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看上了
迎面而來十幾二十個人,還都是臉色慘淡,,又帶著包袱細(xì)軟的,,若不是看他們衣著和模樣不像是難民,還真能往那方面想,。
這可是京郊地界兒,,這要是都有難民了的話,當(dāng)?shù)毓俑嫉弥巫飺Q人,。
最當(dāng)前一個看起來十二三歲的紫袍少年對王平他們抬了抬下巴,,一臉高傲的問話,。
他身邊兩個奴才也跟著搭腔,“我們爺問話呢,,你們是干什么的,?
打哪兒來,要去哪兒,?”
“快說,,說清楚了?!?p> 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當(dāng)真是一點兒都不假,,說的就是他們這的了,。
王平雖然是康寧伯府的奴才,但也是長期在莊子上頭伺候,,見到這般貴人的時候少,。
因此,在一時見到這么多通身氣派的貴人,,又被紫袍少年問話的時候,,還真就愣了,沒能立馬回話,。
被兩個小廝厲聲一喝,,還打了個擺子,回過神來后趕緊回話,。
“回貴人話,奴才們是康寧伯府在這祝莊上莊子的奴才,?!?p> “既然莊子上的人,怎么都卷了包袱細(xì)軟,,這是偷了主家的家產(chǎn)準(zhǔn)備跑路不成,?”
從紫袍少年側(cè)后方站出來一個大約十四五歲的少年,狐疑的看著他們,。
那眼神,,仿佛就已經(jīng)認(rèn)定他們是逃奴了。
剛才那兩個家奴又喝道:“趕緊老實交代,,不然讓官府來抓了你們,。”
這么大的罪名扣下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真要是坐實了的話,,坐牢挨板子都免不掉,。
而且,他們一開口就是讓官府來,,而不是扭送他們?nèi)パ瞄T,,可見不是一般人家出身。
他們一眾奴才,,哪里惹得起,?
“貴人言重了,奴才們不是逃奴,,真不是,。”
“既然不是,,那還不快速速交代,。”
又一個身形高挑的少年站出來,,抬手指著為首的王平,,語氣已經(jīng)有了不耐煩。
“貴人們明鑒,,奴才們真是康寧伯府的人,,是大小姐來了莊子上,嫌奴才們伺候不周到,,這才把奴才們都趕了出來,。
奴才們這是要回伯府里回話,并不是要逃,?!?p> 只憑他這么一番話,不知情的人聽了都只會覺得是康寧伯府這位大小姐刁蠻任性,。
這才剛到莊子上,,竟然就要趕了所有的下人。
難道,,滿莊子這么多的下人都是伺候不周到的,,需要全都趕了?
立時,,這些公子哥兒的臉色就有些意味不明,。
互相看了看,雖然是沒有對這位大小姐做什么評價,,但是各自心里都已經(jīng)有了底,。
以后,得讓家里的女眷跟這位康寧伯府的大小姐保持距離,。
還有他們自己,,以后議親也要插亮了眼睛,。
這康寧伯府的大小姐,在這個時候就已經(jīng)被他們劃出了議親的范圍圈,。
既然已經(jīng)問清楚了,,那就放了王平他們離開。
直到看不見人之后,,剛才那個身形修長的少年抬著頭往康寧伯府的莊子方向望了望,。
有些八卦的開口,“你們說,,咱們昨天來時遇上的那個車隊,,是不是就是那康寧伯府的大小姐?”
這人是當(dāng)朝四品大員溫大人家的嫡公子,,溫重言,。
這些公子哥兒都是他帶來的,就住在他家在這邊的莊子上,,也就在臨莊,。
趁著開春了天氣好,出來踏青游玩來的,。
這些人都是京中官家子弟,,其中還有兩個是皇子。
剛才最先開口的紫袍少年就是當(dāng)朝四皇子趙瑞坤,,年十二,,是這群少年中身份最尊貴的。
另一位皇子是當(dāng)朝五皇子趙宸屹,,年十一,。
趙宸屹身形削瘦,十一歲的少年郎,,性子看起來卻是有些沉悶,,一直安靜的站在人群里,不曾說過話,。
現(xiàn)在沒了外人,,又有溫重言提起話來,,就有人接話,。
“這么說起來,那隊車馬還真是往這邊來的,,很有可能啊,。”
有一人接了話,,然后接二連三的就討論開了,。
“那隊車馬可是不少,,物件也多,不像是一個小姐出門的樣子,?倒像是搬家的,。”
“還真是,,當(dāng)時我還納悶?zāi)??心說是哪來的大戶人家搬家,這么多的東西,。
當(dāng)時閆崢就在我邊上,,他還說也許是哪家要接親送的聘禮也不一定?!?p> 被他點名的少年體型有些圓潤,,也點頭附和他的話。
“是,,我們還猜測來著,。”
這時候,,四皇子趙瑞坤回過頭來看一直沒有說話的趙宸屹,。
“五弟,我超你那會兒,,是不是正好經(jīng)過一駕看起來像是女人用的馬車,?”
被叫了名字,趙宸屹就算是不想說話也不行,。
于是回想了一番,,點頭,“好像是,?!?p> 趙宸屹聲音清冷,微微有些低啞,,不仔細(xì)聽的話聽不出來,。
見他點頭,趙瑞坤再不看他,,回頭又跟其他人討論去了,。
“還真是那位大小姐呢,排場可真夠大的,?!?p> 若是鄭蓉在這里,也能聽得出來,這趙瑞坤和趙宸屹就是昨天要下雨時,,在她馬車邊上兄友弟恭的那對兒兄弟,。
清理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又跟新來的人講了講規(guī)矩,,鄭蓉就又回了后面,。
她的規(guī)矩很簡單,就一點,,聽話,。
這兩天她是打算把那些雜亂的賬本大致看看,然后去視察一下她名下的那些私產(chǎn),。
以后要成事,,還得靠手頭的這些發(fā)家。
她不是五谷不分,,不通事俗的雅人,,正是因為明白,所以更知道這些俗物的重要性,。
十六年征戰(zhàn)下來,,她最是明白打仗是有多費銀子,人馬,,戰(zhàn)備,,糧糧草,哪一樣不是燒銀子的存在,?
還有當(dāng)下,,她自己,她身邊的這一大批人,,不用銀子養(yǎng),?
上輩子死得早不劃算,這輩子她可沒打算克扣自己,。
所以,,掙銀子這事兒,一點兒耽誤不得,。
用這個世界的話說,,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
還有,,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都不是事兒,?
瞧瞧,,哪里能少了這俗物。
看了一天的賬本,,腦袋都有些發(fā)沉了,。
晚間洗漱之后,鄭蓉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和正為她梳理頭發(fā)的花朝。
看自己頂著一張白皙秀麗的面容,,朱唇皓齒,,還眉眼生神的模樣,鄭蓉想一槍戳破銅鏡,。
這都他爹的什么事兒,!
就她現(xiàn)在這模樣,換作是男人的話,,她說不定都要動心看上自己,,再納進(jìn)后宮寵愛。
可是偏偏,,這副皮囊是她的了,。
梳頭的花朝觀察到小姐臉色突然就難看起來,小心翼翼的詢問,,“可是奴婢弄疼了小姐,?奴婢該死?!?p> 女人的身體,,男人的模樣,又說著這樣的話,,看得鄭蓉額間青筋突突的跳,。
果然,她還是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