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再遇甄宓
兩人話畢分開,曹丕連夜城中穿梭,,滿懷心事一路回到家中,。
也虧他是曹操之子,不然恐怕就是被官府抓去,,然后用五色棒拷打一頓,。
自從曹操當(dāng)年官居北都尉,在雒陽打死騫碩的叔父之后,,曹操便更加注重夜禁之事,。
所以凡有犯禁者,皆以五色棒拷打,,讓其記下此次教訓(xùn),,夜晚之后不可四處走動。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從法家為君定法開始,,就沒過法加之于尊的概念,也極少將法用在貴人之身,。
曹丕貴為曹操之子,,雖然不可肆無忌憚踐踏明法,但平常官吏見之,,也不會硬著頭皮去得罪,。
畢竟大多人不是強項令,畏懼權(quán)貴乃是人們的通病,。
曹丕甫一入家,,便見甄宓抱著懷里孩子,往房間而去,。曹丕急忙追上問:“天色如此之晚,,細(xì)君何意未眠?”
甄宓問聞聲回頭,,見是曹丕那張普普通通的臉,,心中一絲絲莫名的厭惡,猶如野草遇春陽,,瘋狂生長,。
但又不得不理會,,只是輕聲道:“孩子最近頗為鬧騰,故而一直未睡,!”
甄宓也頗為煩惱,,最近孩子好像不舒服一樣,一直鬧騰,,常常還半夜醒來,,讓她苦不堪言。
“有勞細(xì)君了,!”曹丕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孩子,,心中頓時一暖說道。
“夫主怎這般深夜才歸,?”
曹丕微笑道:“剛與細(xì)君阿弟深談至今,,明日請之過府一敘,細(xì)君早些安歇,!”
甄宓心中一驚,,她沒想到劉玄居然來到許昌了,不過按照時間推斷,,此刻也的確到了,。
至于曹丕為何不說名字,甄宓就知曉說的是劉玄,,蓋甄宓只有兄長,,并無幼弟。如此一來,,這個弟弟就絕對不可能是他人,。
唯恐曹丕看出她臉上有異常,便抱著孩子低頭說道:“夫主說的是,,還需早些歇息,!”說完便匆匆進(jìn)房將門閂上。
自從在尉氏歸來之后,,甄宓因為愧疚,,是故以不舍孩子為由,一直都未與曹丕同房,。
曹丕雖然覺得惋惜,,但也并未強求,他妾室甚多,,且家中家姬百計,,根本不愁無人共枕。
看著關(guān)門熄燈的甄宓,曹丕扣了扣鬢角,,嘴里嘟囔著:“怎生感覺頗有些不對?不管了,,早些歇息,,且看明日劉玄還有何等辦法!”
他是不敢做決定,,更不會隨意聽信劉玄鬼話,,堂而皇之把這件事跟曹操說。
他需要找人合計一番,,確保沒有大問題再說出來,。
不然萬一劉玄是他人暗碟,此來就是做無間道,,坑他一把的,。
那可就是光腚涼水配黃豆——嗝屁著涼。
伴隨著打更之人,,敲打竹筒之聲,,許都漸漸的陷入了寧靜當(dāng)中。
高空萬里無云,,斑駁稀少的星辰拱衛(wèi)著明亮的皓月,,星光月光交相輝映,似如萬民與君王,,相輔相成,。
星光雖弱,也曾于皓月當(dāng)空,,黔首雖愚,,亦有過奉養(yǎng)君父……
第二日劉玄卯時初刻即醒,在院內(nèi)練習(xí)劍術(shù)及射藝,,一個時辰左右再行洗漱沐浴,,早飯完畢便準(zhǔn)備出門。
一襲絳色緙絲外擺,,琵琶袖道袍,,頭戴大帽,腳踩復(fù)履,,腰間一條絞絲宮絳垂膝下,,寶劍懸掛于左腰,身配香囊,,手持折扇,。
在白仁的驅(qū)車之下,趕赴丞相府。
白仁一邊趕車,,一邊小心詢問:“先生為何要去曹操家中,?”
劉玄燒包的輕搖折扇,小聲回答:“有一些事需要曹丕助力,,記住我與你所言,,最近當(dāng)要有準(zhǔn)備,在下隨時可能返回荊州,!”
“放心,,小人早已銘記于心!”白仁顯然對自己極其有信心,。
劉玄點點頭:“那便好,,一旦除了紕漏,你我恐命隕許都,,是時你的復(fù)仇,,也將成為泡影,化作烏有,!”
如此一來,,白仁也變得慎重起來,眼神嚴(yán)肅道:“喏,!”
劉玄今日頭戴大帽,,又用折扇顏面,一路沒有遇到狂蜂浪蝶,,安全到達(dá)丞相府,。
其實丞相府與府邸格局相差無幾,都是闕樓高聳,,亭臺樓榭,,甬道相連,重檐飛宇,,只不過比其他府邸,,更為豪華、壯麗,。
庭前門閥,,彰顯自曹操討董卓、禽黃巾,、平兗豫,、蕩二袁、剿徐州,、收張繡,、迎天子,、建都許等等功績。
白仁敲開沉重的曹府大門,,不一會門被打開,,白仁遞上名刺,說道:“我家郎君應(yīng)約前來,!”
曹家仆人接過名刺一看,,果然如曹丕交代,有人應(yīng)約前來,,于是屋門,,對著劉玄行禮道:“劉君且請,,公子已有交代,,閣下若至,可由在下將君迎入府中,!”
劉玄提著衣擺,,一步步踏上大門,作揖道:“有勞了”又轉(zhuǎn)首對白仁道:“你且先回去,,是時我自歸,!”
“喏!”白仁唱了個肥喏之后,,轉(zhuǎn)身驅(qū)車即走,。
劉玄跟著家仆,一路走自曹丕院中,,忽見身穿曲裾深衣,,頭梳高髻,眉目含春,,艷麗非常的甄宓,,哄著脖子,低頭在院內(nèi)思索著什么,,一會嬌羞,,一會欣喜……
劉玄見她在此,又避不過只能上前行禮:“阿姊,!”
“啊……”甄宓突然一驚,,又急忙收拾了臉上慌亂之色,低頭發(fā)出一陣,,猶如蚊蠅振翅一般輕微之聲:“你來了,?”
若不是劉玄早有準(zhǔn)備,只怕是根本聽不清楚,,甄宓此刻在說些什么,。
聽清楚話的劉玄,微微頷首:“嗯!”
兩人相顧一時嘿然,,這時曹丕卻走了過來:“劉君快快請,!”
劉玄不見慌張,沉穩(wěn)如舊說道:“公子親迎,,在下多有失禮,,君當(dāng)先請!”
曹丕也沒有客氣,,點點頭之后,,對著甄宓說道:“細(xì)君可遣人將酒菜上來,吾與劉君小酌兩盞,!”
甄宓低頭請應(yīng):“好,!”
心情復(fù)雜的曹丕也懶得管甄宓,自顧將劉玄領(lǐng)自自己房間,,兩人對坐之后,,曹丕問道:“君昨日之策,小子愚魯,,實難體會,,毀了足下一番心意,還望勿怪,!”
劉玄輕搖眼皮直跳,,他現(xiàn)在發(fā)覺,曹丕此人當(dāng)真有問題,。
說話總是拐彎抹角,,讓人使勁去猜,注意細(xì)節(jié),!
若不是身在許都,,又在人下,他這暴躁老哥經(jīng)典語錄“細(xì)節(jié)泥馬呢,?”就要脫口而出了,。
明明想問劉玄還有沒有別的好方法,幫助他更加穩(wěn)固位置,,搶奪功勞,,卻偏偏不說。
反而將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拉出來閑扯,。
如果劉玄像他一樣閑扯,都能扯上幾天幾夜,。所以劉玄并沒有,,反而開門見山笑道:“小事耳,,君無須如此,縱使此法不可,,小生還有他策,!”
數(shù)千年的封建王朝,各種各樣的例子都有,,這也導(dǎo)致哪怕是現(xiàn)代,,很多東西、乃至政策,,古代早已用過類似的,,可以說是太陽底下無新鮮事。
一些看似利國利民,,卻包藏禍心的辦法,,也是數(shù)不勝數(shù)
曹丕能不能繼承曹操基業(yè)劉玄無所謂,但為如果要選的話,,他會優(yōu)先曹丕,。
因為曹丕命短,,才能不行,,是有目共睹的。
如果是別人,,劉玄也就不敢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