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詩文到最后一首,李賢早已是口干舌燥,,趙元儼卻是一副意猶未盡之感,。
“知我者,,李小兄弟也,!”趙元儼感嘆一句。
他轉(zhuǎn)頭注意李賢有些幽怨的眼神,,頓時明了,。
方才聽得盡興,連添茶的仆從都沒敢上前,。而李賢面前的茶杯,,早已空空如也。
“咳咳,,讓李小兄弟見效了,,方才趙某聽得太過盡興?!?p> 趙元儼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然后臂膀一揮,馬上有仆從端來茶水添上,。
大口喝了幾個茶水,,李賢的精神氣瞬間回來了。想到方才讀的這位趙大財主的詩詞朗朗上口,,定是有些真才實學,。
兄長李志這段時間似乎正缺幾個練手的,筆下在這乾祐竟無一合之敵,。不如將之介紹過去,,讓兄長磨礪磨礪。
這個想法一滋生,,便蔓延了李賢嘴邊,,不過他換了個說法。
“趙兄的詩詞做的是極好的,,小弟甘拜下風,。
且不瞞趙兄,小弟的親兄長亦好詩詞,,這幾日也寫了幾首,。
若趙兄有時間,不妨來縣衙交流交流……”
喲,?
還有好詩詞者,?
這乾祐,,不,應該說李家真實臥虎藏龍,。
趙元儼無聲地感嘆了一聲,。
他正好今天又有了靈感,李賢不做,,找他兄長不是一樣嗎,?
正好切磋一二。
在這個想法上,,趙元儼和李賢不謀而合,。
加上趙元儼擔心自己靈感過了今天就會消失,所以等李賢那杯茶水剛剛喝完,,便向李賢建議去乾祐縣衙找他兄長“交流”,。
李賢到是無所謂,反正是他兄長作詩,,也不是他作詩,。
大金主既然這么要求了,那自然沒什么問題,。
二人邊說邊開足腳力往縣衙而去,。
等到了縣衙大門,李賢先叫來二狗,,去給母親和兄長通報了一聲,,等先拜見了李母,李賢這才帶著趙元儼往后衙兄長的自習室而去,。
后衙內(nèi),,正巧李志做完科舉練習題,聽二狗說小弟帶了個人來打擂作詩,,李志的眼睛都紅了,。
那是興奮的紅。
能讓小弟親自領來,,證明此人的才學定是一般,,畢竟小弟識人可是很有一套的。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比如之前幾日來“交流”的乾祐本地士子,,是二狗花重金請來的,那才學比州學里的一些同窗可差遠了,。
噔噔,!
腳步生起,當李賢帶著氣質(zhì)非凡的趙元儼走進來那一刻,李志就知曉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這人中氣十足,,肯定是個有能耐的,絕非酒囊飯袋,。
于趙元儼眼中,,他也看出李賢的這位兄長氣質(zhì)非凡,尤其那雙眼,,明亮中透著一股永不服輸?shù)淖孕拧?p> 這種自信,,他只在今春的金科狀元李迪身上看到。
“開封人士趙嚴,?!?p> “華州人李志?!?p> 兩人相見,空氣中火藥味甚濃,,李賢感覺都沒自己什么事,,甚至都不用他去介紹,二人就互相介紹了起來,。
見臘月正按照母親的要求端著水果過來招待,,李賢忙接了過來,并囑托別讓人來打擾,。
接著,,他順道把水果放在手邊的石階上,然后蹲在地上,,看戲,。
那邊兄長李志和趙大金主已經(jīng)開始較量了。
兩人先是定題詠竹,,后面又是詠鵝……
直到李賢把臘月送的那盤瓜果都吃完了,,前面兩人還興致勃勃,甚至嫌外面太曬,,連地點都換到了相對陰涼的自習室里了,。
左右看著無聊,李賢也懶得繼續(xù)看下去,,實在他對詩文沒有什么特殊的愛好,。
他背著手打算去自己的房間,完善下乾祐縣城外空地的改造與建設方案,。
反正入國子監(jiān)到明年春了,,他剛好順道陪著兄長趕考。趁著這段時間,要把乾祐這邊能處理的盡快落實完,。
至于落實的人,,李賢不由自主地選擇了武征,對于武征辦事他很放心,。不光因為武征感恩與他,,更因武征忠實可靠的性情,值得他去信任,。
足足在屋里研究書寫了一個時辰,,李賢還能聽到對面屋里傳來的討論聲。
看來他把兄長同齡的趙大金主介紹過來,,是介紹對了,。
似乎從離開華州這半個多月來,兄長李志就沒有如此暢快的同人討論過問題,。
給路過的臘月招了招手,,讓之將空盤子捎回去,順便讓給討論的二人送些茶水,。
李賢放下手中的筆,,打算去前衙瞅瞅,那里人聲鼎沸,,應該是父親陪著新任的知京兆府事從洵河巡視回來了,。
昨天夜里,乾祐境內(nèi)正好下了一場暴雨,,好在因為組織撤離的及時,,洵河和乾祐河兩岸都沒有人員傷亡,到是莊稼被淹了不少,。
因突生災害,,恰逢薛奎在此,便想著實地看看乾祐令李自明這些年修建的水利設施有沒有發(fā)揮作用,。
一圈轉(zhuǎn)下來,,薛奎確實很滿意,更為自己前夜送往開封書信感到正確,。
“李縣令,,乾祐這兩年,于你和門下吏治理,,變化確實很大,。
本官一定會向上吏如實匯報這里的情況。
想這些日子,,本官在這乾祐該看的也看了,,還耽擱你們不少時間。本官打算明日就返回長安,畢竟京兆府還有不少事要去處理,?!?p> 薛奎不吝夸贊,以縣令李自明為首的一應跟隨乾祐縣官吏都滿臉開懷,。
一大群人圍著薛奎在縣衙內(nèi)聊了一會兒,,便迎著這位上吏往乾祐內(nèi)還算不錯的一處酒肆走去。
只是在薛奎的特意要求下,,負責宴會的乾祐縣官吏只讓酒肆做了些普通的乾祐家常菜,,喝的則是有乾祐特色的甘蔗酒。
而在后衙的角落里,,聽到薛奎那獨具特色的大笑后,,李賢就知道父親在這次的考核中穩(wěn)了。
畢竟薛奎才是京兆府內(nèi)的真正實權(quán)人物,,更掌握著下方官吏升遷的脈門,。
至于說那位遙領開封府,沒有實權(quán),,只有象征意義的廣陵郡王,,沒人會太在意。
李賢甚至聽人說,,這位廣陵郡王半月前還沒到京兆府,來的如此慢吞吞,,可見對方也不愿意來,。
當然,自那日從胡家回來的當夜,,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開封來的這位趙大財主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廣陵郡王,。
就算是,通過利益搭上線,,不去得罪,,完全當做是埋下一個以后可以利用的引線。
畢竟,,對方如果真的是前來上任的八大王趙元儼,,那可是歷經(jīng)三朝的百年青,有些交情自然沒錯,。
現(xiàn)在這位趙大財主沒有擺明真實身份,,那他把他當做一個普通財主就是。
“打鐵還需自身硬,,還是要讓父兄努力往上爬,,站在足夠高的位置,以保駕護航,我李賢才會安全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