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他,,你要查的事情也能查出來?!?p> 沈琬昭看著他,,語氣篤定。
蕭晟瞥了她一眼,,道:“你倒是算得準(zhǔn),,可我若要查興化縣的事,自然有辦法,,為何非要跟你合作,?”
沈琬昭氣結(jié),忍了忍才沒起身就走,。
他分明就是有意為難自己,,順便看好戲。
深吸一口氣,,道:“蕭公子要是沒別的心思,,今日叫今日何必叫我來這里,難道是為了敘舊喝茶嗎,?我可不記得,,跟您還有這份交情?!?p> 生氣了,?蕭晟微微挑眉。
“有話不妨直說,,堂堂一個(gè)朝廷命官做事這般扭扭捏捏,,實(shí)在有損您的官威?!?p> 蕭晟給自己倒了杯茶,,不緊不慢道:“怎么不忍了?”
明明是只會(huì)咬人的狐貍,,卻偏要裝溫順,。
靈泉寺涼亭里,明明被崔紹逼得險(xiǎn)些走投無路,,卻轉(zhuǎn)眼間想出法子,,順帶把他也算計(jì)了進(jìn)去,自從那次開始,,她就一直在所有人面前裝溫順,。
現(xiàn)在看到她這幅氣急的模樣,,蕭晟莫名覺得更順眼。
沈琬昭聽到這話,,更氣了,,他果然就是故意要的!
她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耐力,,放在前世,,早就摔桌子走人了??磥碓髋橙醯男宰?,到底還是影響到她了。
索性坐下來,,拿過剛才蕭晟給他自己倒茶水的瓷壺,,也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杯,一飲而盡,。
“只要能找到祝晗的下落,,蕭公子要是愿意看我的戲,隨便看就是,,我有的是時(shí)間,。”
蕭晟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沈琬昭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突然覺得話說早了,,被人當(dāng)戲看也不是那么容易,。
直到他收回視線,才暗暗松了口氣,。
“祝晗被崔家的人帶走了,。”蕭晟出聲道,。
沈琬昭心一沉,,這是她預(yù)料中最壞的結(jié)果。
抬頭看向蕭晟,,正色道:“你能不能把他救出來,?”
“能?!笔掙烧Z氣很平靜,,絲毫不詫異她問出這句話。
沈琬昭沉吟道:“不管什么條件,,只要我能做到,,隨你提?!?p> 這回蕭晟倒有點(diǎn)詫異,,他派人查探過,自然也知道沈琬昭與祝晗的關(guān)系,,沒想到她竟然愿意為了一個(gè)下人做到這個(gè)地步,。
蕭晟起身道:“他就在這艘畫舫上,性命無礙,?!?p> 沈琬昭微愣,驚訝地看著他,。
“條件……”蕭晟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道:“你那兩壇桃花釀不錯(cuò),告訴我來路,,我給皇上帶幾壇回去,。”
就這,?老爹的酒,,這么管用?
沈琬昭一時(shí)間有些錯(cuò)愕,。
“怎么,,不方便透露?那……”
“方便,!”
沈琬昭回得斬釘截鐵,,生怕他再提出什么別的條件來。
至于爹那兒,,嗯,,日后自己一定多多孝順?biāo)先思摇?p> 蕭晟嘴角微揚(yáng),“如此,,我也不白拿你的東西,,這艘畫舫既是一處景,也是天下難尋的食樓,?!?p> 說著,對(duì)外面吩咐了一聲,,便有一排長相清秀的侍女端著一盤盤吃食魚貫而入,,快速布好菜式退下。
整個(gè)過程快得行云流水,,連半點(diǎn)多余的聲音都沒發(fā)出,。
這訓(xùn)練有素的模樣,,看得沈琬昭目瞪口呆。
畫仙舫盛名在外,,果然不是沒有道理,。
可現(xiàn)在問題是,她要和蕭晟一起用膳,?
像是看出了她的猶豫,,蕭晟不急不慢地往自己碗里夾菜,道:“畫仙舫的白玉宴,,一桌五百兩銀子,。”
沈琬昭:“……”
果斷拿起筷子,,“多謝蕭公子款待,。”
干什么也不跟銀子過不去,。
因?yàn)閾?dān)心謝家,,沈琬昭進(jìn)來沒少盤算銀子的事情,心里雖然已經(jīng)有了些想法,,但到底捉襟見肘,,青云山那片莊子的收益也沒那么快,所以她施展不開拳腳,,很是發(fā)愁,。
一頓飯五百兩銀子,真是敗家子,。
沈琬昭心底緋腹,,但吃得倒是很滿意。
兩人也不說話,,不急不慢地吃著,,竟然莫名的和諧。
等吃完,,蕭晟大手一揮,,便有人進(jìn)來收拾干凈。
門外進(jìn)來一個(gè)人,,沈琬昭認(rèn)出就是方才帶自己過來那位男子,。
“公子,知府衙門那邊有消息了,?!?p> 說道一半他看了看沈琬昭,顯然有事要稟告,,但礙于她在場不好說,。
蕭晟起身,,“我已經(jīng)讓人把祝晗帶過來了,你出去就能見到他,?!?p> 說罷,便大步離開屋子,,很快消失在視線里。
沈琬昭想起蕭晟離開時(shí)微沉的臉色,,看來應(yīng)該是有什么大事,。
如果她沒猜錯(cuò),一定跟昨日的血字有關(guān),。
這種大事,,不是她能參與的。
看來蕭晟沒有把是她破了血字的事情傳出去,,想到這里,,沈琬昭突然很慶幸。
這個(gè)功,,可不好領(lǐng),。
若背后主事之人知道是她壞了他們的好事,一定不會(huì)放過她,。
到時(shí)候沈家沒那個(gè)能耐保她,,沈老爺子為了把沈家摘出去,說不定還會(huì)親手把她丟出去平息那些人的怒火,。
可若有什么功勞,,沈老爺子定然恨不得全攬到沈家頭上,再悄悄為沈庭良謀好處,。
沈琬昭冷笑,,可惜這次她已經(jīng)打定主意,讓這份賞賜落在外祖母和舅舅身上了,。
想著,,沈琬昭已經(jīng)走出了畫舫。
一下來就看到祝晗有些狼狽地往這邊走過來,,臉色憔悴,,身上還有幾處血污。
“小人辦事不力,,讓姑娘失望了,。”
祝晗有些慚愧地低下頭,,向沈琬昭請(qǐng)罪,。
沈琬昭搖搖頭,,道:“你沒有錯(cuò),是我大意,,沒料到二伯在興化縣竟然牽扯這么深,,險(xiǎn)些害了你?!?p> “把你打聽到的說說,,我那位二伯到底瞞著沈家做了什么事?”
能讓崔家出手抓走祝晗,,他一定是查出來了什么,。
祝晗臉色也有些凝重,直接道:“起初您讓我查查興化縣的賭坊是否跟沈二爺有關(guān),,我四處打聽,,才知道興化縣的賭坊竟然都是崔家的產(chǎn)業(yè)?!?p> “不止興化縣,,揚(yáng)州府大大小小的賭坊,有六成都是崔家開的,?!?p> 沈琬昭心下暗驚,崔家竟然插手了賭坊生意,,而且揚(yáng)州府六成的賭坊,,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
賭坊,,到底是暗處生意,。
朝廷明令禁止過,所有朝庭官員,、世家大族不得染指這些暗道,,一旦查出來,罷官降爵,,抄家罰銀也不是沒有過,。
雖然重利之下,免不了有些膽大的世家鋌而走險(xiǎn),,但像崔家這樣貪得無厭,,占據(jù)偌大一個(gè)揚(yáng)州府六成賭坊的,分明就是跟朝廷律例作對(duì),,這律例可是皇上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