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長鳴,,響徹整個京城,,向著四周擴散,。
起初人們還只是好奇,,紛紛望向鐘聲來的方向,,可等鐘聲響個不停,,所有人才意識到,。
他們的皇帝駕崩了,,哭聲一片連成一片,,伴隨著鐘聲,,傳向八方,直至整個大明,。
今天,,注定是個悲傷的日子。
就像此時乾清宮內的朱由檢一樣,還沒從哥哥死去的悲傷中緩過勁來,,就聽到這樣令人震驚的消息,。
關木通,這味藥,。通過丘太玄的講述,,他算是徹底理解了,再對比哥哥的死狀,,如出一轍,。
“為什么,為什么有人要毒害皇兄,?皇兄只是在宮中行那木匠之事而已,,他們?yōu)槭裁匆€是他?為什么,。”
幾乎是用吼出來的,,顯然他有點接受不了,,一直以來他接受的都是儒家文化,父慈子孝,,君臣之道,,而現(xiàn)在,三觀完全被顛覆,。
丘太玄繼續(xù)下猛藥,,他可不想以后服務的對象是個被儒家洗腦之人,那太可怕了,。
“要知道為什么,,那就得知道你哥哥干了什么事?!?p> “表面上看,,你哥哥只是躲在宮中做木匠,但真正的原因卻是要躲著那些文臣,?!?p> 看著眼前這放在后世還只是讀高中的年輕人,真是為他感到可憐又可悲,。剛開始除掉魏忠賢時意氣風發(fā),,到被東林黨給忽悠瘸了。
慢慢變得剛愎自用,,疑心重重,,最終在一套迷之操作下把大明朝送入深淵,結束了漢人最后一個王朝。
自此留發(fā)不留頭,,留頭不留發(fā),,華夏陷入了最黑暗的兩百多年,文化斷了傳承,,所有人留起了豬尾巴,。
“遼東在打建努,需要軍餉,,可朝廷稅收每年只有幾百萬兩,,根本不夠填遼東那個窟窿,前三年,,你哥哥信任東林黨,,可換來的結果就是稅收極具縮水?!?p> “不得已之下,,他只好扶持魏公公,擴張東廠,?!?p> “如果你想知道你哥哥擴建東廠做什么,你不如問一下魏公公,?!?p> 朱由檢還是一臉迷茫,東廠藩子臭名昭著,,被天下人痛罵,,為何自己哥哥還要這樣倒行逆施。
“為何皇兄要如此,,棄天下人于不顧,。”畢竟是沒有接觸過政務,,對于東廠,,只知其名,不知其用處,。
“陛下,,這可不是先帝棄天下人于不顧啊,陛下,?!彼褐屹t只知信王沒接觸過官場,可卻不知這信王居然單純到這種地步,,如此的不食人間煙火,。
“陛下,,遼東這些年打仗,那花的銀子,,就真的像是在填窟窿一樣,,見不到底?!?p> “老奴是窮苦出身,,所以老奴深知那些個泥腿子是收不上啥稅的,他們都快活不下去了,,若再收他們的稅,,非得把他們逼死不可?!?p> “老奴當初也是走投無路,,所以才入了宮的?!?p> “所以自老奴掌管東廠之后,,老奴就對鹽鐵礦下手,雖然手底下的仔子們手腳不干凈,,可朝廷也收獲頗豐,,這才把遼東那個窟窿給堵上?!?p> “年前老奴就想對江南那些走私海商下手,誰知先帝的病越來越嚴重,,老奴也就把這事放下了,。”
魏忠賢說著說著,,不由想起年輕時好賭,,連老婆女兒都賭沒了,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自宮,,還差點進不了宮,,蹉跎到五旬,才在天啟皇帝的扶持下威風了起來,。
可這還沒享受幾年呢,,天啟皇帝說走就走了,心中越想越是悲痛,。
“陛下有所不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陛下就可憐可憐那些窮人吧,,老奴對豪富動手,,只是想讓他們好活一點而已?!?p> “若是對窮人好也是種罪的話,,就讓老奴,罪無可赦,?!?p> 這番話說完,他就這樣趴在朱由檢面前,。
連丘太玄心中也有所觸動,,不愧是在宮中這么多年之人,雖然不識字,,能把撈錢說的這樣大義凜然,,也真是人才。
雖然那些豪富真的該死,,不過你魏忠賢也實在好不到哪里去,。
七分真三分假的套路,說的此時的朱由檢感動不已,,他一直以為魏忠賢霍亂朝綱,,卻不知道,他原來如此的為國分憂,,看來自己之前是誤解他了,。
要是這想法讓丘太玄知道,一聲傻狍子是跑不了的,,希望他在知道魏忠賢告老還鄉(xiāng)時拉了幾十車金銀之后,,不要氣吐血才好。
朱由檢聽完,,感動得不行,,心想莫非自己之前真的錯怪他了?
“可這跟皇兄被害有何關系,?”
見他還是不明白其中的厲害關系,,丘太玄只好耐下性子跟他解釋一番。
“關系大了,,有句話說的好,,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p> 別說是在古代了,就算是在現(xiàn)代,,不還是有那么多的偷稅漏稅,?
“這些人都希望皇帝都當個吉祥物就好,,每當哪個皇帝想要做點什么事,他們要么拿祖宗家法,,要么拿與民爭利來對抗,。”
“如果實在不聽話的,,那就直接干掉,。”
朱由檢跟魏忠賢表情都如同見了鬼一般,,顯然都覺得他有些夸大其詞,。
丘太玄則露出一絲嘲諷,繼續(xù)道:“別不信,,咱們分析一下就知道了,。”
“比如土木堡之變,,三楊之后,,文官集團越來越壯大,英宗皇帝幾乎成為傀儡,,為了打破這種局面,。”
“就故意制造了與瓦剌的矛盾,,之后領著一群勛貴,,御駕親征,當時軍隊戰(zhàn)力還是很強的,,英宗皇帝有信心,,就算無法擊敗瓦剌,打退他們毫無問題,。”
“如果這樣,,只要他班師回朝,,就可以以得勝之師,封賞勛貴,,讓其成為自己在朝中的助力,。”
朱由檢跟魏忠賢已經(jīng)聽得入迷,,他們兩都知道這段歷史,,但都沒有細心思考過,如今是真的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講起這段,。
丘太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冷笑:“英宗當時已經(jīng)快要跟瓦剌接戰(zhàn),,可糧食遲遲沒有運到,,不得已之下退兵,最后在土木堡被圍,?!?p> “這一戰(zhàn),徹底滅絕了勛貴崛起的希望,,從此文官崛起一發(fā)不可收拾,。”
“太玄,,這不可能吧,,當時京城根本毫無防備,好在于少保指揮有度,,否則靖康之恥就在眼前,,說土木堡之變是一場陰謀,是否有些過了,?”
朱由檢還是不相信丘太玄所說之話,,太過駭人聽聞了,這段歷史他也讀過,,當時那些人確實猝不及防,,絲毫沒有準備,完全想不到英宗會敗得如此之慘,。
要知道,,此前二十年,蒙古聽到明君來了,,跑得那叫一個哭爹喊娘的,。
丘太玄也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如果我說他們不小心玩大了,你們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