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呈知道上次讓周若雪印的返金券就是出自周家作坊,,畢竟自己家的,,不用白不用,哪怕當時還是屬于二房的產(chǎn)業(yè),。
那返金券的印刷質(zhì)量還是相當不錯的,,效率也可以,這簡直就是大殺器啊,。抱著這么好的一個寶藏卻從來沒用過,,簡直就是浪費,好在現(xiàn)在落在了朱呈的手上,,書坊的好日子要來臨了,。
當然了,書坊的工作人員并不會這么想,。
“這是什么,?”
書坊的印刷師傅拿著朱呈給的紙,,深深皺起眉頭,道:“這么多字,,還有大小之分,,不是成心折磨人么?”
“不錯,,如此花哨,,比那返金券還麻煩,這怎么做啊,?!绷硪粋€師傅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上次那返金券就讓他們很不爽了,,不過周大小姐親自發(fā)話,,據(jù)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個不好怕是要走人,,只能硬著頭皮做,。
但現(xiàn)在嘛……
“這是誰讓做的?”那雕字師傅很不滿的看著二蟲,,你怎么什么活都接啊,。
“好叫二位師傅知道,這是新東家讓做的,?”二蟲聲音顯得有些小,,畢竟他只是個打雜的,沒氣勢啊,,哪怕朱呈讓他暫且負責,,但是朱呈也沒和這兩位說過,他在此二人面前依然只是個打雜的,。
“新東家,?是大東家?”兩人互視一眼,,若是周順發(fā)話,,那就沒辦法了。
“不是,,是新東家,,朱呈?!倍x道,。
“……就是那個贅婿?”
雕字師傅姓范,當下將那張紙往二蟲身上一扔,,喝道:“什么新東家,,我可沒聽說,我只知道這周氏書坊目前是大東家的,,那個贅婿憑什么指使我們做事,?”
“不錯?!绷硪晃恍崭实膸煾狄哺胶偷?。“我們只聽從周掌柜的,,如果那贅婿想要我們做事,,和周掌柜說去?!?p> “怕他沒這個膽,。”范師傅聞言笑了起來,,朱呈不過一贅婿罷了,,但周掌柜可不一樣,據(jù)說是周家的遠房親戚,,那可是老太爺親自選的人,算是自家人,。
一個贅婿,,有何資格對周掌柜頤指氣使?
“你們吵什么呢,?”
就在這時,,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搖搖晃晃的走進了作坊,而隨著他的進來,,一陣酒味也撲面而至,,讓二蟲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周掌柜,,你回來就好了,,沒你鎮(zhèn)守書坊,我們都心中慌亂啊,?!?p> “對對對,只有周掌柜在店里,,我們才有干勁,。”
范甘兩位師傅立馬迎了上去,馬屁拍的都叫一個信手拈來,,顯然早已習慣,。對于他們來說,飯碗這東西并非掌握在周家手中,,而是這位周掌柜,,只要把周掌柜哄好了,他們就算什么事都不做,,薪水都是照拿,。
周掌柜剔著牙,滿意的點了下頭,,道:“我不過去探聽了那凌云書齋的虛實,,想要進步就要吸取別人的經(jīng)驗啊?!?p> “哎呀,,周掌柜為了書坊真是盡心盡力,讓人敬佩呀,?!?p> “周掌柜還是要多注意身體,可不能累著了,,否則我們該怎么辦啊,。”
二蟲聽到這兩人的話都不禁低下了頭,,不過他也已經(jīng)習慣了,,這周掌柜在書坊的地位誰都撼動不了。
“為了書坊,,這都是應該的,。”周掌柜說著,,還打了個飽嗝,。“對了,,你們之前吵什么呢,?”
“哦,也無甚要事,,只是那周家贅婿要讓我們印這個,。”
范師傅并沒有刻意的去抵毀朱呈,,只是平淡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因為他知道,,結(jié)果是不會有任何變化的。
果然,,周掌柜皺眉,,將范師傅遞來的紙接過看了一眼,然后扔給了二蟲:“燒了,?!?p> “可是,這是東家……”
“什么東家,?”周掌柜瞪著二蟲道:“咱們書坊的東家只有兩位,,就是周老太爺和大東家,他朱呈不過一下人,,有什么資格對我等發(fā)號施令,?不必理會?!?p> 開玩笑,,他是什么身份,會聽一個下人的話,?這傳出去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他并非什么周家的遠房親戚,那些話只是當著書坊里的人隨口說說,,凸顯自己的逼格,。但事實上也沒有什么不同,他當然知道周老太爺為什么選了自己來管理這書坊,,正是因為他姓周,。
在書坊也呆了些年了,誰不知道他是周氏書坊的掌柜,?老爺子也對他很放心,,這就是信任啊,,只要有老爺子罩著,,別說一個小小的朱呈,就算是周若雪在這里,,他也同樣可以不賣這個面子,。
上次若不是老爺子發(fā)話讓周若雪打理周家的主要產(chǎn)業(yè),他是不會點頭印那個什么返金券的,,在這書坊里,,他擁有絕對的話語權(quán)。
“掌柜的就是掌柜的,,說的對啊,,那朱呈豈能命令掌柜的做事,?那不是本末倒置么?!?p> “這叫不知天高地厚,。”
“對對對,,那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算個什么東西?!?p> 兩人又開始輪番沖著周掌柜表態(tài),,自己堅定的支持掌柜。
“行了,,若是大東家的要求不可不理,,但若是其他人,隨便敷衍一下便好,,不必放在心上,。”周掌柜打了呵欠,,往后院去了,,應該是去休息。
“聽到?jīng)]有,,掌柜的這是金玉良言,,學著點吧?!狈稁煾蹬牧伺亩x的肩膀,,面帶鄙視,隨后便和甘師傅有說有笑的去了,。
二蟲拿著那張紙,,臉上一片苦澀。
這是新東家交給自己的第一個任務啊,,可是他并沒有完成,,這如何向朱呈交待?若是朱呈并非將這張紙交給他,,他倒是可以不聞不問,,但如今這張紙卻是在他的手上,責任感油然而生,。
“此事必須要讓他知曉,。”
沒辦法,,不是他不想做,,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這書坊畢竟不是他一個打雜的說了算的。
……
“小朱啊,,你倒是想想辦法啊,,那春香院的花船都做出來了,每天數(shù)之不盡的人都在月陽江邊翹首以盼呢,,再這么下去怕是來看戲的客人也會越來越少,。”
金胖子著急了,,這春香院的花魁大賽還是影響到了金玉樓的戲,,這怕是要跪的節(jié)奏。
“急什么,,再等兩天,。”朱呈倒是一臉淡定的樣子,。
“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