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石板雖是懸浮的,卻很穩(wěn)固,走在上面竟與地面無異,。我們走了一會兒便也放松了些,,曾由衣甚至覺得好玩,松開了我自在地行走起來,,不過三人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小心翼翼走了近半炷香的時間才踏上一道石階。
拾階而上,,見兩邊全是綠得發(fā)黑的近半人大的葉子低伏于地面,,便都驚嘆此處竟有如此植物。曾由衣順手折下一片來,,抱將起來說是重得很,,那葉莖上又有黏稠的汁液沾染到他手上,散發(fā)出淡淡腥甜的氣息,,他便扔下不玩了,。此時周圍忽又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什么小東西爬動著,。三人不敢再做逗留,,又行了多時才到了石階頂處。
此時我們置身于一座石亭之下,,龍郁點燃了四角的長明燈,,我們便看到石亭上匾處刻著“清虛”二字,而與我們來處相對的一面,,又是一道向上的懸浮石板橋,,跨過幽暗靜謐得可怕的深淵連通到遠處一個巨大的黑影上。
“好香??!”曾由衣道,“這是花香嗎,?比之前更濃郁了,!”
“暫時似乎無礙,都小心些,,我們過去看看,?!饼堄魶]有絲毫停留的意思,他似乎很是急切地追尋著什么,。我總覺得這樣的他好像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來,不過這一絲不適很快就消退于臨行深淵之上的恐慌之外了,。
我們走得無比小心,,越是靠近那團黑影,后背越是涼得發(fā)汗,,越來越濃郁的香味更是不敢讓人大口喘氣,。三人已是很累,就連龍郁的步伐似乎都有些沉滯,,但比起在懸空石板橋上坐下來休息,,大家還是默契地咬牙向前,及至筋疲力竭才終于看清那團黑影竟是一座浮于無盡虛空的巨島,。
我們行至那島近旁,,又踏盡島邊向上的幾十級石階,便有一個龐大無垠的圓形花池展現(xiàn)在眼前,,池中生長著無數(shù)妖冶的紫色寒蓮,,在沉沉幽暗中閃著輕盈光芒,無風自動,。
“這是什么花?。肯阄抖际沁@里散發(fā)出來的,?!痹梢孪胍欢淇纯矗积堄糁浦沽?。
“你們看那水,。”我們看向龍郁所指的方向,,便見池底是靜謐不動的黑水,,火折子靠近了也看不見底。
“蓮乃花中仙圣,,紫蓮更被奉為圣物,但我卻從未見過有如此陰詭之地生長紫蓮的,。大家還是小心,。”
“也不一定吧,,”曾由衣腦洞大開道,,“再怎樣這都只是花,你種得,我也種得,。何況你以前也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吧,!”
龍郁不置可否,其實我也不懂曾由衣到底在說些什么,,他慣會東拉西扯的,。果然,我們悄無聲息沿著池邊行走一圈,,曾由衣忽地擠到我和龍郁中間,,哀求道:“求求你們說句話好不好,靜悄悄的多瘆得慌??!”
原來他是害怕此處氛圍了,我想著忍不住悄聲一笑,,發(fā)覺自己跟著龍郁竟是什么都不怕的,,一時歡喜就想要調(diào)侃曾由衣幾句,他卻驚一聲叫道:“看那里,!”
曾由衣眼尖,,我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發(fā)現(xiàn)花池中心,,竟有一處空地,,隔得遠,并不能看清上面有什么,。我們想繞一圈找到去到中心的路,,卻發(fā)現(xiàn)這圓形花池像是無有盡頭。躊躇間,,身旁忽地有長明燈亮了,,不多時遠處又有長明燈亮了起來,接二連三,,一盞盞燈映亮了整座石島,,我們才發(fā)現(xiàn)這中心巨島的七個方向,竟都有我們來時的懸浮石板橋延伸到茫茫黑暗中,。
“你們聽,!”我們還來不及驚訝此處境界之恢弘,便聽到一片整齊的喀喀聲由遠及近,,那聲音輕微細小卻清晰可聞,,甚至還略帶力道,直讓人頭皮發(fā)麻,。
“我們是不是該跑??!”曾由衣怯聲問道,“這里難道還有其它活物,!”
“還不知道是什么你就想跑,!”我嘴上雖這么說,手中卻也握緊了劍,。曾由衣才不管我笑話他,,東瞅西望地已經(jīng)找起了出路。
事實證明他的做法才是對的,,因為等到看清來者是什么時,,我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