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茶館里,看著樓下形形色色的人群,,南晰有些心不在焉,,昨天她問宋子淵關于那封信的內容,卻沒想得了個這樣的答案,。
什么也沒寫,怎么會什么也沒寫呢,!
這件事兒是絕對不能告訴鐘行了,,畢竟鐘行本來就是靠著為沈將軍平反才堅持到現(xiàn)在。
不過仔細想一想,,什么也沒寫,,或許才是更真實的,在沙漠里頭,,后有追殺,,前有埋伏,性命難保,,怎么可能隨身攜帶筆墨這種東西,,有紙就已經(jīng)是一件很難的事了,至于沈將軍為什么會把空信封交給鐘行,,大抵也只是為了讓鐘行活下去,。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世道,,偏偏是好人不得善終,。
茶一盞接著一盞,本來說好的宋子淵卻遲遲未曾出現(xiàn),,南晰有些擔心,,怕出了什么變故,正想著要不要叫人去宮城門口探聽一下,,不經(jīng)意的看向窗外,,遠遠的就瞧見宋子淵在街道的盡頭,騎著一匹紅棕色的駿馬,,向這邊急駛而來,,轉眼間就到了茶館樓下。
“怎么這么著急,,快歇歇,。”
望著推門而進,,氣喘吁吁的宋子淵,,南晰遞了一盞茶,有些擔心的說,。
“啊晰,,不好了,!”
他卻沒有喝,喘著氣,,怕身上的汗臭味熏到顧南晰,,更是后退了兩步。
“怎么了,?慢慢說,,不著急?!?p> “是那位女官,,她被帶走了!”
“被帶走了,,被誰,?”
上前兩步,顧南晰焦急的追問,。
“是那些使團的,,今天早上有位隨從的大臣瞧上了那位女官,向皇帝求了恩典,,我的人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我又去驛站,,連忙追那批人,,可還是慢了一步,使團于一個時辰前就離城了,!
不過我打聽到了那位大臣的名字,,是叫耶律席爾瓦,據(jù)說那位大臣母親也是大齊的人,,那位女官暫時應該是安全的,我們現(xiàn)在出發(fā)趕一趕,,說不定還能在路上碰見,。”
“好,,我上京的事都準備妥當,,現(xiàn)在出發(fā)也沒差的?!?p> 南晰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知道這是最好的法子,左右這邊的事都處理的差不多了,,還是得先緊著那位女官,。
“如此就好,,一個時辰后,我在你買的那處宅子等你,?!?p> “好?!?p> 兩人分道揚鑣,,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家宅院,把先前交代好的行囊包裹都收拾妥當,,此次外出,,他們本來就是暗訪,南晰自然是一個丫鬟都不能帶,,為了這事盼夏還哭了好幾回,,還是香嵐勸的住她,知情的表哥也擔心的不行,,最后是宋子淵給沈家表哥打了包票,,也為了救她出來,表哥這才松口,。
明面上的欽差也定了下來,,是三皇子,沈家表哥同裴家大公子作為副手同行,。
都是認識的人,,等到了那邊也好辦事,不過這些欽差要遵循的禮數(shù)可就麻煩的多了,,少說還要得三五日才能出發(fā),,等到北冥那邊,估計也就是兩個月后的事兒了,,怪不得皇帝要讓他們暗處調查,。
關于暗訪一事知道的人其實不多,皇帝自然是明面上除了三皇子,,誰都沒告訴,,不過大家都認識,也就都知道了,,顧南晰和世子也是欽差的事,。
兩人輕衣便裝,一對駿馬,,夕陽西落,,火紅般的晚霞傾瀉在大地之下,他們朝著日落的方向奔馳,,映入眼簾的風景比顧南晰看過的任何都要好,。
“你最近很愛笑,。”
突然開口的宋子淵差點嚇到顧南晰,,
“愛笑不好嗎,?”
詫異了一下的她反問。
“自然好,,我還希望你能多笑,,這樣很好看?!?p> “我自然知道我長得好看,,用不著你來夸我。駕,!”
揚起明快的笑容,,她突然加速,宋子淵無奈的笑了笑,,也跟著加速,。
兩個人輕便許多,不出一日,,便看見了使團的大隊車馬,,不好張揚,他們便遠遠的墜在身后,,觀察了好幾天,,總算逮到那位女官。
女官看著是沒受什么搓磨,,紅光煥發(fā)的樣子,,估計過的還不錯。
“春燕姑娘,,看起來過的很開心,。”
這天,,使團的車隊在一處河道旁駐扎,,一些女眷到河邊清洗這些天積累的臟衣服,南晰端著木盆,,一身尋常的粗布麻衣,,瞅準時機湊到了春燕身旁,。
“你是誰,?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這春燕不愧是在宮里待過的,,警惕性沒得說,,談話間不動聲色的拉開距離,,一只手背在身后,估計是在摸隨身攜帶的利器,,步伐輕巧,,是個學過武的。
“春燕姑娘,,你聽我的聲音,,也知道我是個女子,又如何能對你做些什么事,,我對你沒有惡意,,今天來找你,也實在是人命關天,,有事相求,。”
那女子倒并沒有,,因為她三兩句話就完全放松警惕,,不過看樣子是愿意聽她好好的聊一聊了。
她解釋一番,,言辭懇切,,可春燕卻臉色大變。
“你在胡說些什么,?我聽不懂,。”
“春燕姑娘,,我知你心善,,求你可憐可憐我,我母親去世的時候,,我不過才六歲,,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想知道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改變不了什么,。”
春燕放下了緊握利器的手,,但卻沒有松口的跡象,。
“可是我連知道真相的權利都沒有嗎?”
“你自然有,,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如果你的母親知道了,,一定不希望你去緊追這個不放,而是希望你好好的,,快樂的,,健康的活著?!?p> “春燕姑娘,!”
即便顧南晰一直在挽留,春燕還是跟著一群人回到了使團的車隊,,南晰不能上前,,她緊握著拳頭通紅的眼滿是悲愴。
接下來,,車隊三日都停在河邊,,顧南晰便整整三日都跟在春燕身后。
“何必呢,?”
這天,,春燕終于肯開口和她說話。
“春燕姑娘,,曾經(jīng)我也覺得,,如果我能健康快樂的生活下去,母親也定然是開心的,,可有人不愿意讓我這樣活下去,,即便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有人想要我去死,,我的每一步都小心謹慎,,可是還是難以提防來自暗處的襲擊。請至少給我一個反抗的機會,?!?p> “唉,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先前就同你說,,我對那件事知道的也不多。
只知道七年前御花園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御花園被封鎖起來,,誰都不許靠近。
此后三日,,只要是去過御花園的宮女太監(jiān),,和那天參加宴會的一大部分官員妻眷,就感染了一種惡疾?!?p> “一大部分,你是說還有人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