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窗理云鬢,,對(duì)鏡貼花黃。
程曉曉換上正經(jīng)女裝,,在鏡子前打扮著,。
當(dāng)然,,是被她媽按在鏡子上打扮著。
“我不相親,!”程曉曉試圖掙脫母親的魔爪,,但一如每一段親子關(guān)系一樣,終究無法掙脫,,只能像個(gè)無助的小奶貓一樣發(fā)出無助的吶喊和抗議:“我為什么要相親!”
“你為什么不相親?”程母顯然不是個(gè)講道理的娘,,“一把歲數(shù)了都!娘像你這么大的時(shí)候,,你都把娘的肚子搞大啦!”
“那又不是我的錯(cuò),!”程曉曉思路清奇,,“是我爹把你肚子搞大的,!”
程母輕輕拍了閨女一下,掩著嘴,,嬌嗔地笑道:“死丫頭,!說些什么話,!一會(huì)兒當(dāng)著人家公子,,可要不得如此輕浮,!”
“本來嘛!”程曉曉掙扎著,,弱小,可憐,又無助,,“那司馬家的什么人是個(gè)什么東西,!”
我小聲道:“既然復(fù)姓司馬,,應(yīng)該是個(gè)司馬東西,。”
程曉曉接過了我的梗:“對(duì),,那司馬東西憑什么和我相親,!我可是緇衣衛(wèi),,立志保境安民,懲奸除惡,,哪有功夫和這些無所事事的富家子弟談情說愛!”
“粗鄙,!”程母在女兒肩上不輕不重的打了一下,埋怨道:“可不敢這么說人家,!”
程曉曉不服:“就是嘛!他配嗎,?”
我在這件事上和程曉曉達(dá)成一致,義憤填膺地道:“就是,!他不配,!”
程母喟然長嘆,,連連搖頭:“丫頭呀,,女大不中留,你……”
“這哪兒是女大不中留啊?”程曉曉都急瘋了,,“明明是您老火急火燎地把我往出嫁,!”
程母眉毛一豎:“我不火急火燎,,你倒是給我領(lǐng)一對(duì)象回來??!成天舞刀弄槍打打殺殺,,一把歲數(shù)了,女孩子家家的這么粗魯,,連個(gè)對(duì)象都找不著,!”
程曉曉狡辯:“我哪粗魯了,,粗魯也是隨你!”
“嘿,!還敢頂嘴,!”程母又拍打女兒一下,“就算隨我,,我也找著對(duì)象了,!你再看看你!”
“身為緇衣衛(wèi),,怎可管什么兒女情長,!”程曉曉義正言辭:“我是沒有找對(duì)象的心情!”
程母冷笑:“你哪是沒有心情,,我看你是沒有行情,!”
程曉曉氣急敗壞:“啥就沒有行情!就本姑娘這花一般的容貌……”
“拉倒吧,,你要是花,,牛都不拉糞了?!背棠冈趯?duì)女兒的鼓勵(lì)上和別人家的親媽并無二致,,“你瞅瞅!連胭脂都不會(huì)抹,!這么大的人了,,還得娘給你手把手抹胭脂,!”
“我不抹!”程曉曉躲著母親沾滿胭脂的魔爪,,“我才不抹那玩意兒呢,,娘娘們們兒的!”
“你本來不就是娘們兒嗎,?”程母按住閨女的臉,,在程曉曉嫩嫩的臉蛋上摩擦著:“胸平的像爺們兒,就真當(dāng)自己是爺們兒啦,?”
我聽得都愣了,,這就是母女之間的溫馨交流嗎?
“哎呀,!”程曉曉掙開母親的手,,站起來,喝道:“你再往我臉上瞎抹,,本官便治你襲擾公差之罪,!”
程母一愣,繼而一把掐住程曉曉的耳朵:“還反了你了,!你治一個(gè)試試,?我先叫你們領(lǐng)導(dǎo)治你一個(gè)忤逆不孝之罪!”
“呀,!疼疼疼,!”程曉曉吃痛,討?zhàn)埖溃骸耙胰ヒ娔撬抉R東西也行,,我不換衣服,,就穿官服,也不化妝,!不然我就不見了,!”
程母無奈,松開程曉曉的耳朵,,氣呼呼地道:“洗把臉總行吧,?我剛剛這么一搓,都搓下二兩泥來,!”
“您搓下來的哪是泥啊,,是您閨女的尊嚴(yán)啊,!”程曉曉氣鼓鼓地跑進(jìn)了洗漱間,,關(guān)上了門。
程曉曉一進(jìn)門兒就被母親按著化妝,,連劍都沒解下來,。因此,,我仍然能和她交流:“你真要去相親?”
“那我能咋辦呢,?”程曉曉愁眉苦臉,,“你又不是沒瞧見,我要是不去,,她敢把我從三樓扔下去,!”
我當(dāng)然不希望程曉曉找對(duì)象,這可是我的女人,!但我又不好表示的太直接,,畢竟,不能讓程曉曉覺得她拿我當(dāng)劍,,我卻想拿她當(dāng)老婆,。
于是,我使了個(gè)欲擒故縱之計(jì):“看看也沒啥不好的,,不一定看對(duì)眼兒了呢,。”
“拉倒吧,,就這群富二代,,一個(gè)個(gè)手不能挑肩不能抗,四體不勤五谷不分,,連槍和槊的區(qū)別都搞不清楚,!”
我沉默了——雖然我是把兵器,但我也搞不清槍和槊的區(qū)別,。
看著埋頭洗臉的程曉曉,我可能是出于為自己辯駁的心態(tài),,弱弱地道:“分不清槍和槊也沒什么吧,,我以前處過的好多女孩兒都分不清二戰(zhàn)是誰戰(zhàn)勝了德國。有一次和一個(gè)女孩兒去云南旅游,,去了以后她竟然哭著喊著要看?!?p> 程曉曉拿過毛巾擦臉:“說人話?!?p> 我嘆了口氣道:“我也分不清槍和槊,,但我仍然是把好劍?!?p> “說什么呢,,你當(dāng)然不是好劍了,”程曉曉俏皮地眨眨眼,,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水珠:“你是特別賤,!”
門外傳來程母的吼聲:“說誰賤呢,?”
“我說劍呢!”程曉曉反駁,。
“三樓就咱倆人,,你一個(gè)嘀咕半天賤賤賤,還不是罵我呢,?”程母拉開門,,揪住程曉曉的耳朵,“反了你了還,!走,,趕緊下樓!人家過來了,!”
程曉曉一臉憤懣地被母親牽下樓,,前廳里,一個(gè)年輕人已經(jīng)坐在桌旁等待著,,見母女二人下來,,立刻起身行禮:
“見過程伯母?!?p> 這年輕人面貌周正,,濃眉大眼,小鮮肉長相,,身材高挑,,肥瘦適中,身著華服,,舉止得體,,一副優(yōu)質(zhì)富二代的模樣。
“哎呀,,賢侄來啦,!”程母一副看到乘龍快婿的表情,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快坐快坐,,這是我家曉曉,你們二人……”
“常夏城緇衣衛(wèi),,南營乙部七班,,程曉曉?!背虝詴员?,面若冰霜,“閣下就是司馬東西,?”
那年輕人愣了一下,,尷尬地笑道:“非也,。我家兄弟四人,兄長單名一個(gè)北,,在下行二,,單名一個(gè)南……”
“你叫司馬南?”程曉曉好奇道:“那你兩個(gè)弟弟,,一個(gè)叫司馬東,,一個(gè)叫司馬西?”
司馬南搖頭:“舍弟二人,,分明得名左,,右?!?p> 程曉曉恍然大悟:“令尊是分不清東西嗎,?”
司馬南:“……”
程母瞪大了眼,從背后狠狠掐了一下程曉曉的大腿,。
程曉曉吃痛,,叫道:“娘!掐我干啥,!”
“你,!”當(dāng)著外人,程母不好發(fā)作,,尷尬地笑道:“賢侄呀,,你們年輕人稍作,我去給你們倒些茶水,?!?p> 司馬南有禮貌地道謝:“麻煩伯母了?!?p> “不麻煩,,不麻煩?!?p> 程母離開了前廳,,程曉曉拉過椅子,,大刀闊馬地坐下,,很禮貌的招呼客人:“坐吧,當(dāng)然,,要是覺得不自在現(xiàn)在就可以走,。”
嘖嘖,,我剛才還琢磨該怎么給程曉曉拱火呢,,沒想到她的表現(xiàn)竟然這么出色,,深得我意。
“程小姐說笑了,?!彼抉R南笑笑,端端正正地坐下,。
我當(dāng)然沒忘記拱火:“曉曉,,我建議在咱媽回來之前就把他懟走?!?p> 這一提議深得程曉曉之意,,她清了清嗓子,道:“我是緇衣衛(wèi),,平日里辦差做事,,習(xí)慣了直來直去。那咱們,,就開門見山吧,。”
司馬南一怔,,繼而笑道:“甚好,,自是……”
不待他說完,程曉曉便道:“有房嗎,?”
司馬南點(diǎn)頭:“家有宅院五座,,良田千傾?!?p> 程曉曉再道:“有車嗎,?”
“車卻不曾有,但家父愛馬,,家中食馬百匹,,河曲馬,三河馬,,西南馬,,山丹馬,珍珠馬,,汗血馬,,西極馬,龍象馬,,紫骍馬,,天烏青,踏雪騅,玉獅子,,赤兔跳,,白頭烏,日月照……”
程曉曉一怔,,有好些馬她聽都沒聽過,,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做什么工作?”
“為家父操持營生,,幫襯些店里的事,。”
程曉曉又道:“哪年生的,?”
“和小姐同齡,。”
程曉曉擊節(jié)叫好:“得,!咱倆不合適,!”
“程伯母先前要了在下的生辰八字,請(qǐng)先生算過,,說是極為合適,。”
“……”程曉曉沒想到母親的動(dòng)作這么快,,一時(shí)沒了辦法,。
我連忙出謀劃策:“你別在他的領(lǐng)域里和他聊,聊些你懂的,,他不懂的,!”
程曉曉恍然,連忙道:“十八般兵器,,你可使得,?”
“這……在下卻是不長于武?!?p> 程曉曉再道:“兵書韜略,,爛熟于心否?”
“雖說商場如戰(zhàn)場,,卻不曾讀過兵書……”
程曉曉又道:“三羽三牙三爪三鱗,,各自習(xí)性與特點(diǎn),可曉得,?”
“這……不曉得,。”
程曉曉還道:“常見的二十七種鬼怪分別是什么,?”
“什么,?”
程曉曉復(fù)道:“辦案五步驟四要素七要點(diǎn),各是什么,?”
“……”
“你看,!”程曉曉攤開手,作無奈狀,,“咱倆都沒有共同話題,,不合適?!?p> 司馬南呆若木雞,,看著一臉吊兒郎當(dāng)?shù)某虝詴裕鋈恍镑纫恍Γ骸俺绦〗?,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p> 這回輪到程曉曉懵了:“……哈,?”
“本來,,我也是被父母催逼著來的,沒報(bào)什么指望,?!彼抉R南的眼睛閃著莫名其妙的光,“但這一番交談,,我卻覺得程小姐甚是有趣,。”
程曉曉挑眉:“這是在夸我嗎,?”
司馬南搖搖頭:“我也見過不少女子,,要么盡說些風(fēng)花雪月,詩詞曲賦,,要么投我所好,,大談特談什么經(jīng)商之道?!?p> “難道你對(duì)這些不感興趣,?”
“不,我對(duì)這些都很感興趣,?!彼抉R南傲然道:“但她們盡是些草包,每每談及,,不過一知半解,,根本與我聊不來?!?p> “……就是嫌人家菜唄,?”
“然也,!”司馬南大笑,“但程小姐不同,,方才所問,,竟然都是我聞所未聞之事,卻讓我大感興趣,?!?p> “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就是隨便編了些你聽不懂的東西,?!?p> “非也!在下一直覺得,,夫妻乃是人生伴侶,,當(dāng)互取有余而補(bǔ)不足,以此觀之,,程小姐當(dāng)真天人也,!”
“不是,你要是單純的想找個(gè)人豐富一下你的知識(shí)盲區(qū),,多去城外逛逛就好,。”
司馬南搖頭:“不光如此,,程小姐英姿颯爽,,別有一番風(fēng)韻,你我二人,,當(dāng)真是郎才女貌,,門當(dāng)戶對(duì)?!?p> “那個(gè)……我剛才是拒絕的不夠隱晦嗎,?難道非要我把茶潑你臉上你才能明白我的心意嗎?娘,!茶呢,?!”
司馬南站起身,,學(xué)著程曉曉剛才的樣子抱拳:“在下這便告辭了,。”
程母從后頭探出頭來,,急道:“呀,!賢侄多坐坐唄!”
“伯母留步,?!彼抉R南拂袖,,揚(yáng)長而去:“侄兒今生,非程曉曉不娶也,!”
留下母女二人,,面面相覷。
程母高興起來:“閨女,!可以呀!原來咱家曉曉也是有魅力的,!”
“娘,,你沒看出來嗎?”程曉曉撓撓臉蛋,,神色復(fù)雜,,“這小子,腦子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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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張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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