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晴很快也想到了這點,琢磨著道:“殺人的或許是芳芳,,但作法的未必就是她,,洞口不明不白死了個小道士,他和芳芳是朋友還是敵人,?”
“姚捕頭,,”郭明揣摩道,“你的意思是法陣和法案是小道士起的,?”
“只是懷疑,,”姚晴原本就懷疑過芳芳還有同伙,道:“芳芳自幼在宜春樓長大,,能懂多少道法,?無論是八卦七星陣,還是煉制妖傀,感覺都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圍,?!?p> “可這樣一來,事情就矛盾了,,”郭明分析道,,“如果小道士幫芳芳作法,兩個人應該是同伙,,他為什么會死在這里,?小道士是芳芳的敵人才對,他不可能幫芳芳作法,?!?p> 姚晴琢磨一陣,也想不通透,,想了想,,把云根帶到了洞穴外面。
天色已經黑了,,她從郭明手中拿過火把,,指著小道士的尸體道:“道長,道袍上有個黑八卦,,你能認出是哪個門派么,?”
“知道門派,或許能查到小道士姓甚名誰,,再查一查他和芳芳是什么關系,。”
借著火光,,云根看到死的是個少年道士,,身為同門,,臉上露出惋惜的神色,,忽然“咦”的一聲,道:“小道士中了地龍的妖毒,,尸體快要化為塵泥了,。”
“怎么講,?”姚晴觀察著尸體問,,過道里濕氣重,天黑后溫度下降,,尸體表面結了一層冷霧,,明顯漲大了一圈兒。
“地龍也即蜈蚣,毒性五行屬土,,”云根解釋道,,“中此毒后,血肉和毛發(fā)遇水就化,?!?p> “我們一直不明白死者的尸首為什么會爛掉,原來是這樣,,”姚晴恍然道,,接著問:“道長,黑色八卦代表哪個門派,?”
“道袍上繡八卦和太極十分尋常,,選色也沒太多講究,”云根看了看道袍胸口的八卦,,搖了搖頭,,道:“這個八卦沒什么特點,老道也看不出來,?!?p> 線索很多,偏偏全用不上,,姚晴不禁有些氣沮,,顧北知道這八卦圖和柳府的乾衍道士有關,“喵”地叫了一聲,。
“北落,,難道你知道這八卦是什么?”姚晴抬頭問,。
顧北又“喵”地叫了一聲,,轉身向過道入口跑去,想把姚晴帶到柳府門外,,到時她自然知道這件事該進柳府調查,。
“郭大哥,你留在這里善后,,我跟北落去看看,。”
姚晴追在愛貓后面,,眼見愛貓?zhí)蠅︻^,,一道黑影突然從暗處跳出來,把橘貓捉了起來,。
顧北驟然被捉,,也吃了一驚,將妖力充入貓身,準備反抗,。
黑影把一張道符貼在橘貓頭上,,念誦了兩聲咒語。
道符金光一綻,,顧北只覺頭上像挨了一記悶錘,,涌動的妖力又縮回妖囊,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姚晴反應過來時,黑影已經跳到墻外,。她助跑兩步,,蹬著墻壁也躍了上去。
這是宜春樓的院墻,,墻外是條黑漆漆的柳巷,,她跳進巷子,黑影早已不見了蹤影,。
姚晴心猶如焚,,先朝巷口追過去。
出來后是沿河大道,,正值熱鬧的時候,,路上行人如織,笑語陣陣,。
她向兩邊張望,,找不到黑影的蹤跡,抓住幾個路人詢問,,也都說沒看見,。
回到巷子里,又向另一頭追去,,來到宜春樓后面的長街,,同樣一無所獲。
正自彷徨,,郭明帶著兩名捕快趕了過來,。
他也看到黑影擄走了橘貓,但沒姚晴這樣飛檐走壁的能力,,從梯子爬出過道,叫上兩名捕快走的宜春樓后門,,遠遠道:“姚捕頭,,找到了么?”
“沒有,”姚晴養(yǎng)了橘貓幾年,,除了父親姚斌和姐姐姚雨,,就和這只貓兒感情最深,愛貓被人擄走,,方寸有些亂,,鼻子一酸,眼淚就要流出來,,茫然問道:“誰會來搶我的貓,?”
在郭明印象中,這位女捕頭性格直爽,,處事果斷,,而且身手遠勝須眉,看到她眉彎緊鎖,,眼窩發(fā)紅,,一副要哭的模樣,心道:“到底還是個小姑娘,?!?p> 寬慰道:“姚捕頭,你先別著急,,沒人會平白無故搶一只貓,,那人肯定知道北落是你的愛貓,這件事必然還有下文,,不會輕易傷害它,。”
姚晴一想也對,,心情平復了些,,但愛貓被劫,還是十分焦急,,道:“我擔心是芳芳,,她為報復我才劫走的北落?!?p> “我倒覺得不是她,,”郭明道:“我們就在這里查案,芳芳就算再膽大妄為,,也不會傻到自投羅網,,劫走北落的恐怕另有其人?!?p> 姚晴仔細回憶愛貓被劫的情景,,周圍一片黑暗,,黑影看不清頭臉,但身材又瘦又高,,確實不是芳芳,。
琢磨片刻,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她父親一向討厭北落,,尤其知道這只貓能變化大小后,不止一次勸她送人,。
她一直置之不理,,今天又出了柳朝元這件事,說不定是父親找人把貓劫走了,。
雖然知道可能很小,,但姚晴急病亂投醫(yī),囑托郭明配合云根處理這邊的事,,匆匆回了姚府,,叫住一個家丁,問明父親呆在書房,,直接推門而入,。
姚斌捧著一本書,在屋里邊走邊讀,,看到姚晴進來,,道:“晴兒,我正想找你,,你回來的正好,。”
“找我干什么,,”姚晴心頭有氣,,連聲“爹”也不叫,冷言冷語道:“北落的事,?”
“確實是你那只妖貓的事,,”姚斌瞧出女兒不太高興,沒急著說是什么事,,問道:“誰又惹到你了,,臉拉得這樣長?”
姚晴先入為主,,聽姚斌這樣說,,只當真是父親派人劫走了北落,火氣立刻發(fā)作出來,,把書案一角的云山硯拿起來,,用力摜在地上,,摔成了碎塊,。
這硯臺是姚斌從友人那里求來,,已經用了幾年,沒想到一下粉身碎骨,,傻眼道:“你又發(fā)什么脾氣,?把這么寶貴的硯臺摔了!”
“別人毀你心愛的東西,,你知道心疼,,”姚晴振振有詞道,“你劫走我的愛貓,,我就不心疼了么,?”
“誰劫走你的愛貓?”姚斌一愣,,接著道,,“你那只貓把柳朝元傷成那樣,留著也是禍害,,我正說找你談談,,把這只貓送走,丟了正好,,省得到處惹是生非,!”
姚斌的話忽然提醒了姚晴,劫貓的也可能是柳朝元,,確認道:“真不是你派人把北落劫走了,?”
“你也太看低你爹了,”姚斌怒道:“我堂堂淮安知府,,劫一只破貓干什么,?”
“那你不早說!”姚晴的聲音比父親還大,,暗想父親沒做,,這件事肯定和柳朝元有關了,離開書房,,“砰”的一聲摔上了門,。
姚斌氣得吹須瞪眼,但素知女兒刁蠻任性,,只在外人面前才表現(xiàn)得通慧達理,,看著滿地碎片,搖頭苦笑,。
姚晴離開姚府,,一路匆匆來到柳府前,,正要上去叫門,轉念一想,,即使把柳朝元叫出來,,他也未必承認,柳府也不能隨便搜查,,這件事還得再考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