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八百兩,,沈繼得賣一兩百罐大罐茶才能賺回來,。
是他賣皮草一多半的利潤。
怎么可能不心疼,?
沈繼雖然心疼,,但是臉上還得裝作毫不在意地樣子,并對燕捕頭道:“您看我這么處理,,還算合理吧,?”
燕捕頭道:“你這不是合理,你這是太替我著想了……”
這些老兵油子若是在這里打起來,,就算是治安事件,,但是燕捕頭只是一個地方的捕頭,還管不了,,事情就會變得很復(fù)雜,。
沈繼破財消災(zāi)的做法,既是在保護自己,,也是在幫燕捕頭,。
沈繼便道:“這些兵哥哥也不容易,讓他們賺點錢回去過年吧,。丟了制式的武器,,說不定他們的長官還得處罰他們呢,。”
沈繼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替這些老兵油子說話,,燕捕頭就更佩服了。
隨后沈繼又道:“燕大哥,,我跟春風(fēng)營沒什么交情,,還得請你陪我去疏通一下。這一次可以就這么過去了,,但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我亨通當(dāng)鋪可承受不起了?!?p> 燕捕頭也不傻,,早就聽出沈繼話里有話。
哪有第一天當(dāng)東西,,隔天就過來贖的,?
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你的意思是,,懷疑春風(fēng)營,?”燕捕頭問道。
“我可不敢這么說,?!鄙蚶^道,“不過常寧縣布防嚴(yán)密,,無冬城水泄不通,,這鐵錘大俠這么多天沒有消息,能藏在哪里呢,?”
春風(fēng)營剛好在常寧縣和無冬城中間。
“去疏通疏通總沒壞處,?!毖嗖额^道,小天才說話總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燕捕頭用傳音符通知李二,,讓他帶一伙兒人,穿上便服,,暗中跟著這些從亨通當(dāng)鋪出來的老兵油子,,看他們都干了些什么。
但不管干什么都不要攔著,。
燕捕頭也是老捕頭了,,丟刀可是大事兒,,這些當(dāng)兵的要錢不要刀,沒準(zhǔn)是已經(jīng)知道刀的下落,。
小半天的工夫,,李二回報,說這些**并沒有去老鼠窩棚,,也沒有采買年貨,,而是帶著錢直接回春風(fēng)營去了。
“去沒去黑市,,或者鐵匠鋪,?”燕捕頭又問。
“絕對沒有,?!崩疃氐馈?p> 他們這些老兵油子,,連刀都敢當(dāng),,也就沒什么不敢干的了。
白拿了一百兩,,怎么可能不去找個地方大吃一頓,,然后再泄泄火?
但是他們卻似乎不敢花這筆錢,,毫無疑問,,這是有人指使他們這么干的。
燕捕頭這回有了八分把握,,便讓人告訴沈繼,,明天一早,他們一道去春風(fēng)營“疏通關(guān)系”,。
說完,,沈繼就讓人準(zhǔn)備了五盒小罐茶,一箱大罐茶,,準(zhǔn)備去“勞軍”,。
賣皮貨這段時間,為了運貨方便,,亨通當(dāng)鋪也購進(jìn)了一輛大車,,兩匹駑馬,不拉皮貨的時候,,給代理們運大罐茶也方便,。
把東西裝上之后,沈繼就讓趙力山駕車,,隨他一同前往,。
趙力山在江湖討生活,,學(xué)過駕車,雖然沒有多純熟,,但是駕馭這輛車沒什么問題,。
看到了黑熊一樣的趙力山,燕捕頭也帶著一些警惕道:“你這車夫的身子也太壯了吧,?你要是不說,,我還得以為他就是鐵錘大俠?!?p> 你還真猜對了,!
沈繼笑道:“你別看他長得壯,其實才二十歲,,怎么可能是鐵錘大俠,?他是我的發(fā)小,自己人,,過來幫忙趕車的,。”
燕捕頭又上下打量了趙力山兩眼,,沒說話,。
看他駕車的手法,絕對不是專業(yè)的車夫,,倒更像是一個保鏢,。
不過沈繼現(xiàn)在認(rèn)定了是春風(fēng)營的人在陰他,還有可能窩藏鐵錘大俠,,去人家的地頭,,總要有點自保的手段。
他們一路來到了春風(fēng)營,,沈繼非常的客氣,,說自己是來跟杜把總致歉的。
杜把總聽說沈繼帶了一車的禮物過來,,便打開了半個營門,,讓沈繼的大車進(jìn)來,而且示威一樣讓兵丁列隊迎接,。
這些兵丁的身上都帶著刀,如果只是佩戴,,列隊迎接可以說是相當(dāng)?shù)淖鹬?,但是在沈繼他們來了之后,這些士兵竟然一起把刀拔了出來,,舉過頭頂,,一齊大喝了一聲,。
別說沈繼,就連燕捕頭都嚇了一跳,。
如果這都不叫示威,,那什么叫做示威?
因為這里是春風(fēng)營,,他們自己訓(xùn)練的士兵,,拔刀只是正常操作,不是犯罪,。
燕捕頭也說不出什么來,。
沈繼咬著牙,硬著頭皮,,緩緩走進(jìn)了刀陣,。
趙力山把車隨意地停在一邊,趕來在沈繼身邊護著,,他有板甲在身,,那些刀子若是砍下來,只要他躲著點腦袋,,完全能把沈繼護下來,。
而燕捕頭則有另外的想法,特意往后拖了兩步,。
這些士兵如果真的敢砍沈繼,,那他的斷罪可就要激活了!
進(jìn)了大帳,,一個矮個的胖子在里面倨傲地坐著,。
要說胖,也沒多胖,,也就一百八十斤左右,,但是因為個矮,所以顯得額外敦實,。
很難想象,,一個當(dāng)兵的竟然能長成他這樣,而且還升到了武官,。
他叉著兩腿,,手撐著膝蓋,坐在一長高椅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沈繼,。
在他的身后,一副精美的古畫掛在了墻上,。
這幅山水畫風(fēng)格偏柔美,,與他軍營的肅殺格格不入,。
但是沈繼卻對這幅畫再熟悉不過了,這正是龍飛昊屋里的東西,,被沈繼拿了出來,,作為典當(dāng)物放在了亨通當(dāng)鋪準(zhǔn)備拍賣的。
那一次吊朱員外來喝茶,,用的就是這幅畫,,后來因為沈繼不舍得賣,這才留了下來,。
但是現(xiàn)在,,它竟然被掛在了杜把總的大帳之中,你說當(dāng)鋪不是你偷的,,誰能信?。?p> 毫無疑問,,杜把總這是在進(jìn)一步地示威,。
沒錯,就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么樣,?
而且不只沈繼知道是他干的,杜把總也知道沈繼知道是他干的,,沈繼還知道杜把總知道沈繼知道是他干的……但就是拿他沒辦法,。
這種感覺太爽了!
沈繼這個時候,,就算是有一萬條證據(jù),,能夠證明那副畫是他的,是亨通當(dāng)鋪的,,甚至是金錢幫的,,他也拿不走。
如果鬧僵了,,沈繼甚至可能走不出這個大帳,。
所以沈繼只能擺出了一副小商販的模樣,對后面的古畫視而不見,,話也說得非常的客氣,。
沈繼姿態(tài)擺的很低,但是對面的杜把總卻依然不給面子,。
哪怕沈繼把禮單拿了出來,,他也依然是一副豬肚子臉,連個笑模樣都沒有。
這嗶讓你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