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們?nèi)疾欢?/h1>
琴聲悠揚,,旋律婉轉(zhuǎn)。
永福越走越是心驚,,自己自詡在師傅那里聽過天下所有的名曲,,可為何卻從來沒有聽到過這一首?
難道是弟弟請來的某位大家在此彈琴不成,?
想到這,,永福心中暗暗產(chǎn)生些許埋怨,明明知道自己是個琴癡,,請到如此大家到此都不給自己消息,,看自己以后還會不會在母妃面前幫他說好話。
進到院子時,,永福躡手躡腳地來到房門前,,透過門上的縫隙卻是什么都沒有看到,此時的沈昱正彈到曲子的高潮部分,,旋律向上引發(fā),,似有一輪明月緩緩在上升,馬上就要達到頂點的時候,,身后的房門突然被人推了開,,一個人影撲倒在地上,痛苦地‘哎呦’叫了一聲,。
“誰,?”沈昱被嚇了一跳,不是說世子還有幾天才會回來嗎,?難道他這么快就回來了,?自己偷偷用他的琴,會不會剛一到就被他給趕出府去,?
心情忐忑的沈昱連忙一轉(zhuǎn)身,,卻忘了自己的衣袖足夠的寬大,,袖角勾住了瑤琴的一角,自己轉(zhuǎn)身的功夫,,那張名琴立刻隨著袖角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摔到了地上。
沈昱一下就傻眼了,。
別人不知道這張琴的價值,,自己卻清楚得很,當(dāng)年在博物館看到的時候,,這可是無價的鎮(zhèn)館之寶,,如果卻被自己甩飛了出去,這萬一有個什么閃失,,自己可就是歷史的罪人,。
沈昱看了一眼門口,見來人不像是世子,,倒像是一個丫鬟打扮的姑娘,,自己稍稍安定了些,連忙把瑤琴抓到手中,,看到琴的一角居然摔掉了一塊,,自己頓時如五雷轟頂一般,一下便愣住了,。
永福也沒想到,,沈昱居然沒有把門關(guān)嚴(yán),自己的力氣稍稍重了些,,房門便應(yīng)聲而開,,自己一下?lián)涞降厣希蒙膩G臉,,更讓自己生氣的是,,自己堂堂王府里的郡主,磕傷之后居然沒有人來扶自己,,那青衣小帽的小廝居然只顧著捧著那張破琴,,還埋怨地瞪了自己一眼。
“喂,,你沒看到我受傷了,,就不能過來扶我一下?”永福狠狠地瞪了沈昱一眼,。
沈昱連頭也沒抬,心疼地把磕掉的那一角撿了起來,,抱怨道:“這下該如何是好,,你早不進晚不進,,偏偏趕在這個時候進,你知不知道,,這琴可是有名的寶貝,,這要是修不好,世子回來了,,非剝了咱們兩個的皮不可,。”
咦,?聽他這么說話,,似乎并沒有認(rèn)出自己是誰?
永福的眼睛提溜轉(zhuǎn)了兩圈,,試探地問道:“你是哪個院子里的,?我怎么從來都沒見過你?”
“我叫沈昱,,是新來的世子伴讀,。”沈昱還沉浸在琴被摔壞的痛苦之中,,隨意便交了底,。
沈昱?
新來的世子伴讀,?
永福聽到之后,,眼神中只有濃濃的驚訝之色,不是因為沈昱的身份而感到驚訝,,而是因為沈昱剛剛彈的琴曲,,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自己的想像。
如果非要跟一個人去比的話,,或許他可以倒可以跟自己的先生較量一下,。
這樣的人居然只是一個伴讀?實在是讓永福有些無法接受,,他要不是男子,,自己都恨不得把他搶到自己身邊來。
人自己雖然搶不到,,但他的曲子自己卻可以學(xué)到,。
永福心中隱隱有了一個好主意,母妃的壽誕就要到了,,自己何不學(xué)他這首曲子,,在那天彈給母妃聽呢?
自己一定會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
打定主意,,永福來到沈昱身邊,,看他依舊在擺弄著已經(jīng)壞掉的琴,自己無所謂道:“這琴壞就壞了,,換一張就是,。”
“換一張,?”沈昱驚訝地張大眼睛看著她,,接著冷笑道:“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張琴的價值?這可是盛唐時期制琴世家雷家所制,,可謂是千金不換的寶貝,。”
“就它,?還千金不換,?就這張破琴,給我我都不要,?!?p> 永福彈了這么多年琴,怎么能分辨不出琴的好壞,,這張琴要真的像沈昱說的那么好,,又怎么會擱在這里吃了這么多年的灰,不就是因為這張琴音色不好,,所以才放在這里嗎,?
就連自己的師傅都說,這張琴不適合彈奏,,只適合觀賞,。
從永福那不屑一顧的眼神中,沈昱似乎看到一絲屈辱,,自己的臉漸漸冷了下來,,寒聲道:“你不懂它,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懂它,,你用你的方式去彈奏它,,不是對它的肯定,而是……一種侮辱,?!?p> 頓了頓,沈昱加重語氣道:“對,,就是侮辱,。”
“你……”永福已經(jīng)生氣了,,沈昱的話不光是在否定自己,,更是在否定自己的師傅,,自己指著瑤琴冷笑道:“聽你的意思,只有你能懂得這張琴了,?那你就用它給我彈上一首,要是彈得不好聽,,我就把你趕出王府去,。”
“呵,,這有何難,。”沈昱冷笑一聲,,接下來便垮下了臉,,哭喪著臉舉著手中的木塊道:“彈不彈先放在一邊,要是不把這塊木頭粘上去的話,,恐怕咱倆都得被趕出去,。”
“這……”
永福盯著沈昱手中的木塊,,雖然很想告訴他不要介意這點小事,,可是又不想讓沈昱這么快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要是他知道自己是這府里的郡主,,恐怕又會跟那些丫鬟小廝一樣,,整天唯唯諾諾的,哪有一點意思,。
輕輕咬著嘴唇,,永福輕聲問道:“那我有什么能夠幫到你的?”
“你當(dāng)然要幫忙了,,這琴壞了也有你一半的原因,。”沈昱仔細(xì)地觀察了一下斷紋,,微微松了口氣道:“還好琴身沒有開裂,,你先找來些魚鰾膠,然后再找些赤鐵,、石黃與炭黑,,最后再找些木賊草便可以?!?p> 永福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茫然,,為什么沈昱說的這些東西,自己居然一個也沒有聽說過,,難道有了這些東西就能把這琴修復(fù)好嗎,?
看到永福遲遲沒有離開,,沈昱臉上閃過一絲糾結(jié),緩緩從口袋里掏出兩文錢,,咬牙遞到永福的面前:“但凡我要是熟悉這里,,也不能讓你去找,這些錢應(yīng)該夠了,?!?p> 兩文錢?
就這點錢還不夠自己打賞的呢,,他是怎么好意思遞出來的,?
永福眨了眨眼睛,還是伸手把錢接了過去,,正要揣起來時,,沈昱連忙又補了一句:“要是剩下錢了,你可別忘了還給我,?!?p> 我暈。
永福眼前一黑,,差點就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