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全道:“興許那人就是躲在這里了,!”
曹靖問道:“你往回跑的時候一路上也沒發(fā)現(xiàn)有人么?”
湯全訕訕道:“我當時怕有人看見,,只想著快些離開,,哪還顧得上旁邊有沒有人???
“再說,,四周那么黑,,就是有人也看不清啊,?!?p> 鐵勇有些狐疑:“一點人影也沒看見嗎?高矮胖瘦也不知道,?”
“不知道,,”湯全搖搖頭,,“若是知道我肯定告訴你們了?!?p> “你不會是胡謅了個人出來,,想蒙混過關(guān),給自己洗脫嫌疑吧,?”鐵勇將湯全的胳膊扣得緊了些,,“蒙騙官府罪加一等,我告訴你,!”
“唉喲喲,!”湯全肩膀上一陣酸麻,無比誠懇道,,“我哪兒敢啊,,我還指望著幫你們找到兇手,戴罪立功呢,!
“你們早日抓到兇手,,我也好早日免了死罪不是嗎?”
伏翎稍作思忖,,道:“那你可知陳鑒有沒有什么仇家想要置他于死地的,?”
“這……”湯全想了一想,“應(yīng)該沒有吧,,他在京里認識的人也不多,,好像沒有得罪過誰?!?p> 伏翎回想起了在卷宗上看到的名字:“你認識董冀福么,?”
“董冀福?不認得,。”湯全先是有些茫然,,而后又忽然記起來什么,,“不過,陳鑒有個叔父也姓董,。
“那年他叔父過壽,,我也去祝壽了,聽見他叔父喚他‘大?!?。
“我當時還覺得奇怪,問他,,他說他乳名叫大福,?!?p> 伏翎、曹靖等人相顧一眼,,彼此心里會意:照此說來,,陳鑒極有可能便是董冀福。
在府衙時他們也曾這么推想過,。
若果真如此,,那么,陳鑒九年前便曾殺人害命,,犯過死罪,。
此次或許是被害人的家人來尋仇了。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叔父現(xiàn)在何處?”曹靖問道,。
“兩年前去世了,。”湯全道,。
曹靖略感失望:“那,,他叔父家在哪里?家里還有些什么人,?”
“他叔父無兒無女,,是個孤寡老人?!睖?,“不止他叔父,他自己家里也沒什么親人了,,除了幾個不大沾邊的遠親以外,。
“你們要查,得去他老家幽州找人問問了,?!?p> 眾人聽了,一時默然,。
府尹已經(jīng)簽了文書遣人去往幽州報知陳鑒親戚前來認領(lǐng)尸首,,但是此去幽州路途遙遠,來回至少得花半個月的工夫,。
片刻后,,伏翎問道:“你可聽說過有個叫余文保的人?”
湯全想了想:“不曾聽說,。
“若是和陳鑒有關(guān)的,,你們還可以去問問莫維谷莫掌柜,,他和陳鑒相識最久,我也是由他引見才認識陳鑒的,?!?p> 伏翎朝何義與曹靖點點頭,也正有此意,。
何義看了看湯全:“案子未查明,,你的嫌疑仍然最大。
“先跟我們回府衙,,倘若想起什么來,,及時報告,到時也可將功折罪,?!?p> “是、是,?!睖侠蠈崒嵉卮饝?yīng)。
而后,,何義與伏翎等人商量,,決定讓鐵勇和于飛帶湯全夫婦以及紈香回府衙錄口供,他自己和伏翎,、曹靖一同去莫家找莫維谷,。
當下,鐵勇押著湯全調(diào)轉(zhuǎn)頭走在最前面,,伏翎亦轉(zhuǎn)身隨他們幾人一道離開,,一邊走一邊琢磨那晚尾隨在湯全身后之人可能是誰。
而自打來到河邊之后便一直靜靜袖手旁觀的言軻,,看著伏翎從頭至尾一心撲在案子上,,似乎忘了他的存在,連走時也不曾瞧他一眼,,心里莫名有些不自在了,。
無聲無息地跟在最后走著,英眉微蹙,,臉上滿寫著不悅。
只是,,雙眸卻不時往伏翎的背影瞟去,,這一瞟卻又正好看見何義和曹靖一左一右圍著伏翎在聊些什么。
前方三人渾然不覺,,只聽何義笑著問道:“翎姑娘,,我有一點沒想明白,,你是怎么知道陳鑒背后有人要幫他整治湯全的?”
伏翎輕輕笑了笑:“我猜的,。
“我想湯全多半是感覺到了威脅才下此毒手,,不然想賴賬可以出去躲著,或者用別的辦法,,應(yīng)該不至于去殺人,。”
“你這是兵不厭詐,?”曹靖微微一笑,。
伏翎不禁有點心虛:“僥幸得手了?!?p> “那么紈香呢,?你又是如何察覺她不對勁的?”曹靖又問道,。
伏翎道:“昨日下午剛見到她時,,我便感覺她似乎有些懼怕謝娘子。我問她話,,她回答得閃爍其辭,,當時我以為她是見到官差有些羞怯。
“后來,,我仔細一想,,她答話時,謝娘子一直盯著她,,似乎害怕她說錯話,。
“我便篤定她一定知道一些內(nèi)情。沒想到當真和我想的一樣,?!?p> 何義搖頭嘆道:“如此細致入微,我何某人真是自嘆不如,。
“不過,,你這樣也有一點不好?!?p> “哪里不好,?”伏翎略感訝異。
何義笑道:“你這般心細如塵,,什么都叫你給看出來了,,那以后誰要是成了你夫君,一點兒小心思都別想有了!”
曹靖聽了抿唇而笑,。
伏翎羞赧地垂下眼眸,,這才想起來身后的言軻,低喃道:“他有什么小心思我哪兒管得著,?”
何義見她害羞,,方覺她是女兒家,便不好再打趣了,。
言軻在后頭聽得清清楚楚,,連伏翎最后一句話的語氣也聽得分明,瞬間心里愈發(fā)不自在了,,擰著眉偏開了目光,。
不多久,幾人來到了湯宅門外,。
門口停著兩輛府衙的馬車,。鐵勇和于飛帶著湯全等人坐其中一輛先回府衙。
伏翎,、曹靖與何義三人望了望剩下那輛,,誰也沒有要上去的意思。
原本來時兩輛車,,是因為幾人覺得伏翎一個姑娘家,,不便與他們幾個男子擠在一塊。
此時若是三人同坐一輛,,有一人駕車,,其余兩人便是孤男寡女坐在車里,就更加不便了,。
伏翎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騎馬來便好了,。
何義左右瞧了一眼,恰好撞見言軻正斜倚在他的駿馬旁定定地看著自己這廂,。
“麓公,!”何義走近前去,笑意融融,。
言軻略略挑了挑眉:“怎么,?”
“有一事勞煩麓公幫個忙?!?p> 言軻抬手溫柔地順了順愛駒頸上的鬃毛:“說,。”
何義動了動下巴往身后一指:“您看啊,,我們那邊只有一輛馬車了,,讓翎姑娘一個女兒家跟我們兩個大男人坐一起,多有不便。
“不知可否借您的坐騎給翎姑娘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