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包,那是我的包,!”陳南生興奮叫道,。
不過,短暫的高興后,,陳南生的神色暗淡下來。隨著兩個人越走越近,他已經(jīng)看清走在前面的人是誰,。他不用猜也知道,是他的老鄉(xiāng)周大鵬偷走了他的包,。
“怎么是你,?”陳南生低喃,像是在質(zhì)問,,又像是在感嘆,。
周大鵬一直低著頭,根本不敢抬頭看陳南生,。
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乘警和金海峰把陳南生和周大鵬帶到乘務室。周大鵬把他做的事兒全招了,。
就和金海峰父女判斷的一樣,,在工地,周大鵬和陳南生住在一個房間,,他發(fā)現(xiàn)陳南生一直很在意一個包,,偶爾會從柜里拿出來看看,便懷疑他包里的東西很重要,,多半是錢,。
特別是在聽陳南生說要回家給父親看病的時候,他更堅定了自己的判斷,。所以,,他才決定和他一起回家。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去超市買東西,,發(fā)現(xiàn)了和陳南生一樣的軍綠色布包,便買了一個,,想伺機調(diào)換,。可是陳南生一直鎖著柜門,,他沒機會,,只能等他們?nèi)ボ囌咀嚨臅r候才找機會下手,。
陳南生去上廁所的時候,讓他幫他拿一下包,,他便趁著這個機會,,用自己大包里早就準備好的塞滿了紙的布包,替換了陳南生的裝著五萬元現(xiàn)金的包,。
陳南生本就對他沒有防備,,更想不到他會用同樣的包換取他的包。所以他從洗手間出來,,連看都沒看就接過了包,。上車以后,他一直謹慎小心地護著包,,直到他把包拉開一條縫,,想確認里邊的錢是否還在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里面根本沒有錢,,而是一沓沓和人民幣一樣大小的白紙,。
周大鵬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陳南生也不會懷疑他,,直到被金海峰父女識破,,他才覺得無法面對自己的工友、老鄉(xiāng),。
若不是一時貪念蒙蔽了內(nèi)心,,他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恨不得自己是個隱形人,。
他不在乎金海峰和乘警們嚴厲審視的目光,,真正讓他無法面對的是陳南生失望的、無法置信眼神,。他辜負了他的信任,,無顏面對他,。
動車馬上就要到C市車站了,,陳南生提著行李下了車,等待周大鵬的,,將是法律的制裁,。
望著陳南生離開的背影,雅詩嘆氣道:“爸爸,,你說陳叔叔應該很難受吧,?他那么信任他老鄉(xiāng),結(jié)果老鄉(xiāng)卻偷了他給他爸爸看病的錢,?!?p> “是呀,,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騙、背叛是最難受的,?!苯鸷7遢p撫著雅詩的頭,和她一起感嘆道,。
父女倆回到座位上,,周圍的人知道是他們幫陳南生找到了丟失的五萬塊錢,都向他們投來了欣賞和贊許的目光,。
盡管她不是警察,,雅詩也體會到身為人民警察的幸福。她很慶幸,,能和爸爸一起,,為捍衛(wèi)人民的財產(chǎn)安全盡一份力。
動車高速行駛,,兩旁的景物像過電影般一閃而過,,距離哈爾濱越來越近,雅詩暫且忘了剛才發(fā)生的事兒,,心已經(jīng)飛到姥姥家去了,。
夜里九點多,車??吭诠枮I火車站,,金海峰一家三口一出站就看到前來接他們的雅詩的舅舅和表哥。
“大舅,,哥,!”雅詩一邊走一邊向他們揮手。
“姑姑,、姑父,,詩詩!”
雅詩表哥趙一楠笑著跑過來,,接過了金海峰手里的東西,。
“詩詩,你姥姥知道你回來,,這會兒都沒睡覺,,在家里等你呢!”雅詩的舅舅趙文釗和妹妹,、妹夫打過招呼后,,笑著和雅詩說道。
想到還能見到健康的姥姥的,,雅詩的心情很復雜,?;貋砗螅赣H問過她五年后怎么樣,,她只說一切都好,,沒敢告訴她姥姥生病的事兒。
他們一家三口上了趙文釗停在車站附近的車,,向雅詩姥姥,、姥爺家的方向駛?cè)ァ?p> 二十多分鐘后,車開進了小區(qū),,雅詩第一個從車上下來,。她仰頭看著七樓那亮著燈的窗,心里暖暖的,,也澀澀的,。
這熟悉的地方,有多少美好的回憶,。她的幼年,、童年都是在這里度過的,姥姥,、姥爺給了她無盡的疼愛和呵護,。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好好報答,、照顧姥姥,五年后,,姥姥就患上了嚴重的腎病,,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她這次回來是為了救父親,。如今,,父親已經(jīng)得救,免于犧牲,。她想,,她也許能還能救姥姥。
如果她讓爸爸,、媽媽帶姥姥去做體檢,,也許能發(fā)現(xiàn)盡早發(fā)現(xiàn)姥姥的腎病,避免病情惡化,。因此,她拿定了注意,,只要姥姥生日一過,,就央求爸爸媽媽帶她去做檢查,。
雅詩是第一個上樓的,到了門口,,她激動地按了門鈴,。門被打開,給她開門的,,正是染黑了頭發(fā)的姥姥王鳳云,。
“姥姥!”雅詩迫不及待地抱住了老人,,在她懷里撒嬌似的蹭了又蹭,。而后又看著她,撫摸著她白皙的,,還有光澤的臉,。
“姥姥,你還是黑頭發(fā)好看,,看上去好年輕,!”
老人被外孫女說愣了,寵溺道:“詩詩,,姥姥的頭發(fā)一直是黑色的,,什么時候變過別的顏色?”
雅詩不敢和姥姥說她是從五年后回來的,,怕嚇到她,,假裝不好意思道:“姥姥,我應該是記錯了,,你的頭發(fā)一直是黑色的,。我是想說,你的頭發(fā)真好看,,你也真好看,!”
因為激動,雅詩有點語無倫次,。因為她知道,,五年后姥姥得病后,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皮膚也失去了光澤,,更無心打理頭發(fā)。
她無比珍惜地緊緊抱著姥姥,,心中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救姥姥,讓她身體好好的,。
祖孫倆說話間,,雅詩的姥爺趙連興也從書房出來了,,看到外孫女也是格外高興。
雅詩一邊抱著姥姥,,一邊抱著姥爺,,高興得眼里泛著淚花。
姥姥姥爺都不知這其中的緣由,,還以為外孫女是許久沒見到他們,,太高興了。
過了一會兒,,金海峰和趙文芳也上樓了,。趙文釗父子把他們送到了,就開車回家了,,第二天再過來,。
“媽媽,晚上我想和姥姥一屋睡,,行嗎,?”雅詩記得,每次回姥姥家,,都是她一個人在小屋睡,。這一晚,她十分想和姥姥睡,。
“行,,你姥姥要同意,我就沒意見,。你睡覺時老實點,,別踢到你姥姥!”趙文芳逗女兒道,,她知道她睡覺不老實,,踢人是常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