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一個將士跑上前來,,對顏正國說道“相爺,,方才我們在那片樹林里發(fā)現(xiàn)了白色粉末,!”
“粉末?”
顏堇年聞言,,忙的跑來,,對顏正國解釋道“爹,會不會是長姐留下的記號,?”
顏正國盯了他一眼,,隨后跟著將士來到那片樹林,。
將士指著一棵大樹干下的白色粉末,,對顏正國說道“相爺,就是這里,!”
顏正國蹲下身,,伸出手去捻了捻粉末,隨后皺著眉頭,,略有所思道“是面粉,!”
“面粉.....對,,就是面粉!爹,,當時長姐帶在身上的就是面粉,!”
難道真是汐蕓留下的?
顏正國起身,,環(huán)顧四周,。這片樹林就在茶攤后面的山路旁。難道還有條路隱藏在這樹林里,?
“顏相,在下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竹酒俯身對顏正國拱手行禮道。
顏正國冷瞥一眼,,說道“竹大人但說無妨,!”
“在下有一大膽猜想,。或許,,他們帶走顏大人的時候,,接應(yīng)的人并未為他準備馬車!而是.......”
“馬匹,!”顏正國突然打斷道,。
竹酒抬頭瞧了他一眼,,兩人眼神相對,,默默點頭,。
顏堇年在一旁一臉茫然的問道“騎馬?可是帶著一個人的話,,騎馬不如馬車來的快吧,?”
顏堇年一席話,令竹酒和顏正國又摸不著頭腦了,。
突然這時,,一個黑影閃過,,顏正國的將士們見狀,,便立即警覺,與那黑影廝打起來,。
眾人聞聲望去,,卻意外發(fā)現(xiàn)那黑影是個女人!
竹酒見狀,,便想對顏正國解釋,。一旁的顏堇年卻先對顏正國說道“爹,,她不是壞人!她是我.......長姐的朋友,!”
“汐蕓的朋友,?”顏正國有些疑惑,接著沖他們說道“住手,!”
一聲令下,,將士們才終于停下手來。
黑衣女子收起雙刀,,轉(zhuǎn)過身去看著顏堇年。顏堇年跑下去,,問道女子“你怎么會來這里,?”
女子盯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抬頭看向竹酒,,眼神之中好像是在征得竹酒的同意。
竹酒輕微的點了點頭,,女子會意,。接著又看向一臉期待的顏堇年,緊接著從腰間背后拿出一封信來,,遞給顏堇年,。
顏堇年不明所以的接過信,,女子突然對他說道“這里面是他們的下落!”
“下落,?”
話音未落,,女子便轉(zhuǎn)身縱身一躍,瞬間消失了,。
顏堇年拆開信,,一臉疑惑的自言自語道“奇怪.....”
“信上說什么?”顏正國急切的追問道,。
顏堇年轉(zhuǎn)過身,將信遞給顏正國,,并說道“爹,,這封信上什么也沒有!”
顏正國接過信看了看,,確實什么也沒有,。
“方才那人是誰?”
“就.....就是長姐的朋友?。 ?p> “恩,?”
面對顏正國的威懾力,,顏堇年害怕的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他求助的看向竹酒,,兩人相視一眼后,,竹酒便對顏正國解釋道“顏相,,此人是王爺?shù)陌敌l(wèi),!”
“暗衛(wèi),?既然如此,,那想必這封信上寫得東西,就只有竹大人能想辦法解出來了,!”
說著,,顏正國將信交到竹酒手里。竹酒拿著信,,向顏正國行禮之后,便轉(zhuǎn)身朝一灘泥水走去,。
顏正國轉(zhuǎn)過頭,對眾人吩咐道“繼續(xù)搜尋,!”
緊接著轉(zhuǎn)身,,又回到了那棵大樹前,蹲下身來,,繼續(xù)思考著小草上的白色面粉,。
顏堇年來到竹酒的身旁,蹲下身來,,抱怨的對竹酒說道“我都說她是長姐的朋友了,,你干嘛還說出她的真實身份?”
“我只是說她是暗衛(wèi),,可沒說她是那歸屬于哪一隊的暗衛(wèi)!”
“你家王爺暗衛(wèi)挺多???”
“我家王爺自小警惕心強,所以培養(yǎng)了不少暗衛(wèi),。世人皆知,,王爺有一屬暗衛(wèi),名為御衛(wèi),。”
竹酒展開信,,將信浸在水里,,浸濕之后,,便將信上的水抖了抖,,接著掏出火折子來,,輕輕吹了三下,,點起火后便放在紙下燒了燒。
顏堇年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的舉動,,一邊好奇的詢問道“也就是說,,除了你們,我和長姐以外,,就沒有人知道‘蛇’的事了,?”
“不錯!”
交談之間,,信紙上便忽隱忽現(xiàn)了幾個字。
隨后,,竹酒吹滅火折子,,信上的字就全部現(xiàn)出來了。
顏堇年湊近,,小聲念道“尋跡,,東去。二百里山村外相聚,!”
竹酒折起信,轉(zhuǎn)身朝顏正國走去,,對他附耳說著什么,,隨后,顏正國便一展愁容,,快步走下,,對眾人說道“收兵!”
眾人面面相覷,,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顏堇年跑上前去,,一把抓住竹酒的手臂,小聲詢問道“信上到底什么意思,?”
竹酒說道“她找到了顏大人和王爺?shù)南侣?,天月道宗祠不在南邊,而是隱藏在東邊二百里處的一座山村里,!”
“那長姐怎么樣?上面有沒有說她有沒有受傷?”
竹酒展開信再次看了看,,嘆聲氣對顏堇年說道“沒有,!”
聞言,顏堇年失落的松開手,,竹酒見狀,,便又說道“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她會山村外接應(yīng)我們,。”
“好,,我們快走,!”
***
與此同時,兩名白袍使者來到大門外,,與大門的看守者換班。
門外的一棵大樹上,,黑衣女子正坐在樹杈上,,緊緊盯著他們,。
然而,,絲毫不知情的顏汐蕓,,還在為如何救出御景司煩心。她現(xiàn)在不僅救不出御景司,,就連現(xiàn)在身處何地都不知道,。
不過她敢斷定,天月道絕對不在南邊的山上,!
她在周長生的房間里徘徊著,,每過兩刻鐘,醫(yī)公就會來這里為她換藥,。
片刻,醫(yī)公背著藥箱來此,,她乖乖的坐在床邊,,露出左肩,方便醫(yī)公換藥,。
在他換藥的時候,,她抬眼盯著門外守著的兩名黑袍男人。從她回到房間的時候開始,那個男人就派了人來看著她,,不允許她走出房門半步,!
她盯著兩個男人,,輕聲詢問道醫(yī)公“已經(jīng)兩日了,為何長生還沒回來,?”
她故意親昵的叫著長生,,就是為了讓他們放松警惕。
醫(yī)公轉(zhuǎn)過頭,,見門外的兩人沒有注意他時,,便對顏汐蕓說道“還有三日,少主便回來了,!這期間,,還請顏姑娘不要離開這里,。若是再遇見主公,就是老夫也救不了你了,!”
醫(yī)公語重心長,,顏汐蕓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為了她自己考慮,,她肯定不會再離開這里,。但是.......
御景司被關(guān)在那不見天日的地方,方才看見,,那籃子放在他遙不可及的地方,,若是再拖下去,,只怕他不被折磨死,也會被餓死的,!
眼下周長生不知去向,,我又被男人盯上了,我該怎么做呢,?
緊接著,,顏汐蕓忽然想到什么,追問道“你們主公......叫什么,?”
聞言,,醫(yī)公頓住了手。他回頭看了眼顏汐蕓,,又緊張的看了看門外的兩人,,俯身,輕言細語的對顏汐蕓說“噓~,,顏姑娘,,你可小聲著點!主公的名諱,,是所有人都不能提的,!”
“為何,?”
看著醫(yī)公一臉緊張,眼神躲閃的模樣,,她忽然恍然大悟,,便輕笑一聲,說道“別擔心,。我又不是你們天月道的人,,我可以不守規(guī)矩。再說,,我這是在詢問你,如果有人問起,,我替你擔著,!”
醫(yī)公聞言,,便起身跑去,關(guān)上房門后,,又轉(zhuǎn)過身來,,來到顏汐蕓的跟前,對她輕聲說道“顏姑娘,,老夫可以告訴你,,但是.......”
“你放心!若是出了事,,我替你擔著,!”
“主公叫......”醫(yī)公附耳,對顏汐蕓說道,。
片刻之后,,醫(yī)公背著藥箱,,離開了房間。
顏汐蕓坐在床上,,整理著衣服。她略有所思的想著什么,,接著冷笑一聲,。
只見她起身,走下床邊,,來到燈盞前,。她取下燈罩,用桌上的剪刀輕輕夾起里面的燈燭,,
“不讓我出去,我偏要出去,!”
說著,,她忽然將手中的燈燭朝床上扔去,瞬間,,床上的被單床簾,,接二連三的被點燃。她看著漸漸燃起的大火,,自言自語道“這還不夠,!”
突然這時,她看到腳邊的小瓶,,她取下塞子一聞,原來是醫(yī)公走時,,不慎落下,,用來消毒的酒。
她冷笑一聲,,接著將酒灑在房間各處,,隨后取出另一盞燈燭,扯下一塊布簾來,,點燃之后,便將布簾點燃后的布簾扔在灑了酒的地方,。
霎時間,,房間內(nèi)徹底被點燃。
門外,,兩名守衛(wèi)相識了一眼,,左邊的守衛(wèi)問道“你有沒有聞見什么味道,?”
另一名守衛(wèi)答道“好像是,,燒焦的味道!”
話音未落,,顏汐蕓就突然打開了房間,,她捂著嘴,匆忙從里面跑出來,,兩名守衛(wèi)見狀,,紛紛探頭向房間里看去,接著兩人高聲大喊道“不好了,!走水了,!”
“來人啊,!走水了!”
顏汐蕓看著兩名守衛(wèi)朝周圍跑去,,叫人來打水滅火,。
她張望四周,趁沒人注意她時,,便轉(zhuǎn)身朝極天殿的方向跑去,。
“快來人啊,少主的房間走水了,!”
她一邊跑,,一邊高聲呼喊道,。
這時,男人不緊不慢的打開門,,從極天殿中走出,。
男人朝周長生的房間望了一眼,,滾滾黑煙正不斷的從長生的房間冒出。顏汐蕓與他相對一眼,,男人上下打量她一番,,衣角上有被火燎過的印記,臉上也有許多的灰塵,。
“不好了主公,!少主的房間走水了,!”
男人冷漠的盯著顏汐蕓,緩緩開口道“知道了,!”
隨后,,男人一把抓住顏汐蕓的手,,強拉著她進了極天殿。
顏汐蕓奮力掙脫,,抽回手來,,怒目圓睜的瞪著男人說道“你干什么!”
“你別以為放了火,,我就能放你出去,!”
她聽后,不屑的冷笑一聲,,走過去,,略過男人坐在一旁的蒲墊上,,說道“怎么,?難道這場大火,,沒能讓你想起些什么來嗎,?”
此話一出,,立馬引起了男人的警覺,。他瞥眼,,用余光瞪著顏汐蕓,,質(zhì)問道“你什么意思,?”
顏汐蕓伸出手,一只手撐著下顎,,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臉,,男人見狀,瞳孔突然放大,,低下頭,,后知后覺的摸著自己臉上的面具。
隨后,,男人憤怒的抬眼,,眼中似有殺意閃過一般,盯著顏汐蕓,。
“你知道此事,?”
她戲謔一笑,緊接著站起身來,,走到男人的面前,,問道“你不就是因為此事,所以才憎恨御景司嗎,。我說的對吧?澤——鶴——塵,!”
豈料,,話音未落,澤鶴塵突然沖上前,,掐住顏汐蕓的脖頸,,將她按在墻柱上。
他眼中寒光一閃,,咬牙切齒的質(zhì)問顏汐蕓:“這件事,,誰告訴你!”
“沒人......告訴我,!”
“說!”
男人掐住顏汐蕓的手,,在呵斥的同時逐漸用力,,顏汐蕓額上的青筋鼓起,因為無法呼吸的緣故,,她眼角浮現(xiàn)出了血絲,。
“你.....你要是,殺了我.....你就,,永遠別想......報——仇!”
聞言,,男人眼中的怒氣漸漸消失,他慢慢松開了手,。
被按在墻柱上的顏汐蕓,,緩緩滑落,跌坐在地上,。
男人蹲下身,,抬起她的下顎,,質(zhì)問道“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又是從誰那里知道我的名字,?”
“你敢做,,難道還怕別人查嗎,?”
“也就是說,你早就查過我了,?你覺得我會信嗎!”
面對男人的怒斥,,顏汐蕓下意識的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男人松開手,突然跌坐在地上,,顏汐蕓警覺的盯著他,。這時,只見男人抬手,,緩緩的摘下了左臉上戴的面具,。
顏汐蕓看清他的臉,不解的問道“既然你的臉沒有受傷,,那你為何要向御景司尋仇?”
“為何,?當年御辜奉旨絞殺全部天月道人,,那時候,我還只是個孩子,,他二話不說,,將我全家上下二十三個人口一數(shù)殺盡,害的我家破人亡,,不得不混在乞丐中逃過一劫,。之后,我為了報仇,,又在山匪窩中茍且偷生,好不容易回到了天月道,!卻沒想到,,御景司居然帶著人,再次絞殺我們........我得幸,再次逃過一劫,!”
“天月道妖言惑眾,,危害四方!御景司和他父親是為名除害,,他們有什么錯,!”顏汐蕓瞪著澤鶴塵,,沖他嚴厲呵斥道“倒是你,,你應(yīng)該恨的,,應(yīng)該殺的,,是天月道,!而不是御景司,!”
“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恨天月道,。但是至少,,他們沒有屠我全家!害我家破人亡,!”
澤鶴塵反駁道,。
他越說越激動,猛地朝顏汐蕓爬去,。他看著眼前害怕的,,微微發(fā)抖的顏汐蕓,手慢慢撫上她的臉頰,說道“當時,我長姐就是這樣靠在柱子上,,她的頸部被刀劃破,,我就像這樣爬過去.......,,慢慢撫上她的臉,可是她已經(jīng)沒氣了........”
顏汐蕓發(fā)現(xiàn),在澤鶴塵說起這事的時候,他的眼圈微微泛紅,,一副惹人心疼的眼神。
“........臨死前,,她還在叫我趕快跑,!你知道嗎,她當時,,和你現(xiàn)在畏懼,,害怕我的眼神一模一樣!你口口聲聲說是我錯了,那我問你,,我長姐錯了嗎?就算我父母是天月道人,,可是御辜也不該不查清楚,,就趁著夜黑,將我一家屠殺,!放火毀尸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