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塵仍是有些鬧心事,,雖說好容易抱得美人歸,,但老媽卻仍是不太喜歡梁夢怡,。先入為主,,在之前的那些事件里,蕭媽媽就對梁夢怡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雖說見到之后,,梁夢怡的模樣和談吐都還在她審美的點上,但又在聽說梁夢怡是離婚還比兒子大兩歲時,,心里的隔墻又立了起來,,甚至比前的更高更厚。只是蕭媽的性格一慣有些冷傲,,又深知兒子對這女子的愛意有多執(zhí)著,,便不愿意對兒子說太多反對的話,只端出一幅冷冷的愛搭不理的態(tài)度來表明自己的立場,,她想靜等兒子過了這愛情里的新鮮勁兒,,自己放手,。她也看出來了,這個梁夢怡骨子里有些清高,,大約是受不了多久自己對她冷淡的態(tài)度的,。
蕭遠塵怕母親的態(tài)度傷害到梁夢怡,便安慰并解釋說:“我媽平時挺通透一個人,,也不知現在是怎么了,!或許是年紀大了有些固執(zhí),。給我點時間,,我會說服她的!”
不想梁夢怡淡淡一笑,,十分理解地說:“我是能理解阿姨的,,換我是她,也不會滿意的,。再灑脫的人,,在子女的事情上也很難做到沒有要求的,事情落到自己身上都免不了有些自私的想法,。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找到個完美的伴侶,?雖然自己的孩子也并不完美?!?p> 蕭遠塵又把梁夢怡抱在懷里一陣感動唏噓,。這些話,梁夢怡倒不是哄他開心,,而是真的有感而發(fā),,人生真的充滿太多變數。她也不急于再嫁人,,現在能有蕭遠塵這樣愛她,,她就很知足了。她想,,即便是有一天蕭遠塵放棄了自己,,她也不會怨他的,她也希望他能更幸福,。
她跟蕭遠塵說過自己的身體狀況,,她要他明白,選擇跟自己在一起,,可能是沒有子女的,。但蕭遠塵卻不在意,他說:“孩子本來就是愛情的結晶,,是感情和生理的自然產物,。要是父母都不高興,,感受不到在一起的幸福,那要生他們出來受罪嗎,?孩子雖說是錦上添花,,但你不也說了嗎,人生沒有絕對的完滿,,擁有眼下的幸福最重要,!”
見他如此寬厚包容,梁夢怡又感欣慰和幸福,。只是她知道,,要是費媽知道這情況,那么怕是對自己更加不中意了,。
夢爸夢媽也見過蕭遠塵了,,倒是很中意這個品像都不錯的男人陪在女兒身邊,看得出來他是很在意夢怡的,。如果女兒愿意嫁給他,,他們自然是同意的,但如果女兒不說嫁,,他們也是不會催的,。兒女的姻緣,真不是爹媽跟著插手過問就有好效果的,。如果當時夢怡和費文林的事不是讓兩家父母們都知道了的話,,可能真不會分開的,最痛的那些年他們不都悄默默地忍下了嗎,?回想到當時兩邊父母坐在一起,,聽聞那些事的尷尬和憤悶,夢媽現在想起來都還揪心,。
梁夢怡籌劃著開一家書吧,,這是她的新目標。蕭遠塵非常支持,,并在自己的健身會所旁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給物色了一家門店,,面積倒不太大,但有二層可用,。他十分看好這店面,,于私來講,這樣梁夢怡就離自己近了,,各做各的事,,但又便于相見和相互照顧,空間和親密度都有了,,簡直不要太好,。于生意上來講,,這條街的商業(yè)氛圍一直不錯,來健身的顧客在健身累了之后,,有點閑情逸致的順過去書吧里歇會兒,、喝點聊點都是不錯的先擇,健康的文化生活,,這也算是資源共享吧,。
廖學玉生孩子后,楊靜那里仍一直都沒任何消息,,她也聯系不上她,。廖學玉不禁有些惆悵,原來走得那么近的朋友,,怎么現在就音訊全無了,。
楊靜從這一年起過得并不算糟糕,,她同管志松結婚了,。她的父母雖然還是不怎么喜歡管志松,但就憑他在得到了貴人相助后并沒有自己帶錢跑路的做法而感到欣慰,。因為畢竟那些債務都是以楊靜的名義借貸的,,他要是良心壞一點,完全可以自己拿著錢走了去過舒服的日子,。他不說,,楊靜家人也是不可能知道他走了這樣的好運,他若一走了之,,他們也是找不著他的的,,所以就沖這一點管志松算是個有良心的人。思量一下楊靜現在的實際情況,,四十出頭了,,沒了工作還要養(yǎng)育個半大孩子,還想找到條件好的男人過日子也是很難了,。管志松雖然不是理想的人選,,也干過稀里糊涂的混蛋事,但就沖他最后沒有撂挑子遁逃,,沒有徹頭徹尾把楊靜賣了撇下,,這說明他對楊靜是很有感情的,也算是有擔當的,,這樣該是可以托付余生的人了吧,!他們將來的人生不需要大富大貴,能平平淡淡地過下去就算好了,。
楊家一但松了勁兒,,結婚便不再是問題,。兩人領了結婚證,這是管志松早就向往的結果,,如今得償所愿自然喜不自禁,。
話說,結婚證這小本本還真是神奇,,在有了這小本本后,,楊靜莫名覺得身心都有了一種說不清楚的安穩(wěn)和歸屬感。雖然有過一次婚姻了,,雖然過去的這些年她和管志松都像夫妻一般的生活,,同吃同寢、一起教養(yǎng)孩子,、一起享受生活的甜蜜和一起抵御生活中的各種不順利……但以往的種種感覺比起領證后的現在,,還真是少了一種踏實感。
決定余生都跟管志松一起走下去的時候,,楊靜忍不住有那么一會兒想起了陳總,。那個接近完美的男人,在此時想起來竟有了跟以往不太相同的感受,,她一直以為的所謂純美愛戀,,其實也摻雜了人性的自私,自己的份量到底是不夠讓他愿意放棄安穩(wěn)人生和付出更多的,。
婚結了,,債也還了,接下來就是新生活的開始,。楊靜爸媽給了他們十萬塊錢,,讓他們拿去做點小生意什么的。這是老倆多年來替女兒攢下來的應急錢,,開始沒拿出來替他們還債,,一來這點錢是填不起那債的窟窿。二來這錢得花在刀刃上,,女兒這一跟斗摔得太慘,,身無分文了,這錢可是得留著給外孫女靜好慢慢交學費的,。
楊靜接過錢,,眼眶發(fā)紅。她哽咽著說:“給我這些錢,,小弟會不會有意見,?”
楊爸說:“這個你不用擔心,養(yǎng)兒養(yǎng)女,,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們盡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后來楊靜和管志松商量了好些天,決定跟他回內蒙一趟,。畢竟那有他的親人,,那么多年沒回已經很是不孝順,現在劫后余生又重組家庭,,怎么也得帶媳婦回去一趟見見父母,。又后來,回到內蒙后的一切都比預想的好,。老人和孩子接受和原諒管志松,,都比原來設想的容易和簡單,到底是血濃于水的親情,。管霈玲也比楊靜想像的懂事和善良,,她已經是大姑娘了,早從爺爺奶奶那里聽說了自己父母間的糾葛,。她這一代人,,思想感情上成熟的也比較早,如今看見父親一臉愧疚的回來,,便把心里的一些怨恨放輕了些,。又見老爸結了婚,跟來的阿姨看起來也是客氣和善良的人,,便也沒有刁難過楊靜。對于楊靜給她買的東西也坦然收下,,自然地喊她一聲阿姨,。
管志松和楊靜商量了好多次,決定暫時留在那里創(chuàng)業(yè)了,。畢竟管志松家里原來做了多年糧油店,,有門店、有貨源有人脈,,家里還有些積蓄,,他們再白手起家奮斗起來要容易好多。而靜好,,就只能先養(yǎng)在外公,、外婆身邊由他們管顧著。
楊靜承諾孩子,,如果爸媽能把事業(yè)打理起來,,一定把你接過來!說這話時她的心里很難過,,想起當年自己的信念,,曾經信誓旦旦地說:哪怕混到撿垃圾都要帶著靜好的,,可現在……
不想靜好卻說:“不用管我,你們過你們的日子去,。那個姐姐一直都沒有爸媽管著,,我霸占了老爸很長時間,現在你們要對她進行彌補,!”最后小姑娘還囑咐自己老媽:“你把我扔給外婆和外公,,別忘了給外婆寄我的生活費!寬裕了就多寄點來,!”
管志松和楊靜不禁感動又感慨,,又是笑又是淚。這一場變故,,成長起來的不止是他們倆人,!這個結局是否算極泰來!,?
遠走他鄉(xiāng)的楊靜沒想起來還有廖學玉的錢沒還,,這兩年她欠了不少人的錢,她都不太記得是誰誰了,。還錢的時候,,她是按著欠條來的,而當初跟廖學玉借錢是沒寫過借條的,,她真不是故意不還的,。她換了新電話,號碼除了父母和弟弟和女兒,,其外的人她都沒有告訴,,她真的太想過一段全新的不被人打擾的生活。
廖學玉的一雙兒女健康又淘氣,,把她這個新進老母親折騰得夠嗆,,雖有月嫂保姆幫帶著,但她還是常常累得腰酸背痛,,煩躁不已,。身體恢復的緩慢且不理想,這一年多,,她真的體會了年紀大了生孩子的各種不易,,難免就生出些抱怨和煩躁。甚至有時候還會胡思亂想當初決定生下孩子是個錯誤,,自己就是被家人們洗腦了,。何飛現在一心去忙事業(yè)了,畢竟隔行如隔山,而且現在跟過去給人打工是不一樣的,,肩頭的擔子不知重了多少倍,。孩子已經呱呱墜地,母子都平安,,那么事業(yè)便是現在的重中之重了,。
每天他回來基本已經是晚上了,看上去也是疲倦不堪,,稍微逗逗孩子便倒頭就睡,。他沒有時間和精力來聽廖學玉的抱怨和牢騷,他對她說話的風格似乎又回到了廖學玉沒懷孩子之前,。新生兒所帶來的喜悅感和吸引力對大家已經減少了很多,,所有人都各自忙碌著自己的生活,對廖學玉的關心也同樣減弱了不少,。
天熱了,,廖學玉買了兩條新裙子,特意等何飛回來時試穿給他看,,她滿心期待何飛能說好看,。但何飛逗著孩子隨意瞟了一眼便說:“太花哨了!你這一身肉,,穿素凈點的褲裝可能還好看些,!別穿得跟跳廣場舞的大媽一樣,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年紀大,?,!”
廖學玉氣噎,頓時沒有了穿新衣服和要同他再說話的心情,。她生完孩子后并沒有恢復得很好,,況且她以前也不瘦,現在更是比以前還要胖一些,,而何飛這樣噎人的說話風格也是慣有的,倒讓她不好埋怨他變了不像當初了,,他不過是有過短時間內的妥協(xié),,現在又返回原樣了而已。
廖學玉早已從大家的態(tài)度里明確知道自己最重要的價值已經用掉了,,過去那一年的關心呵護,,都在隨著孩子的出生和成長日漸消淡。原本就明白的事,,但當真體會起來還是不免感慨心堵,。明知何飛他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卻非要自找沒趣,上趕著問好不好,!唉,,她無奈地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犯賤!
這天兩個孩子又同時哭鬧起來,,真是雙胞啊,,哭一起哭,笑一起笑,。
廖學玉哄抱著兒子不由煩心地感慨到:“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呀,!什么時候才能走路說話呀!”
老媽剛好來看她,,老太太也是半個月沒來了,。這時正抱著外孫女笑哄著,聽到女兒的話便輕輕地嘆了口氣,,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女兒聽:“這才剛開始呢,苦蕎餅子剛動邊呢,!誰不是邊熬邊過呢?。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