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九個靈魂
距離朝陽街四公里左右有一座私立醫(yī)院,。
一個多月以前,該醫(yī)院的住院部內(nèi),,曾經(jīng)發(fā)生了一些離奇的事情,。
在這里接受治療的幾個有器官障礙的患者,,突然之間便康復(fù)了,。
腿斷了的能走路了,,先天失明患者忽然能夠看到東西,聾啞人能聽能說,,斷臂的直接長出一條新手,,肝癌患者突然康復(fù),就連一個禿頭醫(yī)生都長出了一頭濃密的秀發(fā),。
總之種種現(xiàn)象完全打破了當(dāng)今醫(yī)學(xué)的極限,,國家力量立刻介入,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只是偶爾有人注意到,,如果把這些患者康復(fù)的部位放在一塊,竟極為巧合地組成一個完整的人類,!
時至今日,,國內(nèi)各大院士的研究仍然沒有任何進(jìn)展。
今天,,他們依舊保持著熱情,,對那些患者們的身體指標(biāo)進(jìn)行記錄。
接著他們便看到了無法理解的現(xiàn)象——患者們恢復(fù)了的患處突然閃過一陣微光,,然后從中飛出一個與患處器官對應(yīng)的虛影直飛天際,!
院士們看呆了,,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那些原本已經(jīng)康復(fù)的人,,又重新成了患者,。
眼瞎的仍舊看不見,折了腿的再次倒下,,聾啞人再也不能說話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
與此同時,那些被莫連清殺害的死者,,類似他們靈魂的東西從尸體或者骨灰里騰飛天際,,許多人都目睹了這一幕,或恐懼,,或驚訝……
朝陽街,。
李奧房東的葬禮在一家曾經(jīng)死過人的門面店里舉行。
這座門店僅僅十幾多平方,,租給只能打包的包子店都嫌小,,親朋好友見了,無不皺眉,。
而當(dāng)他們看到房間中間那寒酸的破木頭棺材的時候,,心中的不滿已經(jīng)溢于言表。
房東的大姨和大姨夫當(dāng)場翻臉,,指著房東的姐姐說道:“你可真是大方啊,,這是把自己的床板做成棺材送給妹妹了?挺好,,就是不怎么合適,,果然還是得這破床板原來的主子睡進(jìn)去比較合適?!?p> “大姨,,你也不用這么陰陽怪氣,傷了您的素質(zhì)也不能讓我生氣,。反正她已經(jīng)死了,,東西都是我的了,讓你們罵兩句我也不介意,,好日子都在后面等著我……”
話沒說完,,她忽然臉色大變,原本滿溢的得意全被恐懼沖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瑟瑟發(fā)抖的看著半透明的妹妹,從棺材里飄出來。
然后一飛沖天,。
八道靈魂劃破長空,,在烈陽下,人們的頭頂上飛過,,街上的許多人只覺得余光捕捉到了一道虛影,,待轉(zhuǎn)頭看去卻什么都沒瞧見
當(dāng)然也有人是例外的。
陸小千在傻妞的輔助下已經(jīng)看到兩道靈魂破空而去,,而它們飛行的方向與導(dǎo)航地圖一般無二,。
“嘶……”陸小千做了下眼保健操,“傻妞,,雖然你從科學(xué)的角度證明了右眼跳災(zāi)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可我還是覺得要有大事發(fā)生,咱們還是快點吧,!”
恒基商城地下一層,,即便這里面開著空調(diào),可洪七公還是吃的滿頭大汗,。
人聲鼎沸,,蓋過了地下二層的槍聲,洪七公拍著肚皮慢悠悠地朝樓梯走去,。
忽然間,,八道虛影從天而降,欻欻欻欻的穿過天花板和地板,,直往地下而去,。
“啪!”
洪七公的腳步一頓,,從方才那種奇異景象中回過神來后,,低頭看向自己的鞋帶;
在他的那個時代,還沒有鞋帶這種東西,但眼下見右腳鞋帶突然斷裂,,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趕緊加快了腳步朝地下二層而去。
……
咖啡店內(nèi),。
李奧震驚地看著父親的靈魂從尸體中飄出來,,旋即足足八道同樣半透明的靈魂穿過天花板匯聚在此。
他還從中看到了滿眼無神的房東,,他們就好像風(fēng)中的浮萍一樣,,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動著。
這時候李奧忽然想起莫連清的話,立刻回頭看向血泊中的顧敏,,卻沒見到有半透明的魂體,。
咖啡店內(nèi)的其他人也都看得呆了,有些情緒激動的顧客不管不顧地狂奔出去,,莫連清和探員們都沒有阻攔,,所有人的眼睛都直溜溜地盯著半空中那些靈魂。
“這根本沒有顧敏的事情,,你為什么要殺她,?”李奧打破了沉默。
莫連清收回目光,,笑道:“在我原本的計劃中,,你是善,她是惡,;只不過你們都是因為一些事情喪失了資格,。”
“她是惡,?”李奧腦子里浮現(xiàn)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就在這時,莫連清目光掃視,,“兩位劫匪先生,,還有你們?nèi)惶絾T,你們想知道珠寶店劫案的主謀是誰嗎,?”
話說到這,,其實已經(jīng)不用莫連清點透了,場上只要是認(rèn)真聽完了剛才那番交談的,,都能想到事情的真相,。
微胖劫匪表情抽搐,臉色變了又變,,比起眼前的奇異景象,,還是顧敏帶給他的刺激更大,被一個沒成年的小丫頭片子耍成這樣,,讓自詡聰明人的他難以接受,。
偏偏邊上的黝黑漢子還恍然大悟地說:“臥槽!那豈不是說,,如果不是這家伙搞這一出,,咱倆今天就被那丫頭利用完后,再算計死在這了,?”
微胖劫匪捂著心臟,,那里好像被狠狠地插了把刀,,他黑著臉說:“你可憋住吧!我看現(xiàn)在也活不了,!”
半空中的靈魂糾纏環(huán)繞,,李奧胸口的血跡迅速蔓延,但他卻視若無睹,,手掌撐著地面,,起身的姿態(tài)狼狽不堪。
“你想干什么,?”莫連清皺眉道,。
李奧沒有吭聲,他深吸了兩口氣,,一些血沫子伴著吐氣濺射出來,;接著他雙腿繃緊,兩步的助跑過后,,他踩著一張椅子猛地朝上跳去,。
在彈跳的瞬間巨大的疼痛扭曲了他的面孔,他高高伸出的手掌向上去撈,,與房東的靈魂穿插而過,,手心里除了空氣的觸感別無他物。
”碰,!“
結(jié)實的身軀摔在地上,,胸口的傷口撕裂,血液噴射出來,。
李奧痛得幾乎停止呼吸,,僵硬地倒在地上。
隨著鮮血的流逝,,李奧的面色變得蒼白無比,,他抬頭的動作做得很艱難,親眼看著房東和其他八個靈魂如琉璃般分崩離析,,化作一片片璀璨奪目的碎片,。
莫連清走過來沖他搖頭,似曾相識的無力感決堤般沖擊著他的大腦,。
第一次品嘗這種絕望的無力,,還是李棟梁把他母親吊在房梁上抽打的時候。
僅僅三歲的他無論怎樣阻止,,就算拎著菜刀去砍,都敵不過壯年男人的拳頭,。
那一次,,母子兩個都是鼻青臉腫,,渾身是傷。
也是那一次,,母親第一次跟他說起了神奇大俠——那是一個武功高強(qiáng),,有著一把神奇之刀的俠客,他懲惡揚善,,會用他那把神奇之刀替好孩子消除所有疼痛,。
第二次,是李棟梁“過繼”姐姐的時候,。
這回他學(xué)聰明了,,隱忍不發(fā),突然襲擊,,把刀砍進(jìn)了李棟梁的大腿,。
但還是不夠聰明,“過繼家庭”已經(jīng)付了錢,,僅僅六歲的李奧根本攔不住七個五大三粗的壯漢,。
傷的起不來床的媽媽再一次用神奇大俠安慰他,即便那時他已經(jīng)知道,,所謂神奇大俠不過是圣誕老人的武俠版,,但還是露出了笑容。
第三次是堪堪兩歲的弟弟也被“過繼”,。
第四次是回家后看到鄰居正把他媽媽裝進(jìn)棺材里,。
第五次是高中的學(xué)費被李棟梁偷走賭博。
第六次是李棟梁的債主收走了他生活了十幾年的房子,,并將身無分文的他趕了出去,。
而如今……數(shù)年未曾感受過的情緒再次出現(xiàn),李奧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仍然如同十幾年前一樣,,什么都做不了,。
房東的靈魂碎裂之后變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光球,其他人也一樣,。
代表著七宗罪的七個光球閃爍著從未見過的光芒,,融成一團(tuán),猶如籃球,。
李棟梁此時成了黑球,,而房東則是與他截然相反的白色,他們仿佛衛(wèi)星一般,,環(huán)繞在那顆大號光球周邊,,緩緩旋轉(zhuǎn)。
“多虧了你,?!蹦B清把手掌放到李奧的背上,,后者的疼痛立刻消散,“是你讓我意識到罪需要標(biāo)準(zhǔn),,而這扇門……”他指著那個光球說,,“則需要一個抑制物?!?p> 李奧反手甩出拳頭,,莫連清眼簾微闔,起身躲避,。
他離開的瞬間,,劇痛再次襲來,李奧無力再戰(zhàn),,胸口的子彈已經(jīng)徹底落進(jìn)了胸腔,。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粱再出血嚴(yán)重,,就算倚著墻也逐漸難以支撐,。
莫連清張開懷抱,猶如擁抱世界:“拯救人類,,拯救世界,。”
“我看還是讓老叫化我先打醒你吧,!”
聲已至,,人亦行;眾人眼前一花,,一個老者裹著呼呼呼的掌力向莫莫連清發(fā)出,,后者首次變了臉色,忙避其鋒芒左挪右閃,,然那老者步法精妙連連追上,。
“這世上怎么還有你這樣的人?”
莫連清面露不解,,眼看避之不過,,他卻兀地停下。
而那老者見狀恐疑有詐,,掌勢一收一放,,隔空一掌直逼敵方面門。
掌風(fēng)襲來,,使其短發(fā)亂舞,,但面上仍無懼色,他嘴唇微動,,右手打了個響指,,整個人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