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抬頭再次看向畫像,,果然,,畫像上的女人和我長得差不多,一樣的高鼻梁,,櫻桃小口,。
唯一不同的只是眼睛,我是丹鳳眼,,她是更靈動的杏眼,,若遮了雙眼,其他地方近乎一致,。
殺人誅心,,莫過如此。
這個酒保倒真是個妙人呢,。
我漫不經(jīng)心地笑笑:“大爺真會開玩笑,,我和她怎么會像,我是活生生的人,,她卻是一張畫像,。”
酒保的臉色變了,。
我接著說:“若我愿意,,我可以陪傅君辭柴米油鹽,生老病死,,還可以在每年的清明節(jié)或七月半到她墓前上柱香,,但她呢,除了讓我們這些活人掛在墻上緬懷,,您說還能怎樣,?”
“你……”
酒保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冷笑著上前一步逼近他:“大爺我體諒你心疼女主人的感情,,也對你的悲傷感同身受,。”
“但是你不要覺得,,這可以成為你道德綁架傅君辭和我的資本,。大家都是成年人,他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quán)利,,我也有決定自己選擇的自由……”
“況且你怎么就能保證傅君辭一生一世只會愛安琪呢,?活人尚且沒辦法保證對方一生一世只愛自己一個人,只對自己一人忠心耿耿,,更何況死人,?”
說完話我轉(zhuǎn)身離去,,不再理會氣瘋的酒保。
直到將車開到高架上,,我還怨憤難消,,該死的酒保,不說話沒人將你當(dāng)啞巴啊,。
本來我就覺得傅君辭對我的關(guān)心有些蹊蹺,,特別一開始的時候那種關(guān)懷備至遠遠超過了施善的界限。
后來我又以為是他玩的獵艷游戲,,也欲擒故縱地配合了,,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誰獵誰還真不好說,,誰成想他竟然是扮豬吃老虎,,影子游戲玩到我頭上了?
人都有移情的心理,,特別是經(jīng)歷過慘痛經(jīng)歷的人,,都習(xí)慣性把自己的遺憾補償?shù)絼e人身上。
這一點我能理解,,但我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我也會變成這里面的主角,成為別人的影子或替身,。
“啊啊啊啊,,該死的傅君辭!你欠老娘的身體拿什么還,?”
我快氣瘋了,,拿出手機找到傅君辭三個字順手就按了出去。
“喂,!”
沒想到這廝竟然是秒接,,接通后愣了一下:“請……”
“請什么請?”我?guī)缀跏怯煤鸬?,“傅君辭,,你特么干的是人事嗎……”
而另一邊,傅君辭和一個盤著丸子頭的小姑娘正坐在車上,。
我的電話一接通,,傅君辭就伸手去拿手機,然而丸子頭卻快他一步先將手機扔到后排座位,。
于是在這一抓一一扭下,,我的聲音以高分唄在車上傳播:
“你到底把老娘老成什么了,,影子,?替身,?畫皮?模板,?拜托,,二十一世紀,信息時代啦,,不要再玩情深似水千萬人中只愛你一副皮囊那一套好嗎,?”
“老娘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感覺的人,,老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林清雪是也,雙木‘林’,,‘清清楚楚’的‘清’,,‘下雪’的‘雪’!你特么明明白白跟我說找替身,,咱們各取所需不好嗎,?都是大尾巴狼,裝什么柔情似水,,都是露水情緣,,裝什么情深意長……“”
“是老娘臉蛋不夠漂亮嗎?身材不夠惹火嗎,?姿勢不夠豐富嗎,?動作不夠激情嗎?眼巴巴地懷里抱著嘴里舔著還心心念念想著別的女人,,你有心嗎你,?王八蛋,瓜娃子,,????,!わるもの……”
吼著吼著,口不擇言,,川普日語韓語一起上,。完了電話一掛,隨手一滑移進黑名單,。
平生第一次囂張如此,,真特娘的酸爽,果然人就該這樣,,該出手時就出手,,出手過后一聲吼,去特娘的傅君辭,,反正老娘本來也動機不純,,多大點事兒?。?p> 而此時的電話對面,。
丸子頭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哈哈……傅君辭,你也會有今天,,你是哪里搜刮來的這么個……這么個寶貝……哈哈哈……哈哈哈……口才了得……口才了得……”
“再笑試試看,!”
傅君辭臉色差不多黑成鍋底,伸手好不容易抓到手機打回來想問個究竟,。誰知電話一接通,,機器人小姐甜美的聲音馬上響起:“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林清雪,!”傅君辭一把將手機砸在地上,氣到失語,,“又把我刪了,,又刪了!我特么……”
他昨天晚上沒睡好才拉來魏甜甜這小丫頭代駕,,反正上次因為種種原因,,答應(yīng)這小丫頭的普者黑之行沒去成。這次恰好趁著休假滿足她的愿望,,順便也散散心讓自己的腦子清醒清醒,。
沒想到才坐上車三十分鐘呢,就接到這么一通無厘頭的電話,。這林清雪是瘋了嗎,?就算他早上說的話重了些,也不至于氣到如此口不擇言???
“影子,替身,?”傅君辭抱頭,,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到底在氣些什么,?
“舅舅這是心有疑慮啊,,你在困惑什么,說出來我?guī)湍惴治龇治?!”傅君辭的動作落進丸子頭眼里,,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似的。
“分析,?”傅君辭無可奈何,,“她的心思一貫跳脫,,信馬由韁,能分析出什么來,?況且你聽聽,她這說的什么話,?,!”
“什么話?不就是吃醋了唄,!”丸子頭搖搖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吃醋,?”傅君辭微怔,,“你的意思,她對我有感情,?”
“廢話,,沒感情會這么在乎自己是不是別人的替身?這世界最傻的,,莫過于情深不自知,!”
魏甜甜難得的正經(jīng),“我說君辭舅舅啊,,舅媽已經(jīng)走了那么多年,,你也應(yīng)該開始新的生活了,以前那些東西那些人,,該收的收,,該遣的遣,別因為心軟給自己的人生埋雷,!”
“嗯,!”傅君辭點頭,難得的聽話,。想了想又有些困惑,,“甜甜,你覺得我跟她,,有可能嗎,?”
“這恐怕很難!”魏甜甜苦笑,,“受你所托,,我私下接觸過清雪這個人?!?p> “我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的心態(tài)很微妙,,不在婚姻狀態(tài)也不是單身,,整個人完全鎖死,內(nèi)心世界封閉,。她出不來,,別人也別想進去,不屬于抑郁也不曾自閉,,卻又與世界格格不入,,我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么復(fù)雜的病人?!?p> “病人,?你的意思,她心理上有問題,?”
“我不確定,!”魏甜甜搖頭,“心理疾病的定性是科學(xué)問題,,我無法憑三言兩語給你準(zhǔn)確的診斷,。”
“但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君辭舅舅,,你如果不能給她一輩子,現(xiàn)在抽離出來是最好的選擇……”
“不是,,你一會勸我跟她相處,,一會又要我抽身出來,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傅君辭雙手抱胸一臉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