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將再次綻放?!钡统翄趁牡挠阋粼谏砗箜懫?,兩道點綴著嬌艷玫瑰的花藤纏繞而來,將高似道牢牢束縛其中,,但同時也將他保護了起來,。金光塑形而成的長矛撞在花藤上砰然炸裂,花藤被炸成了碎片,,高似道整個人都被掀飛了起來,,卻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只是摔得尾椎骨疼,。
“雙生院的組長,,為何違背協議踏入我主的領域?”白胡子長老將目光投向圣堂的大門,,只見兩個人影并排而立,,右手邊站著的是個身穿西裝制服的女人,左手邊站著的是個身穿西裝制服的男人,,因為雙生院的人都是公務員,,所以才會這副打扮。
“鄙人黃世媛,,忝為雙生院薔花小隊的隊長,,叫我組長也不算是錯了,還未請教這位長老的姓名,?!绷终賳娟嚪ǖ墨@得渠道至今未知,不把這件事情搞清楚以后很可能還會出現類似的災難,,所以薔花小隊一直在伍馨香病院進行著調查,,順便排查一下還有沒有漏掉的受害者,剛才她感受到這里的靈力波動就立馬趕了過來,。
“我是代替主放牧的牧羊人,,安巖第一長老會的長老文約翰……黃組長,你們越界了,?!蔽募s翰滿臉皺紋,,白色的胡子幾乎遮住了半張臉,但仔細看還是能通過他深陷的眼窩和高聳的鼻梁判斷出來,,他是一個混血,。
“越界?這里可是首爾,,雖然上層確實有過協議,,但有一件事情別弄錯了,你們只是在此租住的房客,,我們才是這里的主人,!”安巖第一長老會圣堂和伍馨香病院只有一條馬路的間隔,雙生院這一個星期來卻從未踏足這里進行調查,,就是因為雙方的上層曾有過協議,,一方遵守規(guī)矩謹守本分,另一方默許對方正常的傳教活動,,但今天這樣的場面顯然超脫了正常傳教的范圍,。
“只有你們自己這么認為罷了,無知的可憐蟲,?!蔽募s翰雖然有一半涵國血統(tǒng),兩本護照中也有一張印著涵國外交部的公章,,但他從未以涵國人自居過,,一直都認為自己只是上帝的孩子,“普天之下都是我主的牧場,,而這個無信者,,竟然窺伺我們長老會的秘密,你們最好不要胡亂插手,?!?p> “秘密?”黃世媛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關鍵點,,之前從雙生院的高層,,再到她們這些基層的外勤人員,都不覺得召喚炎魔到現實世界的事情會和教會有關,,因為教會是最容不下魔物的,,但現在她卻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先前的想法。
文約翰眉頭緊緊蹙起,,目光如鷹隼一般,,“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
黃世媛第一時間出手幫助高似道,,只是因為認出了這個年輕人是上次跟裴敏靜站在一起的那個,而現在她又多了一個保住這個男人的理由,,因為不管剛才這里發(fā)生了什么,,都肯定逃不過這個旁觀者的眼睛,只要帶回去問問就知道長老會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了,。
“這個人就別想帶走了,,他需要在我主的圣像下懺悔?!蔽募s翰一眼就能看出對面的女人在打什么主意,,從建立之初教會就不是什么良善的存在,爭斗,、欺騙,、排擠、專制,,這些才是他們的主旋律,,每一座圣堂都是骸骨與鮮血鑄成。
黃世媛的目光從圣堂里每個人的臉上掃過,,他們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只有兩個神父和這位長老的身上有著靈能的波動,而這位長老光論靈能強度只比她稍稍強了一籌而已,,“我們有六個人,,你們卻只有三個,試問如何攔得住我,?”
“我們是七個,。”高似道忍不住更正道,,他覺得自己雖然弱雞,,但好歹還能算個人。
“哈哈哈,,黃組長是在拖延時間等待支援吧,,殊不知我也是這么打算的?!蔽募s翰的手上亮起黃澄澄的光,,他們在圣堂里進行如此秘密的儀式,怎么可能不做準備,,一道光芒組成的鏈子自他而始又自他終結,,穿過了圣堂之中的所有燭臺,制造出一個閉合的鎖環(huán),“在別處我奈何你不得,,但這是我主的圣堂,,鎖環(huán)!”
看著不斷收緊的圣光鎖環(huán)黃世媛臉色微變,,輕咬著下唇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玩偶,,什么都很大的御姐忽然拿出個可愛的兔子玩偶,那畫面足以讓每個男人瘋狂,,但高似道卻完全沒有心思欣賞這美景,,因為他的San值已經降到了臨界點。荊棘刺破布匹從兔子玩偶中沖了出來,,如同線蟲鉆出腐爛的尸體,,瘋狂地扭曲蠕動,而且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何明顯是布制的兔子玩偶里會被帶出污血和碎骨,,把綠色的荊棘都染成了深紅色。
荊棘的瘋狂生長不是毫無規(guī)則,,幾乎在一瞬間就形成了一個鳥巢般的小屋,,將高似道在內的三個人全部包裹其中。圣光鎖環(huán)不斷收緊,,卻始終突破不了荊棘形成的小屋,,二者一時間僵持在了這里。
“搞快點,?!秉S世媛一邊面容痛苦地抓住被荊棘絞爛的殘破兔子娃娃,一邊不斷催促,。
高似道側頭看了一眼,,才明白這不是在跟自己說話,是在跟她身邊那位存在感一直不高的仁兄在說話,。這位大冬天卻穿五分褲的男人并沒有分神回答,,嘴里不斷念誦著意義不明的咒語,大約二十秒鐘之后才終于睜開了眼睛,,“行了,,可以傳送了?!?p> 高似道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身邊忽然變得很暗,纏繞在荊棘小屋外的光芒鎖環(huán)消失了,,他們好像出現在了別的地方,,“開始了么?”
“已經結束了?!秉S世媛將殘破的玩偶小心地收起,,揣回了自己的胸前,荊棘小屋自行崩解,,仿佛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可以看得出來她很心疼,,即便逃了出來也依舊惡狠狠地盯著安巖第一長老會圣堂的方向,這是仇恨的目光,。
高似道很想問問這位姓黃的女士,,到底把玩偶藏到哪里去了,人家在那里夾幾張鈔票很正常,,夾住手機甚至奶茶杯子的也見過,,可是那布娃娃的尺寸比真兔子也小不到哪里去,難道她的四次元口袋比哆啦A夢的位置靠上一點,?
“這里不能呆了,,先回去?!秉S世媛臉如白紙,,顯然剛才的消耗不小。
高似道抬頭向四周看了一下,,發(fā)現這里居然是伍馨香病院后面的停車場,,這傳送直接顛覆了他從小到大形成的世界觀。像《星際迷航》里那種傳送他都能接受,,至少有個胡謅出來的科學依據,,可是嘴里嘰里咕嚕念了幾句詞,然后莫名其妙就出現在了兩百多米外的地方,,這是什么情況,?
“黃隊長不用擔心,這里交給我們了,?!饼R耳短發(fā)長款風衣,高似道十分熟悉的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停車場旁邊的吸煙區(qū),,正坐在長椅上叼著煙,,不是裴敏靜又是誰。
“來得真快,,哼,,這果然是你的小狼狗吧。”黃世媛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然后按著高似道的脖子把他強行塞進了旁邊的一輛現代杰恩斯里,,順便跟著上了車將他擠到另一邊去,“別擔心,,回去之后我會照顧他的,。”
“那個,,我忽然想起來燃氣灶上還燉著排骨沒關火,,您看……”高似道扣了扣他這一側的車門把手,發(fā)現根本打不開之后,,只能向這個人很火爆脾氣更加火爆的大姐姐陪起了笑臉,,他可不想和什么奇怪的組織扯上關系,而且到了人家的老巢去,,人家肯定要讓他保守秘密,,不是滅口就是吸收。
“從現在起你最好一個字都別說,,不然我不介意讓你感受一下什么是帶刺的玫瑰,。”黃世媛并不知道長老會的秘密是什么,,在上級的領導們進行分析,,判斷這個秘密是否適合給她們知道之前,她是絕對不想聽到一點點相關內容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混蛋小子徹底閉上嘴,。
“黃組長,努納……不,,裴隊長是不是很厲害,?”高似道從第一次見面時聽到的對話來判斷,裴敏靜的武力值應該是遠遠高過黃世媛的,,畢竟她們兩組人一個相當于刑事強力科,,一個相當于搜查鑒證科,而剛才黃世媛表現出來的力量完全可以用非人類來形容,,可想而知裴敏靜強到了什么程度,,但他卻只見過那位努納滋小水槍……
“你說那個西八瘋女人?呵呵,,可別被她冷淡的外表騙了,,小弟弟你最好還是離她遠一點,有些女人只是帶刺,,而另一些女人卻是藏著刀子的,?!秉S世媛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但她無疑承認了自己不如裴敏靜,。
南山說大不大,,遠不如北漢山、冠岳山,、雪落山等,,但提到首爾的人第一個想到的山肯定就是南山。高似道剛來首爾的時候曾經聽人說過,,南山下面已經被完全掏空了,,全都是軍事基地和監(jiān)獄,今天他終于親眼證實這些傳言居然是真的,。杰恩斯打頭,,盛達跟在后面,駛入一個小區(qū)的地下停車場之后七拐八拐的居然進了一條隧道,,而這條不長的隧道里居然有好幾道關口。
“高博士,,下車之后一定要跟緊我,,記得不要到處亂看,更不要到處亂走,?!倍潭痰氖畮追昼姇r間,雙生院已經將高似道的信息調查的清清楚楚,,傳到了黃世媛的手機上,,她看著高麗大學博士幾個字一陣出神。很多人的命運都是一出生就定好的,,雖然她曾有過很多夢鄉(xiāng),,比如當個醫(yī)生或者當個科學家,但最后卻不可抗拒地成為了這樣另類的公務員,,所以她一直都很羨慕這些“普通人”,。
“歡迎來到南山地下城,我是雙生院的院長洪青松,,高博士應該聽說過我們,。”作為院長的洪青松仇家滿天下,,滿世界都是想要他命的人,,按理說不該隨便出現在一個外人的面前,但事關長老會的陰謀,,很可能改變整個首爾的局勢,,所以他才破例親自來這一趟,。
“地下城,會掉線嗎,?”高似道掃視了一下,,并沒有發(fā)現Nexon的牌子。
“呵呵,,我們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可不是什么網絡游戲,只是在陰暗的角落里確實在發(fā)生一些人們的常識之外的特異事件,?!焙榍嗨珊苡心托模L老會沒有傾巢而出,,首爾教區(qū)的大主教也沒有找上門來,,說明問題還不是特別嚴重,“能說說你在安巖第一長老會的圣堂里看到了些什么嗎,?”
“我進去后只是看到他們給一個嬰兒進行洗禮,,不過那個長老的手法太粗暴了,幾乎淹死了那個嬰兒,,而且最詭異的是他在盆子里放了一個銀質的十字架,,從水里拿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了苦像上右肋部的傷口吸收了一滴血,所以懷疑他們在用十字架吸收嬰兒的血,?!备咚频啦⒉粶蕚湓谶@件事上說謊,因為對他毫無好處,,何況他還要借這些人的手調查出事情的真相,。
“呵呵,你錯了,,那滴血本來就在十字架里,。”洪青松笑著搖了搖頭,,顯然知道不少內幕,。
“哦,洪院長可以為我解惑嗎,?實在不能說就算了,。”高似道很好奇,,卻有不想因為一時的好奇被綁在這里,。
“大約六十年前,一個化名高安東的人從梵蒂岡帶回了一件東西,,那是個陶制的罐子,。從他回來的那一刻,,整個首爾就變成了你爭我奪的紛亂戰(zhàn)場,因為那個陶罐是他偷的,,里面裝著耶穌的圣血,,傳說當年耶穌被刺死時,執(zhí)行的士兵就是用這個陶罐借了他的血,,一直封存在里面,。”洪青松聳聳肩,,仿佛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我靠,你們連這個也敢偷,!”高似道都驚呆了,,梵蒂岡的人不得發(fā)瘋?
洪青松的臉色很尷尬,,卻還是繼續(xù)說了下去,,“高安東知道守不住這個罐子,就把里面的生血分別封存進一千一百八十九個純銀十字架里,,每個里面封了一滴,,然后將這些十字架全部散了出去,這樣他便順利從漩渦中脫身了,。”
“那他們拿這個給孩子洗禮是什么意思,?”高似道不太明白,,難道是滴血認親么?
“據說那位死后復活只是靈體重生,,肉體卻要重新以凡人之軀誕生,,而這些圣血就是找到他軀體的線索。有些信徒相信他們總能找到上帝之子的肉身,,只要圣血融入了嬰兒的身體,,那么那個嬰兒就是圣子轉世,而這些執(zhí)著的信徒們,,稱自己為——見證者,。”洪青松解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