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陰李家乃是富商大戶,。
老爺李重金十六歲就從父親那里繼承了家業(yè),,作為李家的獨子,,李重金并沒有像紈绔子弟那樣將家財散盡,,而是把李家發(fā)展的更為壯大,,同時廣做善事,,贏得了江陰百姓的敬重,,被朝廷嘉獎,,名聲,財富雙豐收,!
人生過得如此,,也是美滿極了,但四十多歲的李老爺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一個兒子,。
說來也怪,李重金的嬌妻產(chǎn)下的第一胎就是女嬰,,第二年李重金便納了一房美妾,,很快,這名二夫人也懷了身孕,,可還是個女孩兒,,李重金也不氣餒,又娶了一個妙齡少女作妾,,這次剛納妾不久,,大夫人與新妾同時懷孕,可讓李重金傻眼的是這兩個又是女孩兒,,還好李重金人品不差,,并未責怪妻妾。
李老爺也是富商,,自然不會在意,,他并未放棄求子,什么名醫(yī)偏方的也都請了,,可當他生了第六個女兒的時候,,李老爺只能嘆息不止,專心家業(yè),,整日拜佛求神,,同時向祖宗請罪,,希望得到保佑。
終于,,在不惑之年,,整日忙于生意的李老爺感到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再次動起了念頭,,他決定再納一妾,,做最后一搏。
“來來來,,快把這些東西搬進去,!看什么!就是說你這個瘦猴子,!”唇紅齒白的丫鬟揮舞著手里的花手絹,,沖著剛到門口的柳長生說到。
丫鬟身旁站著一位身段婀娜的二八少女,,正手持花娟輕拭汗珠,,這女子貌美如花,妙目盈盈,,身披梨花黃的鮮艷長裙,,看上去純真美麗,但她眼眉間總有種天然的嫵媚,,讓人看一眼就會被吸引,。
柳長生剛剛忙完后院的事情打算回屋里取一物件,正巧就遇到了這兩人,,柳長生定睛一看,,便超著少女作揖道:“二小姐好!”
李家二小姐李玉溪看著有些消瘦的柳長生,,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起了什么點了點頭,手上的動作嬌滴滴的指了指地上的東西,,但語氣一點也不溫柔,,滿是大小姐的姿態(tài),說道:
“柳長生,,這是我姐姐前些天定的胭脂,,你把這些拿到她的院子里,記得不要弄灑了,,得當面交給她,,記住了么?”
柳長生一點也不氣惱,,點頭稱是,,便將地上的盒子拿起來,,跟李玉溪告辭之后,就去往大小姐的院落,。
李玉溪輕皺眉頭看著柳長生瘦瘦的背影,在重物下依然穩(wěn)穩(wěn)當當,。
身邊的丫鬟眨巴著眼睛有些好奇的問道:“二小姐,,你怎么知道他叫柳長生呀!”
李玉溪沒好氣的白了丫鬟一眼,,說到:“你忘了,,前段時間府里還說過這個柳長生……”
李玉溪這么一提,丫鬟恍然大悟,,歡喜的叫了起來:“他就是那個平平無奇柳長生?。÷犝f他衣服下面全是好看的肌肉,,要不是有人撞見他洗澡,,都不知道?!?p> 李玉溪面帶薄薄的紅暈,,顛打了一下興沖沖的丫鬟,輕罵道:“死丫頭,,聲音這么大做什么,!走了!”
丫鬟這才反應過來,,尷尬的點了點頭,,跟著二小姐離開了。
柳長生輕巧著拿著手中的箱子,,往大小姐李玉蝶的院落里走去,,這個李玉蝶不同于傲慢的二小姐,平時待人都很親切,,尤其是柳長生,,李玉蝶平時也非常關照他。
所以柳長生一聽是李玉蝶的胭脂水粉,,就毫無怨言的替她拿了過來,。
柳長生,一個不合格的穿越者,,自五歲的時候,,就來到這個不同于他所認知的古代王朝。
柳長生沒有顯赫的家世,,甚至不知道父母是誰,,他醒過來的時候是在城外的破廟里,,是一個穿著破爛的小乞丐。
沒有神擋殺人的系統(tǒng),,沒有點石成金的金手指,,饑腸轆轆的他為了活命,選擇賣身為奴,,自愿成為李家的一名奴仆,,才勉強茍活到了現(xiàn)在。
李玉蝶今年十八,,正是閨中待嫁的年紀,,不過她早已經(jīng)與揚州洛家的三公子定下娃娃親,倒也不用像其他女子一樣,,著急尋個夫家,。
從院落走去,只見大門外李玉蝶的兩個丫鬟正守在房前,,與路過的三總管說話,。
柳長生眉頭一皺,這個三總管生的一副好模樣,,但為人極為善妒,,平日里就看柳長生不順眼,所以趁著這個當頭,,柳長生避過了三人,,從后巷的小門里走了進去。
柳長生順著花園的小路繞去李玉蝶起居的小樓,,本來想直接敲門進去,,突然就聽見樓里傳來了啜泣與爭吵的聲音,柳長生心念一動,,便躡手躡腳的蹲在窗戶下,,探頭向樓里看去。
緊接著他就看見了令人無比震驚的一幕,,李玉蝶這個端莊秀麗的碧玉美人,,此時正獨自低著眉頭,那眼淚如同不要錢似的拼命下落,,讓人無比的想憐惜于她,。
而在的對面正尷尬的坐著一名年輕的白衣公子,拿著一把繡著鴛鴦的扇子不知該說什么,。
“洛炎,,悔婚就悔婚,沒了你洛大公子,,難道我李玉蝶就會活不下去了嗎,?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窮,,走出這個門,我會讓你后悔的,?!?p> 李玉蝶突然抬起了頭,舉起手指向門口的大門,,猶如陷入黑化般,冷冰冰的說道,。
不過柳長生透過縫隙看到她眼睛中淚光閃爍,,隱隱有一奢求的期盼,可見她內心并沒有像她口中所說,,那么輕易接受,。
“唉,蝶兒,,我……我,,唉,你自己珍重,?!?p> 洛炎站起了身子,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什么沒說來到了門口,,在門口頓了頓,他略一猶豫轉過頭,,有些無恥的提議道:“蝶兒,,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懇請我家娘子收你為妾室,?!?p> “滾,滾??!”
洛炎的話語打破了李玉蝶最后的幻想,她朝著洛炎尖叫,,怒罵,,因為情緒不穩(wěn)定,音調高昂,,原本婉轉的聲音變得格外刺耳,。
想著這幾年李玉蝶對他們這些下人的好,,再聽見這幾乎變形的聲音,柳長生恨不得現(xiàn)在就從窗戶中跳入,,狠狠的教訓敢如此輕薄大小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