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來的勁風呼呼地吹過黑石山,,終于將空氣中有些沉重的血腥之氣吹散了一些,。
寨中的木屋、帳篷以及其他所有能燒的東西,,都全部被拆解開,,堆在山頭的空地上,,像小山一樣高。
一縷火苗從底下竄出,,很快,,就將所有東西盡數(shù)引燃,。
熾烈的火光熊熊而起,直沖十好幾米高,。
遠遠看去,,黑石山就像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炬,即使隔著數(shù)十里開外,,都能被清楚地看到,。
“那邊……不是黑煞寨的山頭么?”
很快,,這里發(fā)生的變化就被周圍的人注意到,。
“火勢這般的大,難道……”
“黑煞寨……被滅了,?,!”
這無異于是一個重磅炸彈,瞬間將方圓數(shù)百里的地界都全部引爆,。
黑煞寨盤踞黑石山時間已久,,作惡多端,百姓憤恨已久,。
但寨中無一不是兇殘惡徒,,幾位當家已經(jīng)修到六階武尊境,寨主劉云豹更是具備了七階武真境的實力,。
單純以武力而論,,黑煞寨就已經(jīng)不是尋常小門小派可以對付。
再加上黑石山本身的地利優(yōu)勢,,山勢陡峭,,易守難攻。
固防之下,,便是好幾個門派聯(lián)手,,也難以攻破。
若要將其鏟除,,那付出的代價則會更大,。
是以這許多年,黑煞寨為惡一方,,竟是沒有人出手管過,。
不少人看著黑石山的火光,臉上露出驚疑之色,。
“只看到大火,,沒看到其他呢……”
“會不會只是寨中失火?”
旁邊的人聽到這話,,又是期待,,又是擔心,。
要是真的只是失火,那該多么讓人失望,?
凌逸默默看著眼前的烈火,,拿出一支手臂粗細的圓筒,抬手一拋,,圓筒直接插在了火堆里,。
“嗖!”
“砰,!”
一道紅色火焰從圓筒中沖天而起,,在空中爆成一團耀眼奪目的花火,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圖案,。
花火經(jīng)過特殊處理,,即使是在白天,也會被很遠的地方看到,。
直到看到這道花火出現(xiàn),,所有向著黑石山這邊忐忑觀望的人們才終于眼底放光,齊齊發(fā)出驚呼之聲,。
“看?。?!”
“真的來了,!”
“武宗會盟的信焰呢……”
信焰一出,就再無懷疑,。
黑石山上絕對不是失火。
黑煞寨確實是被武宗里的人出手滅掉了,。
附近的民眾無不欣喜,,爭相奔走相告,一時間,,到處都是熱烈的氣氛,,簡直比過年還要歡快。
驚喜之余,,那些武林中人更同時對出手之人感到好奇,。
信焰只放出來一枚,表示出手的門派,,只有一家,。
“哪個宗門這么強橫?”
“直接上山把黑煞寨給端了,?”
“只有一家的話……只有青蒼九宗之一,,才能辦到吧,?”
“九宗?”有人發(fā)出不屑的冷笑,,“九宗要出手的話,,早就出手了,還會等到現(xiàn)在,?”
“九大宗門在武宗里的地位已經(jīng)穩(wěn)固,,才不會讓門下弟子跑到這種地方來送死?!?p> “隨便研究一兩門武學,,拿點銀子出來賑濟一下受災(zāi)百姓,再從倉庫里翻兩件別處沒有的珍材,,就足以讓他們在武宗大會上保住地位不跌,。”
“那不比來這打打殺殺輕松,?”
聽到這么一說,,其他一想,似乎也確實是這么個道理,。
黑煞寨這處地方,,小門派打不動,大宗門不愿打,,這才讓他們猖狂了這許久,。
“不是九宗,那又會是誰呢,?”
再次抬頭向著黑石山的方向看過去,。
“等等看吧,只要信焰一出,,武宗會盟的人就會去核實,。”
“應(yīng)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出來了,?!?p> 而那些離黑石山比較近的,則在看到信焰之后,,直接加快速度跑過去,,想要提前看個究竟。
去往黑石山的路上基本沒有什么人,,只遇到兩位年輕男女,,騎著一馬一驢從那方過來。
不過也沒有人對他們太過在意,。
這兩人年紀輕輕,,衣著整潔干凈,,又沒有其他同伴相隨,必然不可能是出手剿滅黑煞寨的人,。
一路上得山去,,那些人卻是被眼眼前的景象看得呆住。
山頭上已經(jīng)變得一片空曠,,寨門,、柵欄連同里面的所有一切,全部都被拔除得干干凈凈,。
一個巨大的火堆兀自熊熊燃燒,。
從火里的余燼來看,燒的就是寨子里的家什,。
而一塊巨大青黑石碑高高矗立立在山頭,,上面清晰地刻著幾個大字。
“云霄門滅黑煞寨于此,!”
石碑的頂上,,還擺著一柄石質(zhì)的大錘,上面隱隱似乎還帶著一些血跡,。
和這石碑兩相輝映,,還真的生出一種奪人心魄的凜凜威勢。
但是上山的人站在這石碑之前,,非但沒有解除心中的疑慮,,反而生出更多疑問出來。
“云霄門……”
不是聽說只剩下一個少門主了嗎,?
哪里來的人手跑來清剿黑煞寨這樣的頑固惡勢,?
“而且,居然立了這么大一塊石碑……”
這么大的石碑和石錘,,光是鑿刻,,都要花上不少時間。
時間都用在鑿石頭上了,,那還有時間動手嗎?
若是提前刻好,,清剿之時一并運來……那簡直更蠢,。
圍著石碑繞了幾圈,他們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新的問題,。
整個這片地方,,連一個人都沒有。
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一個都沒有,。
“這里面的人呢……”
忽然之間,這處空蕩蕩的山頭,,竟然憑空生出一股詭異之氣來,。
凌逸騎著毛驢,側(cè)目看向旁邊騎在馬前上的慕羽雪,。
“你怎么跟著跑到這里來了,?”
確實讓凌逸挺意外的。
在黑石山上剛剛搗弄完,,就聽到有人上山,。
凌逸還正想說哪個看熱鬧的跑這么快,轉(zhuǎn)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慕羽雪,。
他從云霄門出來已經(jīng)三天,毛驢在他催動之下跑得比快馬還要迅捷,。
慕羽雪能夠在這個時間跑到這里,,說明路上也是馬不停蹄不曾耽擱。
追得這么急,,難道是有什么要緊事,?
慕羽雪輕輕抿著嘴唇,卻將目光看向別處,。
“你雖然說婚事不作數(shù),,但我們畢竟已經(jīng)拜過堂了?!?p> “要正式分開,,得要有和離書呢?!?p> 和離書,?
凌逸卻是沒有想到還需要什么和離書。
撓撓腦袋道:“那種東西,,你們自己弄一個不就完了嗎,?”