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想起一事,,臉上流露出類似劫后余生的慶幸表情,。
尤其是鄭載憲和邊尚昱。
斬殺掉肌肉怪后,文炳就讓他倆拆掉了掛在樓上的“SOS”求救標(biāo)志,,本意是免得引來軍方,,現(xiàn)在來看,倒是歪打正著,。
否則那些劫匪遠(yuǎn)遠(yuǎn)就能發(fā)現(xiàn)公寓的異常,,猜到里面還有生存者,就算不是為了追殺鄭宙星恐怕也不會放過這里,。
文炳倒是無所謂,。
雖說他也不想讓一樓生存者送命,但他對于劫匪隊伍中可能存在的特殊感染者也頗有興趣,,如果能交上手,,說不定能得到些更多的有用信息。
“把希望寄托在對方不會找上門來也太不可靠了,,我們必須得做好萬全準(zhǔn)備才行,,先給老人小孩在其他樓層準(zhǔn)備好臨時安置處……”
李恩赫對徐伊景的話不敢茍同,摸摸眼鏡腿,,左掌按在桌面上,,身體前傾,右手指在上指指點點,,“接下來除了安排防守外,,還要請伊景小姐你臨時教教怎么用槍……
我們占據(jù)地利,又知曉先機,,這樣的話,,就算最后硬拼也不一定吃虧?!?p> 安吉燮平時是很閑不住嘴的,,今天卻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這時候聽到李恩赫的話,,如夢驚醒,猶豫著拖長嗓音,,道:“其實……”
見所有人注意力集中到自己這里,,安吉燮語調(diào)恢復(fù)如常。
“我覺得我們也沒必要一定要和他們硬拼,?!?p> “哦?,!”
李恩赫挺直身軀,,左手張開,,掌心朝上,示意安吉燮把話講完,。
安吉燮活得歲數(shù)最大,,閱歷豐富,在這棟樓里度過的歲月更是悠長,,說不定真能提出些寶貴意見,。
“這樓建成已經(jīng)很多年了?!?p> 手指輕叩桌面,,安吉燮聲音立時飄渺久遠(yuǎn)起來。
“你們知道那個年月局勢很不穩(wěn)定,,和北邊的高麗常常爆發(fā)武裝沖突,,大家都擔(dān)心說不準(zhǔn)哪天對方就會跨越三十八度邊界線打過來?!?p> “你是說,?!”
李恩赫眼睛一亮,,敏銳把握住了老人話里的意思,。
“不錯?!?p> 安吉燮重重點頭,,“那時候像這種規(guī)模的建筑,哪怕建造公司最初圖紙上沒有設(shè)計,,里面的人也會主動掘出防空洞,、地道一類的安全避難設(shè)置。我敢保證公寓里面肯定有類似構(gòu)造,,無非是時間過去太久,,又重新封了起來?!?p> ————
整棟大樓忽然熱鬧起來,。
大部分的幸存者還沒被告知這個信息,免得他們先亂起來,,但他們依然感受到了氣氛和之前變得大不一樣,。
食物、飲水,、藥物被再次收集,,狡兔三窟地分置數(shù)處,,門口,、窗戶再一次被加固,。
儼然吹響了戰(zhàn)爭即將開始的號角聲。
這些事情,,文炳反而有些插不上手,。
“你說,安吉燮爺爺真能找到防空洞嗎,?”
接過文炳遞過來的吉他,,尹智秀調(diào)完音,試著撥弄幾下后就心不在焉地停下手,,向文炳問道,。
作戰(zhàn)在即,文炳也等不及她傷口自然愈合了,,運使心火刺激她傷口附近氣血生機,,不過兩天,手術(shù)留下的口子就好了七七八八,。
行走坐臥皆無礙,,只要不是劇烈運動與人上場搏殺即可。
“找到很好,,找不到也無妨,。”
文炳不想讓她擔(dān)心太多,,敲敲她懷中吉他,,轉(zhuǎn)移話題,“你不是玩貝斯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彈上了這把從倉庫里翻出來的吉他,。”
“你不知道,?!?p> 尹智秀低下頭,兩只沒有穿鞋的小腿垂在床前一晃一晃,,看了會兒,,她忽然想通了什么,身體后仰躺在床上喃喃道,。
“我最開始入圈學(xué)的就是吉他,,轉(zhuǎn)練貝斯反而是后來的事情了,那是一個去世的朋友留給我的遺物,,我之前覺得自己有責(zé)任替他扛上那份沒有實現(xiàn)的理想,。”
“至于現(xiàn)在,?!?p> 尹智秀左手握住文炳右手,,“也是時候放下執(zhí)念,去走屬于我自己的音樂道路了,?!?p> “喏,你想不想學(xué)彈吉他或者貝斯,,我可以教你的……”
學(xué)著尹智秀之前調(diào)整坐姿,,左手虛握琴頸,手指被尹智秀依次扳著放在對應(yīng)品位上,,右手指尖按弦,。
“有人在嗎?”
文炳正欲撥下,,就聽到敲門聲響起,,來人卻并未推門。
是徐伊景,,還有另外一人,。
“宥莉小姐,你這是……,?”
文炳眉毛輕挑,,稍感詫異地看一眼徐伊景。
對方私下里要和自己說的無非只有一事,,不過文炳也沒想到她行動力如此厲害,,這么快就能夠說服樸宥莉。
兩人之前似乎并不是十分熟稔,。
“我欠了伊景姐一個大人情,。”
和柔弱外表不同的,,樸宥莉說話做事極為爽直,,瞧出了文炳的好奇,坦然解釋道:“我有很嚴(yán)重的哮喘,,稍一緊張就控制不住,,甚至連性命都有可能不保,必須要有噴霧才能緩解,。但目前情況你也知道的……”
原來如此,。
文炳恍然大悟,那日制服完軍方派來的人后,,兩人很是將診所搜尋了一遍,,徐伊景似乎確實對這方面格外上心,應(yīng)該是給樸宥莉帶回了對癥藥物回來。
要知道,,當(dāng)時文炳可是還沒和徐伊景講過這事,,她如此做,純粹就是出于本心善意,。
看樣子,回報來得也很是時候,。
“而且我聽伊景小姐說,,文炳先生將我們聯(lián)系起來后,不唯獨那孩子可以分享我的生命力,,她也愿意分擔(dān)我的病癥,。”
說到這里,,樸宥莉目光略顯灼熱地盯著文炳,,大氣都不敢喘,期盼之意盡顯無余,。
文炳摸摸下巴,,這就更說得通了。
心火某種程度上將受術(shù)者與施術(shù)者連為一體,,別的不好說,,但如果是哮喘,理論上只要文炳愿意,,這一點應(yīng)該不難做到,。
不過徐伊景能夠這么快反向推想到,并且用來說服樸宥莉達成雙贏還是十分不簡單,。
“宥莉小姐的哮喘居然嚴(yán)重到危及性命的程度,,就算兩人分而擔(dān)之也不是說肯定能夠忍受……”
該說的事項不可缺少,文炳臉色一正,,主要是對徐伊景提醒道:“你們兩個確定自己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