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幾乎風雨無阻的每天準時七點就來醫(yī)院,,因為ICU不能久呆,,她就坐在外邊的長椅上,隔著防護玻璃窗,,靜靜地看著,。
嚴峻柏偶爾也會來,,但他因為上次偷偷從南城跑回了北城的事情,,受到了嚴父的責罰。
安然能看得出,,他有很重的心事,。
“峻柏,從今天過后,,你就不要過來了,,反正少沛還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醫(yī)生說……也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我知道你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你回去吧?!?p> 嚴峻柏無奈一笑:“現(xiàn)在其實也無所謂了,,錯失的東西便是錯失了,再糾結(jié)執(zhí)著于不屬于自己的,,只會徒增痛苦,。”
安然苦澀笑了聲:“真沒想到,,你能說出這句話來,。”要知道,,嚴峻柏以前是多么驕傲要強的一個人哪,!
嚴峻柏:“做什么事都要一鼓作氣,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不過,,我確實該回去了,,留下的爛攤子,總是得收拾的,?!?p> 安然眸光幽深的看著他:“以后我們是朋友吧?”
嚴峻柏扯著嘴角笑笑:“說實話我這個人心眼特別小,,又不愛裝腔作勢,既然做不了情人,,也不想做朋友,。”
安然點頭:“我明白了,?!?p> 嚴峻柏鄭重按下安然的肩膀:“孟少沛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自己要想清楚,我等你三年,,這三年時間里,,你什么時候想明白了,盡管來南城找我,,手機號不會換的,。”
安然頓時眼睛一陣酸澀,,沒有看嚴峻柏,,只是又點了點頭。
嚴峻柏認真的看著她久久,,最終沉默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說來也挺巧的,嚴峻柏走后隔了一天,,孟少沛有轉(zhuǎn)醒的跡象,。
安然終于松了第一口氣,直到孟少沛身體各項體征漸漸穩(wěn)定,,從ICU轉(zhuǎn)到了普通VIP病房,,就在安然快要松第二口氣時,孟少沛的情況又開始反反復復,。
他意識時常模糊,,識不清人,還總說些糊話,,司綺得知他蘇醒的消息,,來看過一次。
見孟少沛情況不大好,,將安然好一通欺負,,欺負完就沒再來了。
司家人用晚飯時,,于婉歌見女兒悶悶不樂的,,食不下咽,不由問了句:“你那心上人不是已經(jīng)醒了嗎,?怎么還不肯好好吃飯,?”
司綺有氣無力的放下手里的筷子,長嘆了口氣:“醒是醒了,,跟個傻子差不多,,他不會是把頭給撞傻了吧?”
司鳴不冷不熱的說了句:“傻了也罷,,婚約正好就此正式取消,?!?p> 司父不悅的擰眉:“婚姻豈是兒戲?說取消就取消,!”
于婉歌瞧了眼丈夫,,護著女兒說道:“萬一這孟少真的傻了,你難不成還想女兒嫁給一個傻子,?”
司綺起身道了句晚安,,默聲回了房間。
這樣反反復復一個月后,,孟少沛整個情況才終于穩(wěn)定下來,。
可他依舊認不清人,說話還顛三倒四的,,有時候幼稚得像個十來歲的小孩,。
醫(yī)生說是撞到了腦子留下的后遺癥,或許會漸漸好起來,,畢竟受損的腦神經(jīng)修復有一個過渡期,,又也許永遠都不會好了,就一直都是這副樣子,。
安然心情很焦慮,,卻又拼命的壓抑著這股焦慮,唯一想著的就是要照顧好孟少沛,,讓他趕緊康復,。
喂他吃完粥,他似乎很不高興,,耷拉著腦袋連糊話也不說了,。
如今也就安然會哄著他,“沛沛怎么又不高興啦,?”
“我要吃肉肉,,我要吃肉肉,我不想喝粥……”
安然哭笑不得,,“可是醫(yī)生說,,沛沛現(xiàn)在還在康復中,不能吃太多肉肉,,乖了,。”以前她沒發(fā)現(xiàn)孟少沛特別愛吃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