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驅散陰霾播撒在恒月市,,街道上、高樓處晃眼的金色攜帶著暖意給人類帶來了生的氣息,,久違的好天氣在這個不平凡世界的平凡周末中悄然而至,。
城市中的人類從睡夢中醒來,無論是住在舒適樓房還是狹窄地下室,,大多數(shù)人都在享受活著的喜悅,,生活條件如何并不重要,畢竟如今的世界沒有什么歲月靜好,,只有那些無畏的人們在負重守衛(wèi)家園,,守衛(wèi)他們的平安。
就在這座城市大部分人還未起床的時候,仙都山上已經擠滿了車輛,。
這些車輛有意無意地分成不同區(qū)域停放,,從車上下來的人神色各異地往玄真道道觀走去,在道館門口,,蘇天寧身著白色戒衣,,頭戴逍遙巾,面色肅然地迎接著貴賓,,每當有大群人想要進入,,他都會檢查身份只讓其中最尊貴的客人進去,剩下的隨行只能在道觀外等候,。
雖然蘇天寧看上去十分年少,,但到此之人沒有人敢輕視他,即便隨行被攬下,,為首之人也大多是笑著應允,。
就這樣,隨著上山的車輛逐漸增多,,在道觀門外等候的人也越來越多,。
大多數(shù)結伴前來的人身著服飾相仿,道觀外形成了顏色各異的小群體,,顯得還算井然有序,,只是這些等候的人看似隨意站著,實則都在悄然打量著周圍的人,,并且有些人好像相互之間認識,,各自用不同的目光不時投向對方。
這時,,上山道路上又傳來汽車行駛的聲音,,在場之人紛紛側目,一股無名的肅殺之意莫名形成,。
很快兩輛隸屬于鎮(zhèn)異局的商務車駛入道觀外停車處,,隨著車輛停下車門打開,,一名高瘦老者在八九名身著白色長衣制服隨行的擁簇下向道觀大步走去,。
老者神色肅穆,目光緊盯道觀大門,,從人群中穿過眼睛從未有半分偏離,,好像早已習慣被許多人注視一般。
那八九名隨行走起路來形態(tài)各異,,與老者的軍人風格迥然不同,,面對四周強大的壓迫感表現(xiàn)的毫無壓力,其中有幾人還不斷掃視周圍人群,,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幾人走到門前,,蘇天寧像之前那樣只讓老者進去,其余隨行打量一圈周圍,,隨便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或靠或站,,看上去十分松散。
眾人逐漸收回目光,,空氣中那種隱隱的肅殺之感這才消散,。
白衣人當中有一名很年輕的男孩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見大部分人移開了目光,,周遭那股壓力頓時消失大半,不禁松了口氣,,悄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旁邊一名中年女子見狀微微一笑,掏出一張紙巾遞給男孩,。
男孩急忙鞠躬道謝,,雙手恭敬地接過紙巾輕輕擦拭幾下疊好揣進衣服中。
看到男孩拘謹窘迫的樣子,,幾名白衣人全都輕笑幾聲,。
“小白不要緊張,你可是我們鎮(zhèn)異大學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老師,,論實力也有五級以上,,不比在場大多數(shù)人差?!敝心昱游⑿χ膭钏?。
男孩點了點頭,但額頭上還是控制不住地往外滲汗道:“黃老師,,這些人都是誅邪師嗎,?”
中年女子黃老師瞟了一眼遠處眾人道:“大部分是,雖然只能認識其中的一半,,但既然能來到此處,,這些人絕對都是各大門派或者家族的佼佼者?!?p> 小白怔怔地點頭道:“難怪能跨越我們大半凌華匯聚恒月市,,光憑這些誅邪師的力量就足夠應對絕大多數(shù)異靈危機了吧?!?p> “普通的異靈危機自然不在話下,,但若是大規(guī)模異靈入侵光憑這些人還是不夠看的。”黃老師輕笑道,,“誅邪師單兵作戰(zhàn)能力要比使用科技除魔武器的鎮(zhèn)異軍強,,可若論一對多,我們就有優(yōu)勢了,?!?p> 一名儒雅溫和的中年男人開口道:“小白,近些年來雖然有白老等人的努力,,但仍有很多誅邪師看不上我們鎮(zhèn)異軍,,但你切記,不要因為理念問題與他們發(fā)生爭執(zhí),,我們的目標都是鏟除異靈,,只要他們不主動上來招惹,我們便可將其視為戰(zhàn)友,?!?p> 小白鄭重地點點頭,說了聲記住了,。
黃老師嬉笑著扶住小白肩膀:“我給你介紹介紹這些人的來歷,,說不定哪天就會跟他們打交道?!?p> 說著黃老師一指離他們最近的幾名身穿青色上衣的人道:“曲陽市丁家,,以氣外放驅靈的老牌誅邪世家,家主丁得旺是一名八級誅邪師,,眼前為首那人叫丁曠,,據說是丁家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資料顯示是六級誅邪師,,相傳實力不僅于此,。”
說罷黃老師又一指旁邊一群身穿土黃色長袍之人道:“那些是全州迦南寺的人,,迦南寺半俗半僧,,俗家弟子所修習的怒目金剛近戰(zhàn)極強,還兼修靈目秘術,。佛家弟子大多修煉迦南經,,是一種誦經秘術,具體威力如何我也不曾見過,。這次來的人未完全剃度,,應該都是俗家弟子,?!?p> “衣服上印有雷電法紋的人來自與玄真道、太一門并稱道家三大派的神宵府,想必五雷天心正法的名頭你也聽說過,,那可是號稱道家攻擊第一的秘術,,可惜神宵府自傳到何天東這一脈,能夠兼修三種以上不同雷法的嫡系門人越來越少,,雖然他們效仿太一門改制成為廣納天下良才的公司性質,,但收效甚微,此次前來的人據我觀察都是些外門弟子,,雖然有幾人看上去也頗為不凡,,但跟神宵府內門弟子相比恐怕要弱上幾個等級。還有那邊是來自龍林市墨家之人,,是少見驅使鬼物對敵的誅邪師,,他們的手段非常詭異……”
隨著黃老師的逐個介紹,小白認識了門外不少高手,,他默默記在心里,,能一下子見到這么多誅邪師這可是極罕見之事。
就在黃老師介紹到不知道第幾波人時,,忽然有六七名穿著皮夾克,,梳著爆炸頭好似早時候飛車黨一般的年輕人面色不善地走了過來。
黃老師面色一沉,,住嘴不再說話,,原本各干各事的鎮(zhèn)異大學之人全都抬頭望向他們。
周圍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一個個全都露出看好事的表情,,紛紛投來戲謔的目光。
“喂,!你們就是號稱可媲美誅邪師的鎮(zhèn)異軍,?”一名二十五六歲,頭綁紅布,,嘴叼牙簽的爆炸頭歪著身子用下巴點了點鎮(zhèn)異大學幾人,,語氣不屑問道。
儒雅中年人按住身旁想要說話的同事,,面無表情道:“我是鎮(zhèn)異大學的高雄,,幾位有何貴干?!?p> “切,!”爆炸頭翻著白眼道,“我沒問你叫什么名字,,你就說你們是不是鎮(zhèn)異軍吧,,這名字真他娘難聽,。”
鎮(zhèn)異大學其他人臉色皆是一變,,膽敢在這種場合來找麻煩,,這幾個不知道哪里來的不良青年難道腦子壞了?
高雄瞇著眼冷聲道:“是又怎么樣,?!?p> 爆炸頭吐掉嘴里的牙簽嘿嘿一笑道:“那就沒找錯人!你們鎮(zhèn)異軍不是自稱不遜色于我們誅邪師嗎,?今天機會難得,,不如我們來切磋切磋,反正老大們都去里面開會了,,咱們閑著也是閑著,。”
高雄盯著爆炸頭沒有說話,,眼神中流露出的寒意讓爆炸頭有種忍不住想要打寒顫的感覺,。
“行不行給句痛快話!磨磨唧唧的,,就憑你們這樣子也敢跟異靈作戰(zhàn),!”爆炸頭聲音變得有些尖銳,他被高雄盯得很不舒服,,要不是極力控制,,體內的氣好像要自動運轉一樣。
高雄慢條斯理地摘下眼鏡,,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輕輕擦拭,,嘴角露出嘲諷笑意道:“我還以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看幾眼就急了,,恐怕你們老大也不怎么樣,,在我還沒有生氣前你們最好趕緊離開,不然出什么事我可不保證,?!?p> 高雄的話讓幾名爆炸頭頓時怒不可遏,居然敢明目張膽嘲諷他們老大,,這可是從來沒有人敢做的事情,!
幾名爆炸頭同時怪叫一聲,只見他們肩頭突然冒出赤紅色的熊熊烈火,,強烈的灼熱感讓較為靠近的圍觀之人感到皮膚一陣刺痛,!
可沒等爆炸頭們有所動作,所有人驚訝地看到,,鎮(zhèn)異大學的一行人以更快地速度掏出了各式各樣的長槍短炮,,這些武器直接遞到爆炸頭的眼前,,距離他們僅僅只有一兩公分!
這些武器全都閃爍著強烈的氣,,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瞬間襲上所有人心頭,!
在場五級以上的誅邪師全都有種感覺,,兩邊人一旦打起來,,在場之人將無一能逃出他們的攻擊范圍!
緊張氣氛充斥在道觀門外,,一時間誰也不敢大聲呼吸,,生怕引起一場大戰(zhàn)。
“干什么,,全都吃飽沒事可干嗎,?”
忽然,一個蒼老厚重的聲音傳來,,聲音不大但在場之人卻聽得清清楚楚,,就好像此人在耳邊說話一般。
所有人俱是一驚,,紛紛扭頭望去,。
只見一名身穿青色長衫的老者背負雙手正緩緩從下面的道路走來,其身后還跟著一群身穿黑色制式大衣,,胸口繡有旋風圖案的人,。
在場大部分人都認得這位老者,不認識他的也認得他身后那群人的衣服,。
那是國家直屬特別行動隊的制服,,有旋風標志的人,自然是恒月市颶風隊,。
能讓這些人保護擁簇而來的,,絕對是國家重量級人物!
高雄看著老者,,一改之前的冷然,,滿臉溫和笑意的戴好眼睛,恭恭敬敬鞠躬道:“見過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