一株百年菊花,,往年秋天都是白色菊花,今年突然開出一朵黃色金菊,,肥嫩碩大,,細密的花瓣之中隱隱透著金光,夜里面望過去,,閃閃發(fā)光,。上月,周家的下人起夜,,總能瞧見有一黃衣女子在月色之下翩翩起舞,。”
蘇公子是吏部左侍郎蘇勉的獨子蘇誠,。
提起八卦,,旺財說得有聲有色,“蘇公子說,,想必是那菊花百年來吸取天地之精華,,日月之靈氣,修煉成精了,?!?p> 蘇誠這小子是讀書把腦子讀壞了么,瞎編了個成精的故事糊弄人,!
張揚從鼻腔里冷哼一聲,,道:“小爺問你怎么去的賭坊,你在這胡謅什么菊花成精,!”
旺財詫異地抬眼看了一眼主子,,委屈地說道:“二小公爺,您忘了,?就是這菊花精帶二小公爺去的賭坊啊,。”
張揚臉色越發(fā)陰沉了,,扶著額頭說道:“小爺前面發(fā)瘋病,,好多事都記得不太清,,你接著說?!?p> “那夜二小公爺喝多了,,大半夜的,帶著我和招財二人,,去爬那周宅的院墻,,說要會一會那菊花仙子?!?p> 招財接著說道:“說來也巧,,剛到周宅,就隱隱聽到圍墻之中有女子的笑聲,。等我們架著二爺上了圍墻,,卻沒了人影。
不過是有人裝神弄鬼,,故弄玄虛糊弄那沒見過世面的二小公爺,。
聽到這兒,張揚沒了耐心,,“所謂的妖精鬼神,,不過是別有用心之人為達目的,瞎編出來的,,都是假的,。”
“不不不,,”旺財忍不住說道:“那黃衣女子水靈靈的,,宛如畫中仙子。每次出現(xiàn),,周身伴著黃色的熒光,絕非凡人,?!?p> 招財摻和進來,一臉真誠地說道:“二小公爺,,我們親眼所見,,絕無虛言?!?p> 張揚冷笑一聲,,“想要身上帶著熒光,有的是法子,。你們看不透別人設(shè)的局,,那是你二人見識短淺,。”
招財旺財兩人對視一眼,,不敢接茬了,。
張揚陰沉著臉,說道:“后來這黃衣女子主動現(xiàn)身,,引我們?nèi)チ碎L樂幫的賭坊,。”
兩人連連點頭,,“黃衣女子說有個地方甚是有趣,,就帶我們上了長樂幫的賭船?!薄罢侨绱?。”
張揚臉色陰沉得要快滴出墨來,,他咬著牙,,恨恨地說道:“你們且等著,只要這女的沒死,,總有一日,,小爺要將她找到,到時候爺要剝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爺?shù)箍纯此烤故侨耸茄,!?p> 旺財神色一震,,硬著頭皮說道:“二小公爺,長樂幫限咱們?nèi)罩筮€清欠債,,不然就上中軍都督府告二爺一狀,。”
好個長樂幫,,還知道中軍都督府,,可見其不是地痞流氓組成的普通幫派,后面必有朝廷勢力做靠山,,在幕后指點一二,。
上中軍都督府告狀,這是要斷了張揚的前程,。
京西防衛(wèi)營指揮是皇帝看在英國公的面子,,給張揚安排的職務(wù),平時,,張揚也不太在意,。但是真因為賭博欠債被人擼下來了,,將來還怎么混?說難聽點,,有了這樣的政治污點,,一輩子就別想抬頭。
雖然張揚滿腦子都是賺錢享受生活,,從未想過在仕途上有所追求,,但是一官半職在身,對他將來經(jīng)商賺錢,,大有助益,。
更何況英國公張侖若是知曉張揚在外賭博欠了一屁股債,張揚快活自由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沉默片刻,,張揚不知想起了什么,玩味地說道:“蘇誠,,想不到你是這種人,。”
聽了張揚的話,,旺財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道:“那夜的小聚就是蘇公子發(fā)起的?!?p> “這就對了,。走,去找蘇公子,?!?p> 說起來,這蘇誠本來行事規(guī)矩,,一身書生氣,,卻被張揚帶歪了。
看不慣蘇誠文質(zhì)彬彬,,清清白白的樣子,,張揚故意將他拉進了春芳樓,,“吏部侍郎家公子,都冠禮了還未開苞,,說出去像話么,?爺今晚帶你長長見識,。”不由分說,,拖著他直奔花魁的屋子而去,。
當夜在春芳樓,,眾公子的注意力都放在風情萬種的花魁身上,推杯換盞,,好不快活,。唯有蘇誠第一次到這種地方,渾身不自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那月白長相不夠出色,,身段也不夠好,,反正是張揚看不上的那種,但是她性情溫婉,,心思剔透,,見蘇誠不知所措,乖巧地迎了過去,,朱唇輕啟:“公子面生,,可是頭一回來?”
蘇誠轉(zhuǎn)頭,,撞進一雙秋水蕩漾的眼眸中,,當場丟了魂兒。
月白沖他笑彎了眼,,眉眼之間俱是風情,,“奴家名叫月白?!?p> 蘇誠文縐縐地回了句:“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好名字,?!?p> “公子你呢?”
“蘇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