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隨著萇奴所部拱衛(wèi),整齊劃一地進(jìn)駐汝陽城,,好似衣錦還鄉(xiāng)的狀元郎,,立刻引來了不少百姓的目光。
“好漢子,,有你這般武藝還去做為禍鄉(xiāng)鄰的黃巾干啥,?不如留下來,和我一起保護(hù)一方安寧才是本事,!”
馬車剛剛?cè)氤遣贿h(yuǎn),,袁耀就聽到了一陣粗獷的叫聲,挑開車簾,,只見街道正中一個壯碩如牛的巨漢正在光著膀子叫嚷,,而他的對面則是黃忠等人。
“你這廝怎么蠻不講理,?我早說過了我不是黃巾余黨,,你為何還要無理糾纏?”黃忠此刻也是赤手空拳,,看著對面的巨漢,,臉上寫滿了無奈。
“還說你不是黃巾余黨,,我和劉辟那混蛋廝殺數(shù)回,,我能不認(rèn)識這些賊子?”
“快說,!你們混進(jìn)汝陽城意欲何為,?”
看樣子,巨漢認(rèn)識黃忠身后的龔都等一行人,,而且又極為認(rèn)死理,,帶著一眾屬下堵在街道上,就是不放行,。
“仲康,,你誤會了!”正在此時,,馬車中的袁胤走了出去,,上前勸阻道,。
“縣令!”見到袁胤從馬車中出來,,巨漢先是一愣,,隨后大喜道:“縣令回來了?來得正好,,他們是黃巾余黨,!”
“雖然不知這些賊子為何如此膽大,縣令快快出手,,現(xiàn)在正是解決賊患的時機(jī),!”
巨漢見到袁胤,本來因為黃忠武藝高強(qiáng)的憂慮也淡了不少,,更是打算趁此良機(jī)圍剿黃忠所帶來的“賊眾”,。
“仲康,這些人雖然是劉辟的手下,,但是劉辟已經(jīng)被這位將軍射殺,,這些黃巾婦孺是來投靠我們的?!痹芬姷骄逎h誤會,,立馬說明了緣由。
“嗯,?劉辟被你射殺了,!”聽到袁胤的解釋,巨漢先是一驚,,好奇地打量起黃忠,,臉上泛起一股神采。
“區(qū)區(qū)小事,,不足掛齒,。”黃忠被巨漢堵了半天,,又莫名其妙打了一架,,臉色有些不好看,隨口敷衍道,。
“好,,閣下不僅武藝不俗,又如此英雄了得,,剛剛真是多有得罪,,某家譙縣許褚在這里給你賠罪啦!”
巨漢經(jīng)過剛才與黃忠的交手,心中早已認(rèn)可,,在知道對方不是黃巾賊子過后,,大大方方地給黃忠道了歉。
許褚,?
馬車內(nèi),袁耀渾身一僵,。
我的天吶,,這個高壯的巨漢竟然是那個許褚!這家伙不是曹操的超級保鏢嗎,?他怎么會在這里,?
“你就是許褚?”袁耀走出馬車,,來到近前仰頭問道,。
“見過主公?!秉S忠也是個聰明人,,見到袁耀下了馬車,再看了一眼對面摸著頭傻笑的巨漢,,連忙恭敬地躬身一禮,。
“見過主公!”身后的龔都一行人見到黃忠都行禮了,,自然也不敢怠慢,,全都朝著袁耀見禮。
“不用多禮,,這是怎么回事,?”袁耀隨意地擺擺手,故作不知地問道,。
“主公,,是這樣的...”黃忠將離開袁耀過后的一切講述了一遍。
原來黃忠聽從劉基的安排,,帶著龔都一起去了劉辟的老巢,,由于龔都在劉辟所部威望甚高,很容易便招降了余下的人,。
由于距離汝陽城比較近,,又因為人數(shù)眾多,黃忠便趁著白天帶著所有人遷移到了汝陽城內(nèi),。
結(jié)果被長期與黃巾賊打交道的許褚撞了個正著,,再加上包括龔都在內(nèi)的不少人許褚都有印象,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這位公子是何人,?”見到黃忠給袁耀講述原委,,許褚湊到袁胤身邊小聲問道。
“這是我的侄子,,他可是我的本家,,而且還是后將軍袁術(shù)的長公子,前不久剛剛隨袁術(shù)一起參加了討伐董卓的戰(zhàn)爭,?!痹窛M臉得意地指著袁耀,笑得很燦爛,。
“某家正是許褚,,難道公子也聽說過我的名字?”見到黃忠講完,,許褚滿臉期待地來到袁耀面前問道,。
當(dāng)然聽說過,而且如雷灌耳,!
“嗯...”見到許褚的模樣,,袁耀也不是如何回答,模棱兩可地應(yīng)了一聲,。
“仲康啊,,你在豫州也是頗有名氣的一方豪俠,我這侄子聽說過你的名字也是很正常的事,,誰還不知道你能拉著牛尾巴拖動一頭牛?。 痹芬姷皆谋砬?,立刻站出來笑著說道,。
“哈哈,先生說笑了,?!甭牭皆氛f起往事,許褚哈哈一笑,。
“許褚,,既然你和黃忠是一場誤會,何不隨我一起去袁家,,到時候你親自給黃忠敬兩杯酒,,算作賠罪如何?”既然遇到了,,袁耀自然不肯輕易放過,,找了一個借口便打算與許褚先拉近關(guān)系。
“公子既然有此意,某家奉陪,!”許褚倒是沒有多想,,滿口答應(yīng)下來。
隨著誤會被化解,,一行人向著袁氏的祖宅而去,,萇奴則是帶兵護(hù)衛(wèi)著黃巾余眾,在袁胤派來的管家?guī)ьI(lǐng)下,,在汝陽城中逐一安頓下來,。
隨著袁胤走進(jìn)府邸,袁耀腦子里的關(guān)于家族的記憶涌現(xiàn)了出來,。
踏入朱漆大門,映入眼簾的是兩側(cè)整齊的嫩柳,,門前兩個綠衫少女眉目低垂,,輕踩著青石路在前面引路。
隨著兩位少女來到右側(cè)的一個游廊,,眾人沿著甬路走到了一間偏堂前,,袁耀抬頭望著高懸的楠木匾額呆呆出神。
“臥雪堂,?”剛剛抵達(dá)的劉基念著牌匾上的三個大字露出了疑惑,。
“先生有所不知,這里便是我們老袁家第一門,?!蓖P雪堂的牌匾,袁胤臉色也變得鄭重了許多,。
“為何,?”劉基好奇道。
“先祖袁安還未發(fā)跡之時,,被人發(fā)現(xiàn)一個人在寒冷的冬天睡在雪地里瑟瑟發(fā)抖,。”
“有人就問他:‘你為什么不找親戚幫助一下‘,,袁安說:’大家都沒有好日子過,,大大雪天我怎么好去打擾人家?‘”
“當(dāng)時的洛陽令感慨先祖的賢德,,就舉薦他為孝廉,,袁氏后人顧念先祖的德行,就修建了臥雪堂,?!?p> 袁胤望著久經(jīng)歲月的臥雪堂,將先祖的故事講述了出來。
而袁安,,正是袁家四世三公的第一個三公,,也是袁家興旺的開端。
既然重活一世,,又生在袁家,,左手食指還有外掛在手,再加上后世的記憶,,我袁耀為什么就不能轟轟烈烈地大干一場,?
“后輩子孫袁耀感念先祖之德,今日路過此地,,特來磕首拜堂,!”袁耀突然放聲一喊,跪倒在地伏身一拜,。
“如今生逢亂世,,我袁耀在堂前對先祖起誓,我袁耀此生必定為百姓謀安寧,,讓萬民知飽暖,,哪怕身后有千般罵名,縱使遺臭萬年也在所不惜,!”
臥雪堂前,,袁耀長跪不起,當(dāng)他再次抬頭,,稚嫩面孔上多出了一股從容,。
站起身,袁耀想通了許多,。
有能力的昏君可以昏聵一世,,沒能力的昏君只能昏庸一時。
千古昏君必是雄主,!
一旁的劉基見此,,眼中一抹精光炯炯發(fā)亮,感慨袁耀的志向,。
魏忠賢則是差點興奮地大叫,,他感覺到了,一個絕世昏君猶如初生的朝陽正在冉冉升起,,黑暗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