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慕,,你這個王八蛋!”
我抱住尚尚,,雙手安撫著驚慌失措的孩子,,倔強的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眼淚流出來。
結(jié)婚這些年我們經(jīng)歷過多少,,從曾經(jīng)的寸步不離到如今的徹夜不歸,,從最初的相濡以沫到如今形同陌路……
我們之間原來就這樣,不知不覺的走散了,,人散了,心也散了,,就連最后維系親情的那一點耐心也散了,。
我以為這一天會很漫長,我以為當(dāng)這一天來臨時會痛不欲生,,然而并沒有,,此刻的我內(nèi)心極為平靜。
這種感覺就像扎頭發(fā)的時候,,一根頭發(fā)扎的很緊時會很疼,,牽著頭皮扯得動一下就疼進(jìn)心里,但如果一把將它扯斷了,,那就不疼了,,你甚至?xí)杏X到輕松,甚至是解脫,。
我總覺得我跟沈修慕會解脫的,,從他第一次夜不歸宿開始我就有這樣的感覺了,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么快,,這么迅速,!
“既然你說我勾搭了別人,那你就放了我,,讓我去找別人吧,,沈修慕,我只有一個要求,,離婚后孩子歸我,!”
我心灰意冷,口不擇言,,抱著孩子率先出了電梯,,他沉默的跟在我后面,但我確信,我說的話他聽得見,。
我們一前一后的走到門邊,,母親為我們開了門,兒子突然撲進(jìn)母親懷里傷心的哭起來:“外婆,,爸爸媽媽打架了,,他們是不是不愛尚尚了,尚尚好害怕,!”
母親愕然:“你們……”
我強撐起笑容:“沒有的事,,媽,我跟修慕鬧著玩的,,尚尚年紀(jì)小,,不懂事,被嚇到了,!你帶著他去臥室玩積木吧,!”
母親半信半疑,但還是聽話的抱著孩子進(jìn)了兒童房,,沒有再管我們,。
我拉著沈修慕進(jìn)房間反鎖上門,伸手就要去開床頭柜,,那里有我早就準(zhǔn)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
記得當(dāng)初我起草這份協(xié)議的時候,尚尚還不到兩歲,,那時因為孩子教育的問題我們爆發(fā)嚴(yán)重意見分歧,他第一次打了我,!
當(dāng)時他那充血的雙眼,,毫不猶豫重重落下來的巴掌,讓我對這份婚姻產(chǎn)生了嚴(yán)重的心理陰影,,所以我才準(zhǔn)備了這份離婚協(xié)議以做不時之需,。
然而還不等我打開床頭柜,沈修慕已經(jīng)抓住我手的將我整個摔到床上,,“咚”的一聲,,我的頭撞在席夢思的床頭木板,瞬間疼得眼冒金星,!
“你要離婚,?”
“沒錯!”
“就因為他給你買了個新手機,,你就要跟我離婚?”
“沈修慕,你有毛病吧,?咱倆的事兒是咱倆的事兒,,你扯他干什么?”
“沒有他你會跟我離婚,?”
“會,!”
“啪!”
又是一巴掌落到我臉上,,“你就是個賤人,,這些年老子養(yǎng)著你供著你,沒讓你吃過一點兒苦受過一點兒罪,,你倒好回頭就給老子帶綠帽子,?”
“我沒有……”
“你沒有你會離婚?,!找到大樹了是吧,?攀上高枝兒了是吧?你就是欠收拾的種,,還有臉表現(xiàn)得那么清高……”
接著他開始撕扯我的衣服,,蹂躪我的身體,無所不用其極,,各種耳光和折磨……
我的后腦勺碰壞了,,滲出血來,他不管,,只是憤怒地折磨我,,殘酷地折磨我,好像我不是人,,是個玩具,,是個可以任他發(fā)泄的玩具。
那令我恐懼的眼神,,仿佛要吃了我的眼神,,那讓我覺得自己似乎游蕩在死亡深淵的眼神,再一次在他臉上出現(xiàn),。
我看得清他臉上因暴戾而起的血管,,看得清他頸上裸露的毛孔,看得清他每一寸毛孔里充斥的戾氣和兇狠,。
我想逃,,卻逃不掉,我想喊,,卻喊不出口,,因為外面是我年逾七十的母親和年僅三歲的孩子,,我怕這狂暴的風(fēng)雨會嚇到他們……
我只能沉默的忍受,咬著牙根,,等待暴風(fēng)雨過去,,也祈求我的身體能抗過去,我還能活著,,好好的活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修慕停下來疲憊的坐在床邊,,整個臥室已經(jīng)一片狼藉,。
“林清雪,想跟我離婚,,你想清楚了嗎,?!你身負(fù)債務(wù),,又沒有賺錢能力,,就算你去起訴又怎么樣?法院會把尚尚判給你,?”
沈修慕從后勒著我的脖子,,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生怕我聽不清:
“你想想看,,我,尚尚第一監(jiān)護人,,三十歲,,月薪上萬,我父母,,尚尚第二監(jiān)護人,,四十歲,固定資產(chǎn)千萬,?!?p> “你,尚尚第一監(jiān)護人,,二十八歲,,目前失業(yè),你父母,,尚尚第二監(jiān)護人,,七十多歲,無業(yè)農(nóng)民,,無勞動能力,。你說,,法院會把尚尚判給誰?”
“親愛的,,規(guī)則,,是不講情面的……應(yīng)該說,,這世界所有能讓人生存下去的東西……都是不講情的,,強者為尊……懂嗎?”
“你想離開我,,去跟你的小情人生活,,可以呀!給我一百,,哦不,,一千萬,換尚尚的撫養(yǎng)權(quán),,你去問問他愿不愿意,?哈哈哈,哈哈哈……”
他穿衣服,,邊穿邊笑,,笑我的自不量力,笑我的軟弱渺小,,他篤定了我離不開尚尚,,他知道就算我全方位無懈可擊,尚尚也一定且必定是我的死穴,!
是的,,他比我成熟,比我睿智,,比我狠毒,,他知道從哪里下手會讓我生不如死,從哪里敲打能讓我知難而退……
他狠毒的掐斷了我所有的前路和退路,,然后站在斷掉的路邊嘲笑:來呀,,跳下去……可我賭你不敢跳……你說呢?
是的,,我不敢跳,!
就算此刻我心里的世界已經(jīng)流血漂櫓,就算此刻我身上的傷痕已經(jīng)讓我昏昏欲睡,。
然而我還是堅持著一步一步從床上爬下來,,隨便找兩件能遮住傷口的衣服穿上,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太狼狽,,然后打開門出去,。
沈修慕去洗澡了,,客廳里坐著母親,她將我拉進(jìn)臥室里,,用她那雙干枯的,,布滿老繭的手幫我理了理凌亂的頭發(fā),顫聲說:“雪兒,,跟媽說實話,,沈修慕是不是真的欺負(fù)你了?”
“沒有的事,!”我否認(rèn),,“你不要聽孩子瞎說!我很好的,,真的沒事……”說著說著,,卻連自己都騙不過自己,怔怔的落下淚來,。
“哭什么呀,?孩子!”母親嘴唇微微顫抖,,拉過我的手緊緊的握著,,仿似這樣就能給我力量似的。
“雪兒,,還記得當(dāng)時你不顧媽的反對要跟沈修慕結(jié)婚的時候,,你是怎么跟媽說的嗎?”母親拍著我的手,,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