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蜜蜂飛出小院,消失在狂風(fēng)暴雨中,。
“等你師姐的回訊吧,。”說著,二師兄坐在桌旁,,面色平靜的取出一疊紙張,。
劉緣看著二師兄折紙,想過去幫忙,,卻被告知不需要,,只好默默的坐在一邊修煉著等待。
時間過得很快,,幾個時辰后,,兩人沒有等到師姐的回訊,卻等來了秦三守到場,。
“哎呦,!都這時候了,二位道友還如此清閑,,事情查清楚了,,你們看看吧,唉,!”
秦三守說著,,凝重的拿出一份嶄新的卷宗,唉聲嘆氣的遞給二人觀看,。
話說這州府辦事倒是挺快,,這才幾個時辰,卷宗就整理出來了,。
將卷宗平放,,兩人仔細(xì)翻閱,秦三守不時講解幾句,,直到將這份薄薄的卷宗看幾遍,,劉緣與二師兄皺眉相視。
“柯大人與青明仙宗有舊交,,劉道友又曾在我清異司任職,,也算是自己人了,不過我們能幫你們的,,只有這些了,做好準(zhǔn)備吧,,老夫先行告辭,。”
秦三守說完,,行一大禮后,,隨著一聲嘆息,轉(zhuǎn)身離去:“唉!妖物害人,,還不能殺了,?想當(dāng)年,清異司鼎盛的時候……”
隨著秦三守的離去,,嘆息聲漸漸消失,。
卷宗簡單明了,上面描述了事情的經(jīng)過與查探結(jié)果,。
清水鎮(zhèn)于今日清晨,,萬民親眼所見,有一手持白皮劍鞘的仙子,,將一條金鰍斬殺,,還聽到那金鰍臨死前,喊到青明仙宗,。
有幾位在場的畫師,,將女子與金鰍畫像畫出,觀其穿著打扮與身影,,與師姐極為相似,,打斗之中,很多人聽到金鰍挑釁,,污言穢語不斷,,而女子斬殺金鰍后,還大聲說出為姐妹報仇了,。
本來斬殺妖物是受人敬仰的,,壞就壞在,這妖物的身份,!
渾水妖王僅存的兩個子嗣之一,。
渾水河作為東定州流域最廣的河流,渾水妖王,,同時,,也是當(dāng)年國主冊封的渾水河河神,可掌控大半州的風(fēng)雨,。
“我們?nèi)熃銌枂??”劉緣向師兄提起建議。
“不用,,她快回來了,。”話音剛落,,院中傳來一陣法力波動,。
師姐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推開房門,,見兩人神色異樣的盯著自己,連忙取出一塊鑲嵌靈珠的鏡子,,仔細(xì)理了理整齊的秀發(fā),,疑惑的問道:“你們怎么這副表情盯著我,發(fā)生什么事了,?”
“你先看看吧,。”二師兄將卷宗遞出,。
接過卷宗,,師姐匆匆翻看后,一把將其扔到桌上,,杏眼圓瞪,,俏臉緊繃,掃了一眼劉緣后,,直視二師兄眼睛,,開口道:“這家伙死的好!可惜沒死在我手里,!”
“我知道,。”二師兄與師姐對視,,平靜的開口,。
屋內(nèi)安靜片刻后,師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卷宗不斷翻看,,顯得很是急躁。
過了一小會兒,,師姐好似想起了了什么,,一抹笑意在嘴角浮現(xiàn),急沖沖向外跑去:“有人能證明我不在那,,我這就去找她來,!”
一柱香后,師姐沒有回來,。
師兄繼續(xù)折紙,,動作卻慢了許多。
劉緣靜坐著,,看著師兄折紙,。
一個時辰后,師姐依舊沒有回來,。
“師弟,,你說,如果你師姐沒有辦法證明,,你還信她嗎,?”二師兄將折好的紙劍收起,轉(zhuǎn)頭看向劉緣,,忽然問道,。
劉緣一愣,他不明白師兄為何這樣問自己,,略一思量后,,不由笑道:“就算是師姐殺的,又如何,?一只禍害人間的妖物罷了,。”
“哈哈,!說得對,!是又如何?”二師兄也笑了,。
沉默片刻后,。
“可是師兄,如果不是師姐殺的,,那么就是有人在陷害師姐,,誰和我們有這么大的仇,連百姓的性命都不顧,?”劉緣不解的問師兄,。
“若是有人陷害你師姐,那么,,很可能在很早的時候就算計好了,,這么大的手筆,想來不是一般人物,,目的是什么呢,?”二師兄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這時,,房門被緩緩?fù)崎_,。
只見師姐眼圈有些紅腫,鼻子輕輕吸動,,貝齒輕咬嘴唇,,好像剛哭過,一副委屈的模樣,,嘴唇囁嚅著,。
“哎呦,!多少年了,居然又看到你哭鼻子了,!哈哈哈,!我得把這畫面留下來,等回宗門后,,給師弟師妹們悄悄,,這么大了還哭。哈哈哈,!”二師兄忽然笑著取出一面銅鏡,,對著師姐就要施法。
“我才沒哭,!外面這么大的風(fēng),,雨水進(jìn)眼睛了!”師姐飛身搶過銅鏡,,辯解著,。
“說說吧,怎么回事,?”二師兄語氣溫和的開口,。
師姐臉上露出一絲黯然的神色,幽幽的講起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
那天放了金鰍后,,心情不太好,便出去散心,,無意中遇到一位女修士在追擊妖物,,就順手幫忙解決了。
女修士很熱情,,自稱是靈翠宮的內(nèi)門弟子,,名叫靜蕓,得到消息有妖物殘害一座小村的百姓,,前去查看之時,,在路上偶然遇到這只妖物。
師姐聽到后,,見其修為與劉緣差不多,,太弱了,擔(dān)心她孤身一人對付不了,,便同去除妖,。
她們趕到小村的時候,見村民全部遇害,,整個村莊無一活口,,兩人追查幾日,,于山中將妖物斬殺,而恰巧,,金鰍被殺的那天,,師姐正與靜蕓在山中。
師姐剛剛?cè)れo蕓,,卻沒有找到,而贈送給她的傳訊符,,也是假的,,又去靈翠宮弟子聚集處,才知曉沒有此人,。
師姐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很生氣,很委屈,。
“我想師父了,,我想師兄師姐了,我想回宗門,?!睅熃阏f著,有淚水在眼眶打轉(zhuǎn),。
“師妹,,多大了,別哭鼻子,,有師兄在呢,,去休息一下吧,靜靜心,?!倍熜稚n白的臉上,露出安慰的笑容,。
“嗯,!”
師姐應(yīng)聲,轉(zhuǎn)身走出房門,,片刻后,,壓抑的啜泣,透過暴雨的擊打聲,,傳入兩人耳中,。
被人抓住弱點利用,很可能不止一次,,對于常年在宗門修煉,,初次見識人間險惡的師姐來說,,很受打擊。
眾目睽睽下殺了金鰍,,沒有人給師姐作證,,有口難辯。
殺妖這種事情,,尤其是殘害人類的妖物,,本身是對的,錯就錯在這妖物,,有個厲害的爹,。
州府不會管這件事,眾修士也不會輕易得罪妖王,,如今青云仙宗關(guān)閉山門,,其它大型宗門少有弟子入世,三王更不會與妖王作對,。
對于百姓來說,,這是場無妄之災(zāi),對于劉緣一行人來說,,也一樣,。
“我們要不要,先通知大師兄,?”劉緣輕聲問,。
“先不用,看看情況再說,,也許妖王對這條小泥鰍不在意呢,。”二師兄?jǐn)[手說道,。
劉緣感受著門外的狂風(fēng)暴雨,,不由撓了撓頭。
二師兄仍然在折紙劍,,不時用一柄黑亮的剪刀,,裁剪一下。
“師兄,,我先回去了,?”劉緣感覺自己也幫不上什么忙,便向師兄告辭,。
正要走出房門,,一句話語傳入耳中。
“想學(xué)嗎?”
“嗯,?”劉緣回頭,。
“家傳的,想學(xué)嗎,?我教你,!”二師兄晃了晃手中的紙。
劉緣沉默的看著,,面露笑容的二師兄,。
如果是平時,劉緣一定欣喜若狂,,而現(xiàn)在二師兄說出這句話,,卻使劉緣產(chǎn)生一種不好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