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煜愣了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驚道:“你去淮南王府做什么?,!”
公主笑了笑,,說:“朝陽堂兄病了,身為堂妹,,又是同僚,我怎么好意思不去探視一番呢?”
肖煜無語,。
而且他怎么聽著公主這話,有點(diǎn)兒幸災(zāi)樂禍的意思,?
但這話肖煜不好說出口,,只得忍了下去。
京城里王府都互相挨著,,鏡王府和淮南王府更是在一條街上,,不過是一個這頭,一個那頭罷了,。
故而肖煜還沒來得及想些別的,,馬車就已經(jīng)停了下來。
他正欲起身下車時,,卻被公主攔下:“讓下人去通傳便是,。”
人不大,,架子倒是擺的足足的,。
到這時候,肖煜終于想明白了公主的打算,,不禁搖頭失笑,,他到不會出言阻止,畢竟公主這樣,,也算得上是兵不血刃了,。
能用和平的手段解決競爭敵對手,何樂而不為,?
肖煜耐心的等著,。
淮南王府正院廳堂,淮南王正催促著下人去世子過來用早膳,,冷不丁聽見門房來報,,說公主駕到了。
他愣了下,,隨即被“駕到”這兩個字給氣得腦門疼——他好歹也是皇叔,,死丫頭竟敢在皇叔面前擺譜,誰給她的臉的?,!
淮南王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來報信的下人:“還不滾去把人帶進(jìn)來,?!”
李朝陽此時剛好走進(jìn)來,,一聽這話便下意識的問道:“父王,,這么一大早的,誰來了???”
淮南王偏頭看見他眼下的烏青和蒼白的臉色,就氣不打一處來,,張嘴便訓(xùn)斥道:“誰來了,,你那了不起的公主堂妹駕到了!”
“瞧瞧人家,,在看看你,,堂堂七尺男兒,竟沒有一個女娃娃來的上進(jìn),,你好意思么,?”
李朝陽心頭一慌,臉色更白了些:“公主……鸞玉妹妹,?她怎么來了,?”
淮南王見狀更是生氣:“她能來做什么?黃鼠狼給雞拜年,,總歸沒安好心就是了,!”發(fā)完了火,淮南王又指著李朝陽,,恨鐵不成鋼的罵,,“你給我打起精神來!”
李朝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淮南王氣得肺都在疼,,不住的點(diǎn)著李朝陽的額頭,低聲罵道:“慫什么,!看看你那好堂妹,,人家都上門來耀武揚(yáng)威了,你卻還是這副慫樣,!我怎么能生出你這么個不長進(jìn)的東西,?”
李朝陽被罵的眉眼低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沒有不上進(jìn),,也沒有慫。
他只是……
因為昨天的逃避,一時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鸞玉妹妹罷了,。
李朝陽心中十分委屈,不一會兒眼睛都紅了,。
好在這時候,,下人引著公主和肖煜進(jìn)來,公主的目光在垂著頭的李朝陽身上打了個轉(zhuǎn),,才笑著沖淮南王說:“見過皇叔,。這一大早的,皇叔怎么還訓(xùn)上堂兄了呢,?”
淮南王勉強(qiáng)擠出一個僵硬的笑臉來:“這一大早的,,公主怎么這么好興致,突然跑到我家來看熱鬧了,?”
他語氣不善,,哪怕是笑著的,也讓人無法忽視他的怒氣,。
公主自然是知道為什么的,,自打她因為母后的事情提劍殺進(jìn)淮南王府、雖然沒能將淮南王妃一劍斃命,,卻也是徹底得罪了她這位皇叔,。
更別提后來她父皇護(hù)短,反過來把淮南王威脅了一通后,,淮南王肯定心里恨死自己了,!
不過公主也不在意,笑容不變的說道:“皇叔這話客氣了,!好歹我與堂兄自幼一同長大,,如今又同在吏部觀政,不算兄妹之情,,還有同僚之誼呢,!”
“堂兄昨日中午離開吏部就不曾再回來,也未曾同尚書大人告假,,我這不是怕堂兄出什么意外,,特地來看看么?若是堂兄真有個頭疼腦熱的,,我不也能幫著傳太醫(yī)么,?”
淮南王當(dāng)即氣得臉紅脖子粗。
好哇,,這臭丫頭,,話里話外的分明是在詛咒他兒子啊!
淮南王也不自持身份了,,當(dāng)即冷哼一聲:“公主這看笑話的勁兒還是收著些吧,,沒得讓人笑話你眼皮子淺!”
然而公主根本不接茬,,一轉(zhuǎn)身又朝著李朝陽笑吟吟的問:“堂兄這是怎么了,,該不會是病了吧?眼下正值年關(guān),,吏部正是最忙碌最要緊的時候,,昨日堂兄剛出門,范侍郎便帶來一大堆差事,,可給我忙壞了,!堂兄若是此時病倒,吏部那些差事,,怕是都要與你無緣了,。”
李朝陽訥訥的看向她,,不明白一向開朗和善的堂妹,,怎么就變得這么尖酸凌厲了?
公主倒是正好看見他通紅的眼眶,,不由低呼一聲:“呀,!堂兄你怎么還哭鼻子了呢?莫不是不想去吏部當(dāng)差,?”
旋即她轉(zhuǎn)向淮南王,,半責(zé)怪的勸道:“皇叔,這可就是您的不對了,,望子成龍固然是好,,可也不能揠苗助長呀!你這樣逼著堂兄上進(jìn),,只會害了他呀,!您看堂兄這不就病倒了么?”
淮南王險些氣炸了肺:“你個丫頭片子,,輪得到你來教訓(xùn)老子,?!直說罷,,你到底來干什么的——有話直說,,沒話說就滾出去!”
公主“嘶”了一聲,,往后退了幾步,,皺眉道:“皇叔好兇,,本宮也是一片好心,不想堂兄過的不順心罷了,。您若是不領(lǐng)情,,作為晚輩我也不好說什么,但您也不能罵人吧,?”
“要知道,,堂兄從前在宮里住著的時候,可是從沒紅過眼的,!”
“如今這才搬出來幾個月,人也消瘦了,,還病著,,您也不給請?zhí)t(yī)……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故意虐待堂兄,,借此來表達(dá)對我父皇的不滿呢,!”
淮南王氣急敗壞的指著她:“你——你休要胡說八道!我的兒子,,我想怎么管教,,輪不到旁人來說嘴!”
公主撇嘴:“既然皇叔這么說了,,那我就不多管閑事了,,畢竟我還要去吏部當(dāng)差呢!我就是來確定一下,,要是堂兄不去的話,,我便只好委屈自己能者多勞了!”
說完這話,,公主伸手拉過發(fā)著呆的肖煜,,一路將他拖出了淮南王府。
直到坐上馬車,,肖煜都還沒能反應(yīng)過來,。
好一陣子之后,他才沒忍住問道:“公主,,你特地大清早跑到淮南王,,叭叭這一堆氣人的話,到底圖什么???”
公主看著他直笑:“你真不懂?”
肖煜正色的搖頭,,他腦子雖然不笨,,卻也著實(shí)沒明白公主此舉,,到底有什么深意。
公主撲哧一聲笑起來:“哈哈哈哈……”
肖煜滿頭黑線:“……公主,,您該不會,,就是為了氣淮南王來的吧?”

沈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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