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以普遍理性而論
南凌深吸了一口氣。
“你不用擔心,?!蹦狭韪械角倬频衷诤箢i的槍口挪到了他的后腦,沒準這個地方他放的更順手,?他的思緒漫無目的地發(fā)散,,“你可是組織的重要財產(chǎn)?!?p> 琴酒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重復(fù)了一遍那幾個字。
“重要財產(chǎn),,077,,所以我不會殺你的。你大可以說實話,?!?p> “連代號都不叫了嗎?”南凌輕笑一聲,,“沒必要這么絕情吧,?”
“我想你想用的詞大概是‘武斷’。我的判斷不會受到情感的影響,?!鼻倬评淠?p> “不過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南凌沒理他,,自顧自地聳了聳肩,“這就是個巧合,,我就是碰巧想去京都,,不可以嗎,?”
他看不到琴酒的臉,不過這不妨礙他猜到琴酒的心情,。
應(yīng)該就是想打死他又不能打死他的感覺吧,。一定憋屈死了。
以普遍理性而論,,他的說法并沒有任何邏輯上的問題,。
如果是一般的成員,敢這么懟琴酒早就被他一槍崩了,。
但一方面他是實驗體,,琴酒不能殺他。
另一方面,,拋開這個身份,,他也是組織里很重要的成員,能力很強,,地位幾乎僅次于琴酒自己,。
他不能就這么在證據(jù)不足的情況下動他。
所以……琴酒,,你就慢慢憋屈吧,。
反正他不爽了,南凌就爽了,。
快樂,。
叫你剛才嚇老子。
琴酒罕見的沉默了一下,。
正如南凌所料,他沒法因為這種事而對他做什么,。
人家就是突然想去京都,,只不過剛好碰見了波本而已,他不能就因為這種捕風(fēng)捉影的事而懷疑一個正式成員,。
尤其是查特,。
換一個人還好說……但是查特以前的履歷十分優(yōu)秀,除了有的時候會偷懶以外幾乎挑不出任何錯誤,。
而從另一方面來說,,波本的任務(wù)失敗了也是事實,而最可疑的人選……依然是查特,。
琴酒皺了皺眉,。
南凌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放下了心,開始快樂地翻看起了手里波本的調(diào)查報告,。
雖然大概已經(jīng)猜到了點什么,,但是當他翻到有關(guān)山田市二和那幾個死亡的人的尸檢報告時,,他還是覺得有些出乎意料。
不,,應(yīng)該說是十分出乎意料才對,。
“身上具有五處刀傷,致命傷為傷到肝臟的這一刀,,導(dǎo)致了大出血……”
“……共十八處刀傷,,無明顯致命傷,死因為失血過多……”
“……致命傷為在心臟部位的傷口……”
南凌慢慢地讀道,,指尖一字一句的順著劃過,。
他明明是用毒藥殺死的那幾個人……
那種不留痕跡,見效極快的神經(jīng)毒素,,確實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他身上,。
再加上自己那段時間又正好在京都。
南凌緩緩抬頭,,眼神復(fù)雜地看了一眼一語不發(fā)站在旁邊的安室透,。
他卻沒再看著南凌。
“你知道我的習(xí)慣,,琴酒,。”南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安室透,,卻在和琴酒說話,,“我殺人不會這么費勁?!?p> “十八處刀傷,?卻沒有一處致命傷?你再看看他的傷口,?!蹦狭杳鏌o表情地質(zhì)疑,“我就算是審訊也不會用這么拙劣的手段,?!?p> 琴酒皺著眉盯著那份報告。
的確,,那幾個人的死狀和查特的習(xí)慣完全不同,。
這是查特無辜的最好證明。
他也懷疑過是查特假裝不熟練隨便捅了幾刀,。
但不一樣,。
他見過,不止一次,見過查特拿著他那把銀色的手術(shù)刀捅人,。
永遠簡單而直接,,如同手術(shù)般精準優(yōu)雅……那種習(xí)慣不是“假裝”兩個字就能抹除的。
而波本拍來的尸體照片他也看過,。那種傷口也并不像查特能造成的,。
整件事情中查特最大的疑點,其實就是為什么他會在那種時候剛好出現(xiàn)在京都,。
但……
可能真的是巧合,?
琴酒沉思了許久。
“……如果你一定這么堅持,,查特,。”他最后說道,,“這件事的后續(xù)就由你來負責查清,。”
呼……
南凌到這才徹徹底底地松了一口氣,。
今天這關(guān),,算是過了。
既然琴酒愿意把這件事交給他處理,,就說明他已經(jīng)基本打消了對他的懷疑,。
自己只要意思意思去裝模做樣地調(diào)查一番,編一個稍微靠譜點的結(jié)論就行,。什么幫派結(jié)怨之類的,。
現(xiàn)在琴酒會這么說……呵呵,肯定是覺得自己下不來臺了吧,。
你以為我會就這么給你臺階下嗎,?
呵,想得美,。
南凌一副不愿意的樣子:“這么說不還是想讓我自證清白,?你知道我不擅長情報調(diào)查?!?p> “你可以選擇自證清白,或者我現(xiàn)在廢掉你的四肢,,再把你帶回去,。”琴酒冷漠地回答道,。
“那可別,。”南凌拉長了聲音,隨意地攤了攤手,?!拔也椋也檫€不行嗎,?您滿意了,?”
他略帶諷刺的語氣顯然讓琴酒感到十分不滿。
“三天,,查特,,三天?!鼻倬谱咧芭ゎ^看了他一眼,,綠色的雙瞳里滿是警告之意。
南凌有點不耐煩,。
行行行,,不就是三天?何必那么強調(diào),。不就是想提醒他回想起自己的第一個任務(wù)嗎,?不就是想提醒他,他永遠在組織的控制之下嗎,?
簡直就是個神經(jīng)病,,控制狂。
南凌在心里扎了個琴酒的小人,。
等到那輛保時捷356A消失在南凌的視野里的時候,,他才轉(zhuǎn)頭看向今晚一直未發(fā)一言的安室透。
“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啊……波本,?”南凌念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很難形容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說感謝他吧,他是今晚南凌落到這個局面的罪魁禍首,。
但是說怨恨他吧,,他又幫忙偽造了那份調(diào)查報告,甚至還幫他處理了新干線的隱患,。
“至少我問心無愧,。”安室透的語調(diào)平靜到?jīng)]有一絲波瀾,。
【交易失敗……初步懷疑對象:查特,。
……我會繼續(xù)調(diào)查?!ū尽?p> 這就是那晚他發(fā)送給那位先生的郵件內(nèi)容,。
他最終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嫁禍給查特,盡管他明明知道沒有這個人他在那晚可能就性命不保。
一直以來,,他遵循的信條就是保護國家的利益為最優(yōu)先,。
至于用什么手段?重要嗎,?
別說查特是黑衣組織的成員,,就算他是FBI,栽贓他安室透也問心無愧,。
……他本該問心無愧的,。
直到他開始調(diào)查查特從東京到京都的路線。
他一開始并沒有發(fā)現(xiàn)查特到底是偽裝成了誰搭乘的新干線,。
但是后來當他動用了公安的情報網(wǎng)時,,才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點不對勁。
有一個叫“白澤涼”的乘客,,信息非常奇怪,。
安室透費了點功夫查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之前的履歷在現(xiàn)實中都是一片空白,。
本該是這個人母校的地方從來沒有人聽說過他,,本該是這個人工作的地方?jīng)]有人認得他的臉。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但是當安室透查到白澤涼的父母時,,才發(fā)現(xiàn)根本就查無此人。
他當時就基本肯定了這個人是查特的馬甲,。
但奇怪的是,,根據(jù)他知道的信息,查特搭乘的那輛列車才是真正不對勁的地方,。

浮海語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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