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優(yōu)曇婆羅
風(fēng)波既定,,申屠子蘇封賞有功之人,,上官士及、第五禹珪,、第五葛羅等人的封賞自然不在話下,,高官厚爵,、豪宅美妾不一而足。申屠子蘇能順利歸國繼位,,皇甫異人功不可沒,,申屠子蘇于是封他為“仁襄王”,位比國相,。王爵是五行戰(zhàn)國僅次于帝位的爵位,,非血脈至親不得封此爵,皇甫異人并非朱雀國神裔宗室,,卻受封王爵,,以上官士及為首的一眾朱雀國大臣皆以為不妥,上書力諫,,異人亦堅辭不受,。申屠子蘇以異人有再造之恩,情比手足為名,,與異人結(jié)為異姓兄弟,,心意堅定,不為所動,,異人無奈受了仁襄王的爵位,。
申屠子蘇既登基大寶,眾臣便紛紛籌劃選立皇后,、嬪妃之事,,申屠子蘇推辭不得,便令上官士及主持擇選之事,。上官士及與一眾大臣經(jīng)過細(xì)心挑選,,呈上了后妃人選的名單,分別是:孝省少卿南宮佑甫家的小姐南宮氏為皇后,;廉省監(jiān)察司正郎東方元潁家的小姐東方氏為賢妃,;涼州別駕令狐讓能家的小姐令狐氏為淑妃;河西郡守長孫敏中家的的小姐長孫氏為婉嬪。上官士及挑選的四名后妃人選全部出身清流文官之家,,都頗有賢德之名,,且父兄官職都非顯貴,又非世家門閥,,如此也是為了規(guī)避外戚干政的隱患,,可謂用心良苦。申屠子蘇聽了上官士及的奏陳,,并未多加問詢,,即允準(zhǔn)所請。于是禮省便擬定了大婚的吉日及各項禮儀,、章程,,吉日定在一個月后的九月十八日,各項準(zhǔn)備工作急鑼密鼓地開展起來,。
異人本欲辭別申屠子蘇,,繼續(xù)他的流浪漂泊之旅,申屠子蘇熱情挽留,,一定要他出席自己的大婚之典,,異人見盛情難卻,便滯留在南焱城,。申屠子蘇命內(nèi)侍在自己寢殿近處擇了一處的殿閣,,修葺一新,讓異人,、阿澤,、雪兒三人住下,日日來訪,,賞賜不斷,,供奉豐厚。申屠子蘇特下旨意,,異人在宮中可暢行無阻,,任何人不得阻攔。申屠子蘇又派遣火行術(shù)的大師指點三人修煉火行之術(shù),,又帶領(lǐng)異人參觀朱雀國皇家武庫,,各色法器、珍寶,,琳瑯滿目,,但凡是異人看上眼的,統(tǒng)統(tǒng)賜予異人,。
朱雀國的宮城名為“章華宮”,,廣基高臺,,譬如主殿“鳳儀殿”臺高十丈,基廣十五丈,,曲欄拾級而上,,中途得休息三次才能到達(dá)頂點,故俗稱“三休臺”,。朱雀國圖騰是朱雀,,故崇拜赤朱之色,章華宮所有宮墻通體刷紅,,上用“冰盤檐”挑出黃琉璃瓦頂,,闕門拔地而起、高聳獨立,,宮殿屋脊兩端裝飾鳳尾,屋檐懸掛銅鈴,,院中遍布跪地人傭?qū)m燈,。
異人閑來無趣,就在章華宮中閑逛,,走著走著四周的景色愈發(fā)荒涼,,一轉(zhuǎn)角,來到一處宮殿,,甚是破敗,,宮門處未有內(nèi)侍守門。院內(nèi)飄出一陣幽幽的奇特花香,,異人嗅覺異于常人,,立即分辨出這是優(yōu)曇婆羅花的獨特花香,優(yōu)曇婆羅花是一種極為稀有的花,,四海之內(nèi)只有黃龍國宮廷的御花園內(nèi)有兩株,,為何會在此處出現(xiàn)優(yōu)曇婆羅花呢?異人心中納悶,,拾步進(jìn)入院內(nèi),,正見一株優(yōu)曇婆羅花開。優(yōu)曇婆羅,,是拘那含佛悟道時身后那一棵遮陽避雨的樹種,。優(yōu)曇婆羅花花形如鐘,淡白色,,花莖細(xì)如金絲,,白色夜開,芳香極美,,翌晨即萎,,人稱曇花一現(xiàn),。優(yōu)曇,傳說中的仙界極品之花,,因其花“青白無俗艷”被尊為佛家花,,西方極樂佛國中善見城之優(yōu)曇,與備受推崇的阿修羅城的蓮,、持國天城中的水仙和愛染明王城中的牡丹同屬極品,,沾皇家的華貴氣息。優(yōu)曇婆羅花三千年一開,,傳說得觀此花必是福澤深厚,、機緣巧合之人。異人八歲時,,黃龍國宮廷中的兩株優(yōu)曇婆羅其中一株忽然開花,,黃帝于是邀請親近神裔一同入宮觀賞,異人才第一次看到優(yōu)曇婆羅花,,優(yōu)曇婆羅花芳香極美,,讓異人久久難忘。能一世見優(yōu)曇婆羅花兩開者,,亙古一來,,再無第二人。
異人走近優(yōu)曇婆羅花,,俯下身去,,微微閉上雙目,神情愉悅地吸取優(yōu)曇婆羅花的芳香,。正在異人沉迷之時,,忽聽得一個女子的聲音:“你是何人?如何入得后宮之地,?”,。
異人睜眼回首望去,見說話之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婦人衣著簡樸,,但難掩不凡的氣度與榮華。異人見這婦人面容姣好,,又有幾分眼熟,,便暗自揣測應(yīng)是已故赤帝的后宮,于是趕緊行禮道:“小人見過娘娘,!小人在院外被優(yōu)曇婆羅的香氣所吸引,,于是貿(mào)然進(jìn)了院內(nèi),驚擾了娘娘,,還望娘娘恕罪”,。
“你是如何認(rèn)得這優(yōu)曇婆羅的,?”,那婦人吃驚地問道,。
異人回稟道:“實不相瞞,,小人是黃龍國永嘉長公主之子,名為皇甫異人,,因自小養(yǎng)于宮中,,宮內(nèi)御苑中亦有兩株優(yōu)曇婆羅,其中一株在小人八歲時曾開花,,于是小人便識得此花~”,。
那婦人眼神一亮,向前一步說道:“你是永嘉妹妹的兒子,?”,。
異人見她如此稱呼自己的母親,猜想她大抵與母親有舊,,故而執(zhí)禮愈恭探問道:“敢問娘娘是否與家母有舊,?”。
那婦人走近,,上下打量著異人,神情慈愛,,說道:“你母親可曾向你提及她有一個姐姐獲嘉長公主,?”。
異人:“略有耳聞,,但未曾親眼得見,。難道您就是獲嘉姨母?”,。
那婦人眼中泛著淚花,,微微點頭道:“我正是你的親姨母~”。
異人趕緊跪下叩拜道:“皇甫異人見過姨母~”,。
獲嘉長公主趕緊將他扶起:“至親之人,,何必虛禮~”。
獲嘉長公主于是將異人引入殿中,,又差唯一的侍女奉茶,。獲嘉長公主便與異人閑談起來。
獲嘉長公主見了異人的長相,,不禁笑道:“像永嘉妹妹,,更像無極~”。
異人不解,,問道:“敢問姨母,,無極是何人,?家父并無此名號”。
獲嘉長公主見自己言語有失,,臉色微變,,問異人道:“你的父親是何人?”,。
異人:“家父皇甫沖~”,。
獲嘉長公主哦了一聲,若有所思,,沉默了一陣,,似乎在想著什么。
異人見她神情古怪,,于是小心問道:“姨母可是想到了什么么,?”。
獲嘉長公主勉強一笑,,說道:“無他,,只是離開中垚城太久,許多人與事都變了”,,說完輕輕嘆了一口氣,。
獲嘉長公主問了太后、黃帝,、永嘉長公主等一眾至親的近況,,又與異人說起她自己的故事。已故黃帝,,暨異人的外祖父,,膝下兒女眾多,但只有黃帝一個獨子,,黃帝的姐姐妹妹們大多外嫁其他四國國君,、神裔,為后,、為妃,、為妻、為妾,。獲嘉長公主在二十一年前遠(yuǎn)嫁申屠子蘇之父已故赤帝,,被冊封為容妃,前三年夫妻二人琴瑟和諧,,更曾誕下一名皇子,,十八年前不知因何緣故,已故赤帝將獲嘉長公主打入冷宮,,皇子尚未滿月,,便從獲嘉長公主處奪走,,從此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聽了獲嘉長公主的經(jīng)歷,,異人不禁一陣唏噓,帝王家的子女又有幾人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呢,?
異人對獲嘉長公主說道:“姨母,,我與朱雀新帝交情匪淺,他又是個佛口慈心之人,,我去求他放姨母歸國,,可好?”,。
獲嘉長公主:“如能歸返,,與母親、兄弟姊妹團(tuán)聚自然是美事一樁,,只是我一直放不下那個未滿月的孩兒,,是死是活總得有個定論,方能甘心~”,。
異人:“此事已過去十八年之久,,追查起來怕是有難度,但異人一定盡力一試,!”,。
獲嘉長公主:“那就有勞外甥了~那孩子如果還在今年應(yīng)是十八歲,和你相當(dāng)?shù)哪昙o(jì),,相貌與你有幾分相似,。哦~,,對了,,他胸口正中有一顆朱砂痣,最是奇特,,或可助你查找他的下落~”,。
胸口正中有一顆朱砂痣?異人忽然覺得似乎曾在哪里看到過這個胎記,,只是一時想不起具體的時間,、地點、人物,,于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