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湖旁的歸真公寓,,依地勢而建,,每棟房子少則一層,,多不過九層,。房子之間盡是綠蔭,連屋頂上都敷土,,種植草木,。設(shè)計者以為如此親近自然,所以取名“歸真”,。
其中一戶的露臺上擺好了桌椅,,桌上有蛋糕和瓜果。四個人圍著桌子而坐,,正是賀蘭鐵簫,、燕妮、堅白、完顏笑靨,。
賀蘭鐵簫從家里搬出來了,,就在這租住。反正也不考慮去郎中公司上班了,,無論路途遠近,。
搬家本是高興的事情,但賀蘭鐵簫和堅白卻都愁眉不展,。
賀蘭鐵簫心情不好尚且可以理解,,去東太應(yīng)聘,實在是個洋相,。雖然后來東太的人事部“回心轉(zhuǎn)意”,,給了他offer,但他還是拒絕了,。
趙錦瑟反而不明就里,,問賀蘭鐵簫何故放棄offer。
賀蘭鐵簫不想拆穿趙錦瑟走了王經(jīng)理的后門,,算是顧全彼此的顏面。但家里確實不想再待了,,所以就搬到這里,。
賀蘭鐵簫的媽媽倒是同意他搬出去,因為燕妮又上門了,,看上去和鐵簫還挺親密,。孩子已經(jīng)長大了,也該出去過自己的生活,。
眼下賀蘭鐵簫的技術(shù)遭到東太的否定,,且工作尚無著落,心情難免郁悶,。
燕妮切了蛋糕,,遞一塊給堅白說:“堅哥,開心一點,,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堅白抬眼看著她說:“妮兒,,你倒是幫我出個主意呀,。”
燕妮聳眉說:“這,,讓我先想想,。”
完顏笑靨對堅白說:“我爸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還當(dāng)真了,?!?p> 堅白說:“我看你爸是認(rèn)真的?!?p> 原來,,堅白經(jīng)過多日躊躇,昨天終于鼓起勇氣去了完顏笑靨家提親,,結(jié)果卻不盡人意,。
時間回到昨天。
堅白穿得一本正經(jīng),,提了禮物,,和完顏笑靨一同上她家。
剛進門,,堅白看見完顏笑靨的父親就感覺腿發(fā)軟,。
完顏笑靨的父親完顏介卿身為西方戰(zhàn)區(qū)司令,佩中將銜,。即便此時他坐在對面的沙發(fā)上翹著腿看書,,也未著軍服,但依舊威嚴(yán)不減,,氣場十足,。
見兩人上門,還提了禮物,,完顏介卿上下打量,,神色冷峻。
完顏笑靨拉著堅白的手上前,,甜甜的叫了聲“爸”,。
堅白咽了一下口水,笑著鞠躬說:“伯父好,?!币贿厡⒍Y物奉上。
完顏介卿放下書,,對堅白說:“放桌上吧,,請坐?!?p> 堅白放下禮物,,隨完顏笑靨在一側(cè)的沙發(fā)坐下,之前他對著鏡子練習(xí)的話現(xiàn)在卡在脖子里說不出口,,只能察言觀色,,相機行事。
完顏介卿對完顏笑靨說:“笑靨,我聽你公司的人說,,你最近上班不認(rèn)真,。”
完顏笑靨問:“是誰說的,?”
完顏介卿說:“你別管是誰說的,。”
完顏笑靨說:“爸,,您別聽人家胡說,。我向來做事認(rèn)真,你知道的,?!?p> 完顏介卿說:“我就是知道,你向來做事馬虎,?!?p> 完顏笑靨一嘟嘴:“哼?!?p> 完顏介卿又看向堅白,,問:“小白,近來工作如何,?”
堅白說:“勞煩伯父過問,,我工作上一切順利。工作之余,,我還參加了寶鼎賽,有幸贏了,,呵呵,。”
完顏介卿說:“笑靨已經(jīng)跟我說了你贏得比賽的事,。但在我看來,,那不過是小兒科。你別怪我說得直,,做好本職工作才最重要,。你什么時候能評上中級職稱呀?”
堅白咽了一下口水,,說:“呃,,我正在努力,爭取明年能評上,?!?p> 完顏笑靨說:“爸,您不要給他壓力嘛?!?p> 完顏介卿嗤之以鼻說:“年輕人沒有壓力,,哪來的動力?你說呢,,小白,?”
堅白忙點頭說:“伯父說的對?!?p> 完顏介卿說:“笑靨啊,,從小被我嬌慣壞了。現(xiàn)在她長大了,,也該談婚論嫁了,,我一直希望她能找個可靠的丈夫,也免得我操心,?!?p> 完顏笑靨趕緊掐堅白的手臂。
堅白會意,,說道:“伯父放心,,我……”
他話未說完,就被完顏介卿接口道:“我哪能放心,?你認(rèn)得文曜吧,,我看他就不錯,已經(jīng)是中級AI工程師了,,又是軍人,,正合我意?!?p> 堅白被噎得張口結(jié)舌,,臉皮發(fā)熱。
完顏笑靨說:“爸,,我一點都不喜歡文曜,。”
完顏介卿說:“為什么不喜歡,,論相貌,、人品,他哪點配不上你么,?”
完顏笑靨挺起胸膛說:“爸,,愛情不是這么配的,要兩個人情投意合才行,。我和堅白兩情相悅,,他這次就是來提親的,。”
堅白忙賠笑,,雖然笑得有些傻,。
完顏介卿說:“我不同意!”言辭決絕,。
完顏笑靨說:“爸,!”
完顏介卿溫言對女兒說:“我為什么不同意呢?你爸我好歹是個將軍,,對未來的女婿有點要求不過分吧,?他要么是個軍人,頂天立地,。要么是個學(xué)者,,有智慧呀。要么是個商人,,有財富,。這三樣,你總得占一樣吧,?”又對堅白說:“小白,,我相信你以后經(jīng)過努力有可能成為學(xué)者。但你想娶我女兒,,最快的辦法就是參軍,,你愿意嗎?”
堅白從未想過參軍,,支支吾吾的說:“這,,我?!?p> 完顏笑靨對父親說:“爸,,人各有志,你何必強人所難呢,?”
完顏介卿說:“沒錯,人各有志,,難道娶我女兒不算是志向,?小白,你好好考慮考慮吧,?!?p> 堅白點點頭,也沒說話,。
這次提親算是完敗,。
回到眼下,,燕妮給賀蘭鐵簫也遞上一份蛋糕,說:“鐵簫,,你也幫他出出主意,。”
賀蘭鐵簫搖了搖頭,,說:“我了解堅白的性子,。解鈴還須系鈴人,他要舍得的話,,辦法是現(xiàn)成的,。”
燕妮說:“堅哥,,我看你先辭職,,向你爸低頭,接了他的生意,,不就是商人啰,。”
堅白說:“多少年了,,從大學(xué)起,,我就沒向他低過頭。現(xiàn)在脖子硬了,,更低不下去,。”
原來堅白的父親是個商人,,經(jīng)營茶葉,、絲綢。堅白上大學(xué)那會,,他父親要求他學(xué)商科,,以便將來接家里的生意。堅白對家里的生意毫無興趣,,結(jié)果卻選了機器人科學(xué),。然后他父親就把他生活費給斷了,讓他不得不勤工儉學(xué),。
畢業(yè)之后,,堅白進了東太,還交了完顏笑靨這等女友,。他父親也妥協(xié)一點,,把白茅嶺的房子給他住。但錢就沒有,,他父親說:“不給錢,,好教他知道做生意才是正道,。”
完顏笑靨說:“小白,,這事先別急著做決定,。我爸老玩謀略,我們不能按他的路數(shù)走,。再說了,,我們要結(jié)婚,他是攔不住的,?!?p> 賀蘭鐵簫用鉗子將一個核桃夾碎,取了里面的肉吃,。然后對他倆說:“你們說這核桃夠硬,,它能斗得過鉗子么?”
堅白說:“我肯定斗不過她爸,?!?p> 完顏笑靨說:“小白不是核桃,我爸也不是鉗子,?!?p> 賀蘭鐵簫笑著說:“我只不過是打個比方,你們不必在意,?!?p> 這事也沒有結(jié)論。
閑了好些時日,,這天陽光明媚,,賀蘭鐵簫又獨自逛街散心。
走在一條街邊,,迎面遇見熟人——安娜,。
賀蘭鐵簫還沒開口,就聽安娜說:“好巧,,你怎么在這,?”
賀蘭鐵簫頷首致意:“是很巧,我住在附近,。你,,在忙工作?”
安娜一笑:“你說呢,?”
賀蘭鐵簫點點頭說:“你忙,,再見,?!?p> 安娜叫住他說:“你要不忙的話,,我請你喝茶呀?!?p> 賀蘭鐵簫心想:“又喝茶,,耍什么花招?”嘴上卻說:“行,,去哪喝,?”
安娜說:“前邊就有喝茶的地方,隨我來,?!?p> 賀蘭鐵簫之前也逛過,沒見前邊有茶館之類的,。
隨安娜來到街尾,,這里有個屋子毗鄰公共綠地。賀蘭鐵簫抬眼看招牌,,并非什么茶館,,而是圍棋俱樂部。
他以為這俱樂部還提供茶,,對安娜說:“你想和我下棋,?”
安娜笑而不語,當(dāng)先帶路,。
來到前臺,,見里邊站著一個孔武有力的男員工。這倒有些落伍,,別的店都是機器人做前臺服務(wù),。
男員工露出一副招牌式的笑容,對他們說:“請問兩位有預(yù)約么,?”
一切由安娜應(yīng)付,,她對員工說:“有?!闭f著拿出一張電子預(yù)約卡,,卡片上預(yù)約號碼自動更新。
男員工在電腦上查了一下,,對安娜說:“貴客里邊請,。”
安娜帶著賀蘭鐵簫穿過走廊,。
賀蘭鐵簫聽兩旁的房間里,,有的有說話聲,有的則靜悄悄的,。說話的未必在下棋,,安靜的未必沒人,。
來到后院,沿著石徑走,。
賀蘭鐵簫看后院里有假山,、池塘。池中有睡蓮,,些許碧葉,,卻無紅花。院中還有一株梨樹,,樹下有個石桌,。桌面上刻著一局棋,旁邊添兩句詩:“莫將戲事擾真情,,且可隨緣道我贏,。”
賀蘭鐵簫看了看棋局,,無心分辨黑白的勝算,。
石徑盡頭是檐廊,安娜走到廊下一間房前,,用電子卡刷了一下門鎖,。
“咔噠”,門開了,。
安娜對賀蘭鐵簫說:“請進,。”
賀蘭鐵簫進了屋,,屋內(nèi)光線充足,,靠墻有個長坐榻,中間擺著棋盤,。墻上掛著字畫,,還有個佛龕,供著文殊菩薩,。
安娜關(guān)上門,,見賀蘭鐵簫要坐,卻說:“鐵簫,,你先讓開,。”
賀蘭鐵簫不知緣由,,離開坐榻,,只見安娜將手掌伸在文殊菩薩面前。
菩薩似乎開了眼,掃描安娜的手掌,。
坐榻隨之分開,,露出一個升降機。
賀蘭鐵簫滿臉錯愕,。
安娜走上升降臺,對他說:“上來呀,?!?p> 賀蘭鐵簫倒不怕她使詐,走了上去,,心想:“玩什么名堂,?”
隨安娜下到地下,只見燈光明亮,,空間大得很,,用透明的隔墻分成一間間的。這里面其實是國安局的一個設(shè)備試驗和裝配基地,,就在圍棋俱樂部旁共用綠地的下邊,。
沿著中間的過道,賀蘭鐵簫看不少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正在做測試,。有長得像蜻蜓一樣的小型機器人,,懸空飛行,能自動躲避工程師揮舞的棍棒,;有奇怪防彈衣,,被子彈打中,會使子彈彈向另外的角度,;還有背包式的飛行設(shè)備,,這個設(shè)備倒讓賀蘭鐵簫覺得有些眼熟。
那背包就像個瓢蟲,,表面分開是兩瓣鞘翅,,下面藏著折疊的膜翅。煽動膜翅,,能將重物提起來,,懸在空中。
安娜問賀蘭鐵簫:“怎么樣,?”
賀蘭鐵簫點頭說:“有點意思,。”
安娜帶他來到辦公室,,一按按鈕,,透明的隔墻變成霧面。果真倒上兩杯茶,放在桌子上,。對他說:“有點燙,,稍后再喝吧?!?p> 賀蘭鐵簫說:“謝謝,。”
安娜說:“這里屬于國安局的技術(shù)支持部門,?!?p> 賀蘭鐵簫說:“這個地方歸你管?”
安娜說:“并不歸我管,,但是說得上話,。我知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郎中公司了,?!?p> 賀蘭鐵簫在她面前就像是透明的,點頭說:“是的,?!?p> 安娜說:“這里正缺工程師,不知道你有沒有意愿來,?!?p> 賀蘭鐵簫說:“我倒無所謂,你們就不怕我泄密,?”
安娜笑了笑說:“我信任你,。”
賀蘭鐵簫看她的笑容,,總覺得不那么實誠,,說道:“那么,我來工作,,算得上是國安局的人么,?”
安娜說:“當(dāng)然。雖然分工有所不同,,但都是為了國家安全效力,。”
賀蘭鐵簫心想:“這高帽子戴得道貌岸然,?!眴査骸澳俏乙院筮€能跟家人、朋友來往,?”
安娜說:“我們有守則,,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很清楚,?!?p> 賀蘭鐵簫說:“那我可以隨時辭職么?”
安娜說:“不能,,需經(jīng)批準(zhǔn),。難道你在郎中公司的時候,可以隨時辭職,?”
賀蘭鐵簫打趣說:“我突然發(fā)覺當(dāng)臨時工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安娜說:“你想當(dāng)臨時工也可以,,只是不允許到這來?!?p> 賀蘭鐵簫心想:“明白了,,臨時工就是去當(dāng)眼線的?!闭f:“那我還是來這工作吧,。”
安娜說:“歡迎,?!比缓髲某閷侠锬贸霭踩貏t,給他看,,又說:“把它記下來,,你現(xiàn)在就可以上班了?!?p> 賀蘭鐵簫訝異道:“這么快,?”
安娜說:“你的資料在我們這很齊全,手續(xù)也就很簡單,。放心,,工作上有人教你做事?!?p> 賀蘭鐵簫說:“那么待遇呢,?”
安娜說:“工資是你在郎中公司的五倍?!?p> 賀蘭鐵簫原本是想提高自己的技術(shù)水平,,只要工資過得去,不用向家里伸手就行,,所以聽到這五倍工資并無喜色,。
安娜說:“怎么,嫌少?”
賀蘭鐵簫淡淡的說:“不,,夠了,。”
安娜心想:“此人遇事不動聲色,,確實難得,。”說:“給你三分鐘,,記熟守則,。”
賀蘭鐵簫一聽,,趕緊默記,。
三分鐘一過,將守則交還給安娜,。
這時,,有人敲門。
安娜說:“進來,?!?p> 來人是一個文員,對安娜說:“報告科長,,這是賀蘭鐵簫的證件,。”說完,,將一枚戒指和一個電子卡交給安娜,。
安娜接過證件,說:“謝謝,,出去吧,。”
文員轉(zhuǎn)身離開,。
安娜就將東西交給賀蘭鐵簫,,說道:“好了,你現(xiàn)在就可以工作,,也可以明天再來,。”
戒指和電子卡賀蘭鐵簫都曾見安娜用過,,接過來說:“是的,,科長?!?p> 安娜聽了,,莞爾一笑,。
賀蘭鐵簫不在郎中公司工作了,燕妮也跟著辭了職,。
兩人同居在歸真公寓,。
賀蘭鐵簫說自己暫時在圍棋俱樂部上班。
燕妮閑著,,送賀蘭鐵簫上班的時候不免想進去瞧瞧,,當(dāng)然“圍棋俱樂部”沒有預(yù)約是進不去的。
沒過多久,,燕妮便起了疑心,,在飯桌上問賀蘭鐵簫:“鐵簫,你們圍棋俱樂部還招人不,?”
賀蘭鐵簫說:“怎么,?”
燕妮說:“我也想去試試?!?p> 賀蘭鐵簫說:“你會下圍棋,?”又指著香蔥煎蛋說:“鹽放多了?!?p> 燕妮說:“不會,,但我可以學(xué)呀,?!?p> 賀蘭鐵簫說:“圍棋沒那么容易,等你學(xué)會了再說吧,。何況你可以東太試一試呀,,沒必要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里?!?p> 燕妮說:“東太你都進不去,,更別說我了?!?p> 賀蘭鐵簫說:“東太要的是創(chuàng)意,,我以前的經(jīng)驗反而成了束縛。你好好設(shè)計一個作品,,再讓堅白幫幫忙,。”
燕妮說:“那好吧,?!?p> 燕妮果然設(shè)計出一份作品,得到堅白預(yù)先招呼,,同樣寄到東太的人事部,。
過了兩天,,賀蘭鐵簫回家,剛進門就被燕妮摟著脖子親了幾口,。
燕妮哈哈大笑,,說:“鐵簫,我的作品通過東太的考核了,,明天就去面試,。”
賀蘭鐵簫起初也沒看過她的作品,,有些驚喜,,笑著說:“真的么?我看一下你的作品,?!?p> 兩人在沙發(fā)上坐下,燕妮拿設(shè)計給他看,。
賀蘭鐵簫看過之后說:“你的作品也沒見多少創(chuàng)意呀,。”事實上與他之前送去東太的作品相比,,成熟度反而不如,。
燕妮看他神色不大高興,寬慰說:“定是因為我是女的,,所以他們降低了要求,。”
這倒是有可能,,畢竟從事這行的女性確實很少,。
賀蘭鐵簫露出笑容:“恭喜你。今天我來做飯,,你好好準(zhǔn)備明天的面試吧,。”
燕妮吻了他臉頰一下,,說:“那就勞你下廚啰,,達令?!?p> 幸運的是燕妮連面試也通過了,。
燕妮告訴賀蘭鐵簫:“堅白說他要辭職了?!?p> 賀蘭鐵簫并不意外,,堅白總歸要娶笑靨,問燕妮說:“他向他老爸低頭了,?”
燕妮搖頭說:“他打算去參軍,?!?p> 賀蘭鐵簫訝異道:“他居然有這等覺悟?阿堅以前跟我說,,軍隊規(guī)矩太多,,與其參軍不如去種地?!?p> 燕妮說:“這回可不同,,笑靨說文曜也上門提親了?!?p> 賀蘭鐵簫笑道:“原來是情敵迫得急,,難怪阿堅不得不硬起來?!?p> 燕妮啐了一口,,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