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三人日月兼程,飛到了瀾滄州地界,,池白的家正好在瀾滄州中心的不表城,四通八達(dá),,交通極為便利,,往來車馬絡(luò)繹不絕,池家也因此才得以發(fā)展壯大,,眼下再次回到不表城中,,池白心里久久不能平靜。
三人來到了一處客棧處落腳,,由秦雨柔付錢開了一間客房,,趁著店小二上來添置茶水的時候,池白向店小二打聽起來,。
“小二,,我受家父所托來拜訪瀾滄州一家大戶池家,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請問這池家究竟在何處?。俊背匕自缫褤Q了一套金縷綢服,,身上的氣質(zhì)也有幾分像富家公子,,而秦雨柔和血仇二人則是扮作一同出行的公子夫人和侍女,對于結(jié)丹境修士來說,,變換模樣騙過凡人目光簡直是小事一樁,。
店小二看了池白一眼后,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眼秦雨柔和血仇,,仿佛有些不相信一般又多看了兩眼,,隨后店小二便神秘兮兮地湊近池白耳邊說道:“公子,您說的東西這可是我們這一塊的大忌啊,?!?p> “大忌?”池白心里有些疑惑,。
秦雨柔見狀,,便上去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說道:“我這里有游方的仙師給的阻音符,你放心說吧,?!彪S后便將阻音符貼在地上,一道無形的氣場便將眾人籠罩在內(nèi),。
店小二這才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位爺,您要找的大戶池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姓王了,,幾年前池家的老爺死后沒多久,他的婦人也跟著去了,,唉,,都是那喪門星惹的禍,現(xiàn)在那喪門星不知道去哪了,,要是池員外早點將喪門星送出來讓那些和尚或者仙師給他驅(qū)邪,,池家還不至于落到那姓王的手里?!?p> 池白聽聞此言,,心中不免有些落寞,當(dāng)初他偷偷溜出去玩的時候,,不是沒聽到過將他交出去的言論,,若不是他池家家大業(yè)大,他父親在瀾滄州也以樂善好施聞名,,恐怕他早就成了一只游蕩在外的亡魂了,。
“姓王的?那是何人,?!背匕坠首饕苫蟮貑柕馈?p> “是池員外的小舅子,,平日里游手好閑,,經(jīng)常出入于各個賭坊之中,他接下了池家的產(chǎn)業(yè),?!?p> “哦?有什么關(guān)于他的事情可否說道說道,?!背匕讖那赜耆崽幠贸隽艘粌伤殂y遞給店小二。
店小二收了碎銀,自然講得更賣力了:“這位公子,,我跟你說,,這個姓王的真不是個東西,自從他接手池家產(chǎn)業(yè)后,,立刻加重了各種租借費用,,鬧得他們家的租戶苦不堪言,現(xiàn)在有錢了還經(jīng)常出入煙花柳巷,,嘖嘖,,池員外那點家底,估計給他折騰的夠嗆,。這還算輕的,,他還聽從一幫狐朋狗友的建議養(yǎng)了什么王家軍,一旦發(fā)現(xiàn)有民眾議論池家的事情,,馬上到他家砸爛所有家當(dāng),,而且就算私下說也無法避免,鬧得城里人心惶惶,。而且他家里還供著一位不知道從哪來的邪魔歪道,從他們家那路過的人都說里面似乎有濃厚的血腥氣,,自打他來了以后,,這不表城內(nèi)就開始漸漸有人失蹤,大伙都猜測和那妖道有關(guān),,但是奇怪的是我們這地界居然沒一個仙師來往,,連找個能除妖的人都找不到,久而久之,,大伙只好相互勸慰不到那地方去就沒事了,。唉,我好心跟您說,,千萬別去那地,,那妖道可是真邪門?!?p> 接著池白又問了些其他的東西,,店小二都如實一一告知了。
最后,,池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吩咐秦雨柔解除了阻音符,隨后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有事再叫你,?!?p> 店小二走后,,池白便和秦雨柔、血仇商量起來:“剛才店小二說,,我舅舅找了個歪門邪道,,而且這么多年都沒人除掉他,看來此人法力不淺,,說不定還和我父母的離世脫不了干系,。”
秦雨柔點了點頭,,血仇卻是站在一旁發(fā)起了呆,。
池白見此,也不干擾血仇,。
片刻后,,血仇冷冷地對池白說道:“池兄,你舅舅請來的那名妖道或許是我?guī)熜掷顭o良,,我曾聽我?guī)煾刚f起過,,他在瀾滄州一帶潛伏,因為此地曾經(jīng)誕生過一名天生異象的人,,他的目的是引誘那人墮入魔道?,F(xiàn)在想想,或許你就是那名天生異象的人,?!?p> 血仇此番開口,讓池白有些吃驚不小,,平日里血仇總是一言不發(fā),,基本以修行為主,此刻這短短幾句話,,竟如同魔咒一樣讓池白有些害怕,。
池白開口問道:“你可知道你那位師兄是什么修為?”
“應(yīng)該比我高,,至少也是結(jié)丹境初期修為,。”血仇的眼神中出現(xiàn)了些許不確定的神色,。
池白嘆了一口氣,,本以為此行只是稍微處理一下他的舅舅和舅媽,隨后將家財散盡便可脫身,,沒想到在他舅舅奪取池家的背后,,潛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池白心中突然涌上一絲無力感,慢慢地挪到了床邊,,躺在了床上,。
他開始思考此行的意義,本應(yīng)是斬斷凡塵之旅,,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本以為父母雙亡后他已對舊家再無牽掛,直到棲靈藥谷一行,,激發(fā)了他心中埋藏已久的心魔,。他這才知道,他的心里依舊對生他養(yǎng)他的父母割舍不下,,如今再次回到瀾滄州地界,,他心中那份思念又再次占據(jù)了他的心頭。
想著想著,,池白陷入了沉睡之中,。
睡夢中,他又置身于小時候的家中,,慈眉善目的父親和溫文爾雅的母親在床邊陪伴著小時候的他,,父親手里拿著撥浪鼓不斷地?fù)u擺著,逗弄著孩童的他,,而池白就站在一邊看著,,似有萬千感慨涌上心頭,從小在父親那學(xué)了不少東西,,最多的便是如何告別。每次和父親分別少則二十幾天,,多則七八個月,,可真當(dāng)父親與他永別時,他卻是說不出的苦楚和難受,,池白突然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留下了眼淚,,他終于認(rèn)識到了自己身處在夢境之中。隨后,,夢境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池白隨之從夢中驚醒,。
醒來后,,池白終于是下定了決心——面對自己的舅舅,還有那個極有可能是幕后推手的李無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